第129章摊牌
沈凛看了一眼手铐，道：“小白，先把这个打开吧。”
林叙白晃了晃两人相连的手腕，漫不经心道：“打开干什么？我们这样在一起不好吗？”
“好是好……”沈凛有点无奈，“不过小白，你要是还想玩，等晚上我再陪你玩，现在先打开好不好？总戴着也不方便，你看，这一圈都磨红了。”
林叙白的目光落在沈凛手腕上，眼底流露出心疼。他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沈凛手腕上的束缚松了。林叙白没解自己的，任由那副手铐挂在手腕上。
“你不解开吗？”沈凛活动着手腕。
林叙白沉默着，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去倒杯水啊，”沈凛站起来，走到玄关，玄关柜的台面不够长，蛋糕放不进柜子里，他往四周看了看，趁着林叙白没注意，闪身溜进了对面的书房。
书桌下柜子空间够大，还隐蔽，正好藏蛋糕。沈凛打开柜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台水晶音乐盒，透明的水晶罩里嵌着一对相拥的小熊，底座刻着“天天开心”字样。
沈凛的呼吸顿住了。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那年高一元旦，学校里流行互送礼物，他买了音乐盒送给苏清沅，当时苏清沅还在手机上回复他，说会好好珍藏。
怎么会在林叙白这里？
沈凛把音乐盒拿出来，当看到音乐盒下方自己亲手贴上去的小熊贴纸，以及写下的祝福语时，手指不停的颤抖。不是同款，就是他送出去的那一个，难道是自己送出去后，苏清沅又转送给了林叙白？
为什么……
沈凛是一个情绪敏感的人，他表面乐观开朗，但其实他很爱哭，心也很软，从小被娇生惯养就注定了他受不了一点委屈，一受委屈就爱流眼泪。
他拿着音乐盒走出书房，水晶罩折射出光芒，微弱，却刺得他的眼睛发疼。他看见林叙白坐在沙发上，走过去举起音乐盒，问道：“这音乐盒怎么会在你这儿？”
林叙白抬眼看向他，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很快被一种深沉的情绪覆盖。他没回答问题，而是碰了碰手铐：“凛宝，你想和我分开吗？”
沈凛皱起眉头。
涌上一股无奈感，“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开了？林叙白，你别总是活在自己的妄想里好不好？”
他把音乐盒放在茶几上，道：“我只是看到这个东西、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你家里的东西，我好奇、好奇它怎么会在你这儿，我连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吗？”
林叙白的目光在沈凛的脸上慢慢移动，沉默了很久。
见他始终不说话，沈凛干脆走过去，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小白，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我换个问题，你以前……喜欢过苏清沅吗？”
林叙白没有半分犹豫，语气笃定：“没有。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凛追问，“你明明知道我误会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林叙白看着他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忽然抬手，冰凉的金属贴上沈凛的手腕，咔嚓一声，那副手铐竟又锁在了他的手上。
沈凛一僵，有些难以相信林叙白会在此刻做出这样的举动：“你这是干什么？！”
“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但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保你不会离开我。”林叙白偏执的说。他伸手搂住沈凛的腰，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沈凛再次看向金属手铐时，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你说，”声音也在颤抖。
他怕听到超出认知的东西，他怕林叙白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他难过、痛苦。
林叙白的声音如冷水一般，一字一句漫进他的耳朵里：“当年，苏清沅写给你的手机号码，你夹在课本里，被我调换了。”
两个人的手被冰冷的铁铐牵连着，那一瞬间，沈凛全身发冷，后槽牙止不住的打颤。
“我每天送早餐，苏清沅让我放在四楼楼梯左侧外的阳台上，也被你拿走了是吗？”
林叙白点头，说，“是的。”
沈凛有点崩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一那年，我记得我……我明明还没有那么讨厌你，我请同学吃饭会带上你，你外出参加比赛，我还把笔记借给你……”
虽然他的笔记在林叙白面前跟草稿纸性质差不多。
沈凛想不通，林叙白为什么要藏这么多心思，把简单的关系搅得一团乱。
林叙白回答道：“因为我喜欢你。”
“这算什么喜欢？”沈凛皱眉，胸口发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去找苏清沅问清楚？万一我发现你换了号码……”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他跟苏清沅当然不止网上聊天，有时候在学校见面，他也会跟苏清沅打招呼，聊起一些话题，沈凛会问他喜欢这个礼物吗？喜欢今天的早饭吗？苏清沅都是笑着点点头。
这又是为什么？
林叙白道：“我我负担了她家人的医药费。”
沈凛忽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林叙白的掌控中，从一开始，沈凛就是个笑话，他在苏清沅面前扮演小丑，在林叙白眼里扮演蠢货，他怎么那么招笑呢……
沈凛看着林叙白，声音里满是寒意：“林叙白，你真的很可怕。”
“因为我爱你。”林叙白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却被沈凛偏头躲开。
“爱就可以这么折磨我吗？”
沈凛的声音发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多在意别人的看法？苏清沅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生，一整年呢，我给她带了一整年的早饭……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让我成了一个舔狗！”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我了。”林叙白紧紧搂住他，“我会回应你的所有期待，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我会回馈你的爱。”
“这不一样。”沈凛的声音很轻，“林叙白，这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那巴掌会因为尝到一块甜枣就不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