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噩梦
“这是……上古妖文？”严锋蹲下身，仔细辨认，脸色逐渐凝重，“似乎记载了一次撞击，星辰坠落，带来毁灭，也带来了……某种‘种子’？”
“种子？”苏陌心中一动，那股微弱的共鸣感似乎清晰了一丝。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些刻痕。
就在他指尖接触刻痕的瞬间，异变陡生！
他丹田内的归墟印记骤然亮起，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块焦黑巨石上的刻痕仿佛被激活，流淌出微弱的暗金色光芒，一股浩瀚、苍凉、仿佛来自星海深处的意念碎片，如同洪流般涌入苏陌的脑海！
“轰！”
苏陌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副破碎的景象：无垠星空，一颗燃烧着幽暗火焰的巨大星辰，拖着长长的尾焰，轰然撞击在大地之上，天崩地裂，万物归寂……而在那星辰的核心深处，似乎包裹着一枚……蕴含着一丝“归墟”本源气息的碎片？
景象一闪而逝，苏陌闷哼一声，后退半步，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充满了震惊与明悟。
“苏陌！”洛璃连忙扶住他。
“我没事。”苏陌摆了摆手，压下翻腾的气血，“这巨石……记录了一部分陨星坠落的真相。那颗天外星辰，似乎……蕴含着一丝与我功法同源的力量。”
他没有明说归墟，但“同源力量”已足以让严锋等人动容。
“看来这陨星荒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严锋眼神锐利，“这颗陨星，恐怕不仅仅是天灾那么简单。继续前进，小心探查！”
众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也更加确定了此行的重要性。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发现这块记载着秘辛的巨石时，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处沙丘阴影中，一道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淡影，微微波动了一下。
“目标接触到了上古星碑……气息引动，确认与‘归墟’相关……优先级提升。”影魅那毫无感情波动的意念在虚空中传递，随即，那道淡影如同水纹般荡漾开来，悄无声息地向着苏陌小队的方向潜行而去，速度之快，远超寻常金丹修士的遁光。
真正的危险，已然临近。
苏陌小队对此仍无所觉，继续向着荒原深处进发。根据赵清河罗盘的指引和严锋的经验判断，异宝出世的能量波动源头，应该就在前方一片被称为“坠星裂谷”的区域。
越靠近裂谷，遇到的修士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三五成群的正道修士，有浑身煞气的魔道散修，甚至还有一些衣着古怪、来自西漠的苦行僧侣。彼此之间都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偶尔有目光扫过苏陌他们这一队衣着统一的玄天宗弟子，大多带着忌惮，但也有些不怀好意的窥视。
“看来消息传得很广，鱼龙混杂。”萧澈冷声道，手一直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正常。机缘动人心，何况是可能与上古星辰相关的异宝。”严锋神色不变，“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对玄天宗弟子动手。”
又前行了半日，一片巨大无比、宛如大地伤疤的裂谷出现在众人眼前。裂谷边缘犬牙交错，深不见底，从中弥漫出混乱的能量流和浓郁的星辰之力，同时还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这里，便是坠星裂谷，传说中那颗天外星辰的核心撞击点。
裂谷边缘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各自占据一块地方，目光灼灼地盯着裂谷下方那氤氲的能量迷雾。
“能量潮汐还在喷发期，现在下去太危险。”赵清河观察着罗盘和裂谷能量波动，判断道，“按照这个频率，下一次间歇期应该在明日清晨。”
“那就地休整，养精蓄锐。”严锋下令。
五人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背风处，布下简单的隐匿和警戒阵法，开始打坐调息。
夜幕降临，陨星荒原的夜晚格外寒冷，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卷起沙砾打在防护光罩上，发出噼啪声响。天空中不见明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辰，在紊乱的灵气折射下，显得格外黯淡扭曲。
苏陌盘膝坐在阵法中央，并未深度入定，而是将神识如同蛛网般细细铺开，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体内归墟印记带来的那种微弱的共鸣感，在靠近这裂谷后，变得明显了许多，仿佛裂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被窥视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如同附骨之疽。他知道，那绝非错觉。黑煞的杀手，或者别的什么存在，很可能已经盯上了他们。
夜，深了。
除了风声，四周一片死寂。裂谷边缘其他修士的营地，也大多熄灭了灯火，陷入沉寂。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
“嗡！”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涟漪，如同水波般荡过苏陌他们布下的警戒阵法。
阵法光芒微微一闪，并未被触发，但那道涟漪却已穿透而入！
“敌袭！”
几乎在阵法产生细微反应的同一瞬间，苏陌与严锋同时睁开了眼睛，厉声喝道！
严锋反应极快，纯阳灵力轰然爆发，化作一道金色光罩护住众人！
然而，一道淡如轻烟的影子，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光罩之内，距离苏陌不足三丈！一柄薄如蝉翼、没有丝毫反光的短刃，带着一股直接侵蚀神魂的阴寒死寂之力，悄无声息地刺向苏陌的眉心！
快！快得超出了常理！
诡异！仿佛无视了空间的阻隔！
这一击，无论是时机、角度还是速度，都堪称完美，是顶尖的暗杀之术！
“苏陌小心！”洛璃花容失色，水系灵力化作重重冰墙试图阻挡，但那短刃视若无物，穿透而过。
萧澈的剑刚刚出鞘一半，剑鸣才起。
赵清河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激发防御阵盘。
唯有苏陌！
在那死亡阴影降临的刹那，他丹田内的归墟印记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震颤！一股冰冷的、漠视一切的意志瞬间充斥他的神魂！
他的双眼，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骤然变成了两个幽暗的、跳跃着细碎黑色电芒的漩涡！
《寂灭雷瞳》——初现！
“凝！”
苏陌心中低喝，并未完全施展雷瞳攻击，而是将那股初成的寂灭雷意凝聚于双眸，猛地瞪向那刺来的短刃以及其后那道淡影！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