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我希望你幸福，于是我选择放手
第87章我希望你幸福，于是我选择放手
白枳的灯光跨越人群照射在那张脸上。
"生日快乐,星黎。"顾清扬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像两年前他们最后一次通话时那样。
沈星黎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顾...顾清扬？"她终于艰难地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派对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顾清扬向前走了一步,沈星黎下意识地后退,手中的珠宝盒差点掉落。顾清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盒子，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沈星黎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沈星黎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对不起，吓到你了。"顾清扬轻声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我知道这样出现很突然,但我有必须见你的理由。"
沈星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两年...整整两年没有任何消息，现在你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日派对上,带着价值上亿的珠宝？"她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情绪而颤抖，"这是什么玩笑吗？"
“星黎，我……”
她看着眼前的顾清扬,那么虚幻又真实。
沈星黎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委屈,愤怒,不甘,亦或是庆幸。
无数种的情绪交织着,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理智却占了上风。
沈星黎将盒子丢在手推车上,转身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无人的院子里，沈星黎走出别墅的门,晚风吹拂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明明已经不在意了，可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夜风穿过院子里的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顾清扬追着沈星黎来到院子里，他的身上还穿着小熊的玩偶套服，浅声喊道“星黎”
她的脚下一愣，停了下来，擡手将划至嘴角的泪水伸手抹去，转过身看向顾清扬。
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来。顾清扬还穿着那身可笑的小熊玩偶服，头套取下后，蓬松的玩偶身体与他此刻严肃的表情形成荒诞的对比。
"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顾清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曾经让她沉醉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对不起。"
"我不稀罕。"沈星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顾清扬一把拉住了手腕。他的手掌依然那么温暖，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如同电流穿过全身。
沈星黎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腕，猛地甩开。"放开！"
顾清扬的手悬在半空，慢慢收回。"对不起，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我不告而别是为了保护你。两年前，有人用你的命威胁我，我不愿意你陷入危险中，这才..."
"顾清扬！"沈星黎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需要你保护的物品吗？"
月光下，顾清扬的脸色变得苍白。"不是的，我..."
"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沈星黎的声音颤抖着，"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一个人消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顾清扬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玩偶服宽大的手掌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我不需要你那自欺欺人、自我感动的保护。"沈星黎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那种以爱之名的裹挟，比真正的伤害更令人心寒。"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有几缕粘在湿润的脸颊上。顾清扬下意识想伸手为她拨开，却在看到她后退半步的动作后僵住了手。
"星黎，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他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哀求，"只是想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我不是你养在温室里的茉莉花。"沈星黎挺直了背脊，眼中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烁，"我沈星黎要做，就要做沙漠里的玫瑰。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不需要你单方面的牺牲和保护。"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泪水无声地滑过彼此的脸庞。远处派对的音乐声隐约传来，欢快的旋律显得有些讽刺。
沈星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够了，顾清扬。两年前你选择了离开，现在就不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转身向院子外走去，脚步坚决。
"星黎！"顾清扬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被笨重的玩偶服限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去。
顾清扬站在原地，小熊玩偶服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滑稽又孤独。他慢慢蹲下身，将头埋在毛茸茸的手臂间，肩膀微微颤抖。
"好小子，你还敢有脸回来！"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清扬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记重拳就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草坪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在嫩绿的草叶上格外刺目。
周川站在他面前，拳头还紧握着，眼中燃烧着怒火。"连我也瞒着！你知道这两年我们找了你多久吗？星黎差点因为你的失踪抑郁！"
顾清扬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擡头看向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周川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了，眉宇间的稚气已被坚毅取代，但此刻那双眼中的愤怒却与之前如出一辙。
"周川，我..."顾清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转向站在周川身边的何昭月，希望能得到一丝理解。
何昭月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启："跟死人说什么话。"她的声音比沈星黎的还要冷上三分，眼神中的鄙夷让顾清扬如坠冰窟。
周川最后瞪了顾清扬一眼，揽过何昭月的肩膀转身离开。两人跨过坐在地上的顾清扬，就像跨过一块无足轻重的石头。
顾清扬呆坐在草地上，小熊玩偶的衣服灰蒙蒙的，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偶。很是落寞和滑稽。
“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够奢求你们的原谅”
远处二楼的走廊阳台上，晚风吹拂着将衣衫纷飞卷起，贺锦州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在暗处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光芒。
两天前，顾清扬只身一人来找到贺锦州，想要回到沈星黎的身边。
寂静无人的公园内，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贺锦州俯身而立，顾清扬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过来，身上沾染着雨水，却依旧气质独特。
他的面容比两年前更加棱角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只有那双眼睛依然如贺锦州记忆中一样明亮，却也多了些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