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诉说身世

罗星把两大桶热水送进母亲的房间，让妈妈帮妹妹先洗个澡。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象是失散多年的母女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讨饭女告诉了罗妈妈一切。

我叫福娃。父母希望我将来能过上好日子，给我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姓什么，我不知道，祖籍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父亲是个孤儿，自幼讨饭，他也不知道自己姓啥，是哪里人。只知道自己叫臭蛋。

母亲也是个讨饭的孤儿，只知道自己叫丑妮。孤独的两个讨饭的人相遇了，就坚定地走在了一起，互相有个伴儿，也有了个照应，不在感到孤独。

父亲讨饭，讨来的第一口饭总是先给母亲吃。后来有了我，这第一口饭，总是先给我吃。父亲总是最后吃。遇到好心人家，人家不光给饭吃，还会找几件婴儿的衣服给我穿。我是穿着百家衣，吃着百家饭，四处流浪着长大的。

在我七岁那年，我们路过一片荒原坟地，从树丛里突然窜出一条疯狗，直接就扑向母亲和我。为了保护母亲和我，父亲和那条疯狗展开大战。最后，那条狗被父亲打死了。父亲自己也多处受伤。当天夜里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父亲一清醒过来，就告诉母亲，那条狗身上有病毒，要离它远点，防止被传染……

第二天晚上，爸爸就死了。

附近的村民知道了，说爸爸为当地除了一大害，做了一件大好事、大善事。他们给我们送来了吃的穿的，还要帮着把爸爸埋葬。妈妈说，你们帮我把丈夫火化吧，我要把骨灰背在身上，我们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原来，这条疯狗在这里已经“疯”了一段时间了。村民们都不敢单独行动。他们联起手来，要除掉它，这条狗就隐藏了起来，好象它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不会有好下场。

好多乡民流着泪，帮我们把爸爸的尸骨火化。从此，我和妈妈就背着爸爸的骨灰四处讨要。

我十二岁那年，我和母亲夜宿在一个小树林中，半夜里，妈妈为了救我，被一条毒蛇咬伤，若不是妈妈，我这条小命就被那条毒蛇缠死了。从此，我就背着爸爸妈妈的骨灰到处流浪，若不是遇到罗星哥，我还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有没有呢？……

罗星的妈妈一边听，那成串的眼泪一边往下流。

“好闺女，这样的生活结束了。你找到家了。我就是你的另一个亲妈。”

罗星的妈妈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膊，将福娃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互相为对方擦着眼泪。

罗星的妈妈把自己年轻时的衣服找了出来，给福娃穿上，样式有点古典，福娃倒更象个淑女。当时，福娃已经15岁，比罗星小两岁。在农村，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大部分都已经出嫁。

这一天，家里只剩下母女俩，罗妈妈笑着说话了：

“福娃，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说实话，说心里话。”

“妈妈，你问吧，我从来不说瞎话。”

“你现在是妈的亲闺女。你愿意不愿意做妈的儿媳妇？”

福娃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她笑着说到：

“这要看罗星哥。他同意，我就当你的儿媳妇，他不同意，我还是你的亲闺女。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要叫你妈。”

这最后一句话，把罗妈妈给逗乐了。你真是个好闺女、好媳妇。你再当几天好闺女，让我准备准备，给你们举行婚礼。

婚礼的仪式十分简单。对福娃来说，这却是非同寻常人生的开始。

自从罗星和福娃结婚后，小日子过得很舒心。白天，他们一块儿下地干活儿，走路手拉手，锄地肩并肩。不管干啥事，都是形影不离。

晚上，在月光下，在自家的小院里，胡星手把手地教福娃练拳术。福娃笑着说：

“我一个女孩，学什么拳？”

胡星说：

“你忘记路上被人欺负了？”

福娃笑了：

“若是我打跑了三个男孩，那我也就遇不上你，也嫁不到这个家来了。这个家有你一个人会拳，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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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星说：

“那不行，我又不会分身术，一半跟着你，一半跟着妈。我们又不能事事都在一起，若是没有了……”

一个“我”字还没有出口，嘴就被福娃用手捂上了：

“好，好，我学，我学。”

后来，福娃称呼罗星不单纯是“哥”。她动不动双手一抱拳：“师傅，请。”

妈妈看到小两口的恩爱，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一家人快快乐乐，小院里从早到晚，天天充满笑声。

这天，福娃感冒了，躺在屋里床上休息。罗星和妈妈在院里说起了悄悄话：

“妈妈，咱们把福娃爸妈的骨灰，也埋进咱们家的坟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