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曾经
“什么救世主，不过是一个想要出风头的小丑而已。”讥讽的话语。
“波特臭大粪！千万别被吓回宿舍里把被子蒙住头偷偷哭哦！”奚落的嘲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哈利对于自己的定义很迷茫，他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很莫名其妙。
他成长在姨妈家，瘦小的身躯承受着一切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是虐待。楼梯下的储物间是一个粗糙不堪的笼子，却轻易将哈利锁住。在十一岁那年，他突然闯入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他从不受欢迎的四眼小怪物变成了受人敬仰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父亲，母亲，魔法，这些一切在女贞路德思礼家被禁止提起的词语，现如今到常常围绕在他的身边。
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名利，就被卷入一个又一个离奇诡异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能要了他的命。
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现在没人再相信他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在众人眼里已经是爱说谎喜欢出风头的波特臭大粪。
哈利·波特发誓，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的无力感。不被信任，被排挤，被讨厌，所有恶意群起而攻之。这些言论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剑。
“哎呀真是可惜呢伯德。”一个令人厌恶的斯莱特林，“你和那位可笑的波特先生在一个学院应该很难忍受吧？”
“啧啧啧...”那个斯莱特林把胸前的衣服拽起，“看你那儿空荡荡的，怎么？看在我们的家族都是纯血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让你和波特划清界线。”
又是一次嘲笑，哈利已经习以为常。他加快步伐想先走，就在要过了转角，完全离开时，听到一个女孩的话。
“首先，我并不想把这么一个丑陋的勋章佩戴在身上，看起来你好像很享受这个臭大粪。还有，不管是哈利·波特取胜还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取胜。虽然获得荣誉的学校是霍格沃茨，但在学校内部，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夺得了争抢的资格。”
哈利回头望去，翠绿色的眼眸映出女生带着笑的侧颜，“可怜的斯莱特林。你最好祈祷波特或者迪戈里能够取得胜利。不然，你连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来吹嘘的资格都没有了。”
“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想尽办法去惹人注意的臭大粪祈祷？说他一声大难不死，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个斯莱特林双手握拳。
克莱尔挑起一边眉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什么？你不会真觉得你比火焰杯更明白吧？”
那日，他们在食堂擦肩而过。莫名的心电感应促使他们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哈利不由得再次为这个女孩停下脚步，她如今这副淡漠的模样，与不久前嘲笑斯莱特林的样子实在是差太多。
“这可能就是大小姐的脾气吧？”他想。
闹钟的声响打断了哈利睡梦中的回忆，他挣扎着伸出手将不停发出扰民噪音的闹钟关上。世界归于平静后，他仍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上。
昨天维克托娃的生日宴上，克莱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将礼物送给小姑娘后，克莱尔就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托罗恩的福，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的消息，所以谁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毕竟，呃，这真的很尴尬。
“嘿哈利，帮我个忙吧？”比尔端着酒杯找到了在炉火旁发呆的哈利，“明天我和芙蓉都有事情，白天很忙，晚上也不一定在家。所以拜托你去一趟圣芒戈帮维克托娃拿一下药，然后放到陋居。怎么样？”
他当然是乐意的，乐意至极！
想到昨天一冲动答应了比尔的请求，哈利深深地叹了口气，两只手不停地往后顺着头发，借此按摩一下脑袋，好缓解头痛的症状。想去见是肯定的，哈利非常感谢比尔能帮他创造机会，可他又害怕见面。
自从和克莱尔分开后，他没有一天不做梦的。夜幕降临时，他期待着入睡，这代表着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可以在梦中再次陷入与克莱尔的甜蜜中。不幸的是，还剩下五十的几率会让他在争吵的噩梦中无法自拔。
昨天晚上梦到的，是火焰杯那次。克莱尔维护了他，但他们依然不熟。
哈利想了想，四年级那次偶然听到的克莱尔与另外一个斯莱特林吵嘴，是他在学校的这几年里唯一一次从克莱尔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平时如果打招呼大多数都是，“喂”，或者很直接的“你”。
那些话没有很直接的夸奖哈利，但却肯定了他。
在一次约会里，哈利隐晦地提起过这件事。克莱尔的耳朵一下就红透了，她咳了两下装作清嗓子。
哈利起了玩心，想要逗逗她，说：“你不会那时候就对我有好感了吧，克莱尔大小姐？”
“啊？你想太多了吧？”克莱尔皱着眉摇头，“我觉得火焰杯选择了你，就说明你肯定是符合它的条件的。而且，救世主先生，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们两个都是格兰芬多，维护同窗，和死对头斯莱特林对骂不是每一个格兰芬多的必修吗？”
“可是那个时候就算是格兰芬多，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理我的...我是说在表面上他们不会与我太亲近。”
克莱尔眨眨眼，“对啊，我那时候确实在表面上也没理你啊...”
男朋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来，克莱尔连忙放下手中的冰淇淋去哄。她靠入哈利的怀中，放下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用被冰的红彤彤的指尖去捏波特先生的脸颊。
哈利被温度刺激得眯了下眼睛，将头往后靠了。
他的女朋友没有把手收回，而是细细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直到手和脸颊的温度上升至一致。
克莱尔俯过身去，又在那个位置轻轻印下一吻。气氛逐渐变质，暧昧在升腾。克莱尔的吻并没有停止，而是慢慢向嘴唇移动。
在这之前，救世主先生喝了一杯热乎乎的水果茶。克莱尔只是覆盖住唇瓣就能品尝到清新的果香，橙子苹果还有一点点的柠檬香气。
不知不觉中，哈利两只手分别落在她的后脑勺和腰上，他用着合适的力度将把人扣在自己怀中，借此好来加深这个吻。
难舍难分之中，克莱尔终于有了一丝换气的时间，她急促地喘着，有些字只能发出气音。
“可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相信你，哈利你是格兰芬多的勇士。希望你能原谅我那个时候的冷漠。”
其实哈利没有真的生气，他们那时候即便已经同窗三年，但也还是十分陌生。克莱尔在那个斯莱特林面前说的话，已经给了他些许宽慰和信心。
厚重的窗帘拉开后，阳光瞬间攻占房间内的每个角落，将回忆彻底击碎。哈利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暖。这样的好天气在伦敦这个季节是不常见的。
他看着楼下马路和广场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赶去上班的麻瓜们，哦可能还有一两个隐藏在其中的巫师。
哈利现在住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只有他一个。他并不能很好的适应家养小精灵的服侍，哈利曾经觉得，在女贞路时，他自己就像是德思礼一家的家养小精灵。同时，他为了响彻赫敏的号召，和克利切再三商量后，把他送到了霍格沃茨。那里大概是家养小精灵们最好的去处了。
同时，哈利把自己的围巾递给了克利切。
但克利切没有接受来自新主人哈利波特的衣服，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瞪着那双大到有些可怖的眼睛，摇着头拒绝。克利切拒绝终止他和布莱克家族的关系。他愿意去霍格沃茨，只是因为，这是他现在的主人，哈利波特的命令。在克利切看来他仍属于布莱克家族，属于哈利波特。
克利切走后，整个房子变得更安静了，静到像个鬼屋。
沃尔布加·布莱克是这栋房子最初的主人，她在装修上施展过大手笔。不过，曾经看上去十分豪华奢靡的装潢现在也是破败不堪。哈利对整个房子没有做过多的改动，只是将自己房间布置的些，在少费点脑细胞的前提下，他延用了格兰芬多式的红黄配色。其中的一些软装有很多来自于克莱尔的挑选。
哈利靠在窗框边，看向自己的床，那上边铺着的床品就是克莱尔挑的，柔软贴身的酒红色绸缎布料。三个月前，他们躺在那张床上，规划着以后搬去哪里。克莱尔不喜欢这里，这里和曾经的伯德庄园实在是太像了，都弥漫着那股子阴森森的气味，桌上摆的墙上挂的，随便一个可能都是要人性命的黑魔法物件。
他们曾经计划着在麻瓜街道上买一处宅子，布置成完全是自己喜欢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