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朝暮

晨光将蓝宝石映成液态的海洋，沈汐颜醒来时发现顾千菱正用睫毛轻扫她锁骨——这是影后特有的闹钟方式。设计师的指尖还缠着对方一缕头发，像是夜里无意识编成了结。

"今天要拍杀青特辑。"顾千菱的晨哑嗓音像砂纸磨过丝绸，手指却不安分地描摹沈汐颜睡衣下的腰线，"导演问能不能借你设计的鎏金裙..."

沈汐颜翻身压住她，把手机屏幕怼到那张价值上亿的脸前："早上八点，顾影后，你经纪人发了十七条语音。"她突然被顾千菱虎牙硌到手腕，吃痛松手时反被钳制，"属狗的吗？"

"属你的。"顾千菱用脚勾来地毯上的平板，调出设计图放大细节，"这里..."她点着腰侧镂空处，指尖温度穿透屏幕，"昨天你画图时，我就在想..."

沈汐颜突然捂住她的嘴，耳尖泛红："闭嘴，今天要交终稿。"却忍不住瞥见平板角落的相册——那是顾千菱在《白夜》片场偷拍的自己，正低头缝制戏服，阳光在发梢镀了金边。

她们在浴室镜前挤着刷牙，顾千菱突然从后面环住她，泡沫蹭在沈汐颜后颈："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薄荷味的气息呵在耳后，"你蹲在更衣室给我改戏服，针线活比场务还利索。"

沈汐颜吐掉漱口水，转身时踩到对方拖鞋："某位影后非要改深v领口，害我拆了七遍。"她突然被提起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冰得轻呼，"顾千菱！"

"叫我名字真好听。"影后抵着她额头，突然正经起来，"晚上慈善宴，陪我走红毯？"设计师僵住的瞬间，她迅速补充，"就说是品牌合作。"

化妆镜起雾了，沈汐颜的指尖在镜面写下"胆小鬼"，又被顾千菱复上手改成"爱你"。水珠蜿蜒而下，像某种不敢宣之于口的告白。

午后工作室，沈汐颜正调整鎏金裙的鱼骨撑，模特突然变成顾千菱。"试装。"影后理直气壮地拉开更衣帘，肩带从她光裸的背部滑落。沈汐颜的针尖在布料上游走，偶尔"不小心"擦过肌肤，引来细小颤栗。

"别动。"设计师咬断线头，嘴唇却贴近她脊椎凹陷处，"这里..."呼吸灼热如烙印，"缺条项链。"

顾千菱突然转身，裙摆扫落一地珠针。她们在满室绸缎中接吻，直到被门铃惊醒——金素熙送来了慈善宴邀请函，附带夜枭组织的警告字条："宝石不止三块"。

阴影漫上墙角，顾千菱却把字条折成纸飞机射向垃圾桶："今晚只管让沈设计师惊艳全场。"她勾住沈汐颜的小指，"结束后带你去个地方。"

华灯初上时，红毯沸腾了。当沈汐颜以"特邀设计师"身份被顾千菱牵下车，闪光灯顿时雪崩般砸来。影后突然停住，在全世界镜头前蹲下为她整理裙摆，指尖在脚踝画圈："看，绑住你了。"

宴厅水晶吊灯下，沈汐颜发现顾千菱不断揉左手腕——那是去年威亚事故的旧伤。她借口补妆把人拉进空休息室，从手包掏出常备的镇痛贴。

"沈医生问诊要收报酬。"顾千菱任她卷起袖子，却突然抽走她发间银簪。青丝泻落的瞬间，影后的吻落在她掌心："先赊账。"

午夜天台，顾千菱蒙住她眼睛带至栏杆处。沈汐颜睁眼时，看见对面大厦巨屏突然播放起她们所有同框画面——片场偷拍、庆功宴拥抱、医院走廊依偎...最后定格在素描本上的戒指设计图。

"电子锁我改了十八次密码才黑进去。"顾千菱从背后拥住她，城市霓虹在眼中流转，"现在全城都是我们的见证人。"

沈汐颜转身时碰落珍珠手包，蓝宝石碎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踮脚咬住影后的下唇："顾千菱，你抢了我求婚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