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嗯,我也不喜欢他。”齐憾抬手拍了下燕尧的头,看着他蓬松的头发被往下压了下,随后齐憾又说,“走吧。”
燕尧被他这一下捋顺了毛,心情平复了下来,挺乖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说:“那我真走了,哥注意身体。”
看着燕尧一步三回头地过了安检去了登机口,齐憾也转身离开了机场回了家。他把燕尧送的东西搬回家在工作室装好,调了一下音又试了一下,使用感很舒适,录音的音质也很清晰,比他常用的那台方便一点。
齐父齐母晚饭前回来了,她买了很多食材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齐父说结婚纪念日都没见她这么上心,齐母让他别管。
吃完饭后齐母把没用完的食材放进冰箱,看见冰箱里的蛋糕顿了一下,说:“你买的蛋糕?”
齐憾不爱吃甜,齐母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想了想,也没想到齐憾会有哪个朋友给他送蛋糕。
“朋友送的。”齐憾走到齐母旁边,把冷藏的蛋糕拎了出来。
既然燕尧送都送了,那多少得吃点,齐憾拆了蛋糕盒,手指拨弄了下蛋糕上面小钢琴摆件,把摆件拿下来给齐父齐母各切了一块,自己切了一小块,剩下的蛋糕就切好送给邻居家的小孩们了。
燕尧发的信息在手机顶部跳了出来。
燕尧:哥我到了。
燕尧又发了一张自拍过来,露出小半张脸,背后是b市机场的指示路牌。
齐憾回复:早点回去。
燕尧秒回:知道啦,蛋糕你吃了吗?
齐憾给他拍了个手拿着蛋糕托盘的照片发过去。
齐憾:在吃。
燕尧:我舔舔手。
齐憾:...
燕尧撤回了一条信息。
燕尧:不甜吧!我没放多少糖,还买的低糖奶油。
确实不怎么甜,对齐憾来说甜度差不多刚好,不过甜品这个东西不管怎么样吃多了他多少会觉得腻,于是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燕尧:我本来想自己做个有造型的,但那个蛋糕师傅说我做得太丑了,就给了我几个摆件。[哭]
齐憾:没事,味道不错。
燕尧:那就行,我要先回单位了,你早点休息啊哥。
齐憾:注意安全。
燕尧:知道啦。
齐憾放下手机对上了齐父审视的视线,齐憾不露声色地把蛋糕盘丢进垃圾桶。齐父抽出一张纸巾慢悠悠地擦干净嘴,意有所指地说:“家里的铁树开花了。”
齐憾觉得好笑,态度不咸不淡地说:“我上楼了,爸您早点睡。”
第二天徐知寒叫他过来一趟,他舞台换了下位置,需要重新看一下现场,顺便让他在场演奏一下看灯光状态。
自从把跟他的狗仔解决后,齐憾出门没有再察觉到别人的视线了。他到了演唱会地点,聊天的时候把这事跟徐知寒提了两句。徐知寒“哟”了一声,说:“稀奇,他们俩每次跟我都少说跟一个月的,这么快就在你这儿退缩了?”
齐憾翻了翻手里的琴谱,低声“嗯”了一句,说:“揍了一顿。”徐知寒知道他嘴里的揍并不是真的揍了一顿,估计就口头对上了几句有了两下肢体接触,但没忍住笑着说了句脏话,“你疯了?”随后又说,“反正他们也不敢用这事做文章,自讨苦吃咯。”
这是徐知寒出道十周年的演唱会,彩排提前演练了很久,改动的东西也多,他很认真也很努力地准备着。齐憾对坚持的人一向很欣赏,所以有空的时候会经常过来帮帮忙,帮忙做个歌曲变调或者聊聊圈内其他话题。
林冰用高青的手机专门给齐憾打了个电话道谢,她说拿到了燕尧带回去的门票,也真的没想到齐憾还记得这件她随口提的事情。
林冰很会表达积极情绪,很会提供情绪价值,感谢说了很多遍,自然地闲谈几句,笑眯眯地说:“快点回来啊齐哥,我们研究了很多好喝的新品,我请你喝奶茶。”
齐憾笑着点头说:“好。”
一直在旁边的徐知寒凑了过来,他从刚刚就听到电话里的女声说自己的演唱会,他一向对粉丝友好,所以大方地把脸露了出来,笑着朝林冰挥了挥手,说:“嗨~hansel的新朋友。”
林冰惊讶地“啊”了一声,在屏幕后面疯狂按截屏。一旁的高青无法再忍耐了,也挤进了屏幕里,咬牙切齿地说:“你好你好。”
齐憾带着笑意看着他们闹了一出,挂了视频通话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徐知寒抻了下手放松身体,说:“你现在的朋友们都真能闹腾啊。”齐憾笑了下没说话,把乐谱拿回手里,随后起身走到钢琴旁坐下,把琴谱翻开放在谱架上。
修长的手指落在钢琴上,指腹发力熟练地按下琴键,琴音也随之而来。
演奏和听人演奏对徐知寒来说都是享受,他手搭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半阖着眼享受着片刻的休闲时间。
齐憾不怎么看琴谱,他的腰背挺直,左右手配合自然精准,手指灵活,旋律在他的指尖流出,悦耳动听的琴声散落在了每一个角落。
徐知寒看着齐憾弹琴,心绪跳了出来,忽然在想齐憾这种对音乐拥有极高天赋的人,成功的功劳到底是天赋更多,还是幸运更多。
第一代音乐生家里没有音乐专业自己是很难走音乐这一条路的,齐憾在圈内脱颖而出实在难得,没有上台表演的音乐生也不会靠作曲编曲当主业,因为这根本吃不饱饭。
所以圈内的大家说齐憾是心高气傲自视不凡,对他本人的评价都带有一些贬义色彩,非要坚持这一条路走到底,但也从来没有人说过齐憾写的东西不好。
虽然徐知寒也提过几次让他转幕前,但他还是比较尊重齐憾本人的意愿。既然齐憾坚持做幕后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大家眼里看来,坚持似乎也成了一种错。
徐知寒的心思已经飘到八万里开外了,一曲终毕后,齐憾已经回到了休息区,他的心思这才飘了回来。
徐知寒啪啪鼓掌,很是捧场地说:“好听爱听还要听。”齐憾依旧笑了下,他的笑容很淡也很快,似乎什么也不太放心上,他坐在旁边,拿下挂在衣领上的笔涂改了一下手里的琴谱。
“朋友,我发现你好像更爱笑了。”徐知寒瞥了眼他的琴谱说。
“是么?”齐憾改好后把笔挂回领口,合上琴谱看向了徐知寒,看上去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
徐知寒摸摸下巴沉思了一下,开始在思考齐憾以前是什么样的。只是记得每次见面他都觉得齐憾很忙,想了许久,记忆有些太模糊了,只想起这么零星的一点,他说:“是啊,认识你的时候你多淡定冷静啊,谁能想到那时候才二十岁。”说罢他耸了耸肩,又笑着补了一句,“不过也可能是那时候你学习繁重,学成性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