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

回信

火苗很快就窜上信封，曾经写下的一字一句被火焰吞噬，纸张化为灰烬。

橙黄的光芒充满整个书房，眼瞳里全是被火焰吞噬的信封。拿起书桌上剩下的信封一把全扔进火堆。

黑夜成为窗户的画布，上面清晰地映着书房里窜起来的火光。一阵风吹过，火苗窜得更高，吞没玻璃。

***

“夏濯，你明天要去美国？”

大早上纪自牧闯进别墅，别墅的密码他回国第一次来我就告诉他了。从那以后他每次来都是提前发消息告知我一声，到了以后直接输秘密进来。

放下手里的汤擡眼看向他问：“你要去？”

悠闲地坐到沙发上，看到桌子上的汤开口调侃，“你怎么又在喝汤，阿姨这个月给你煲第几蛊汤了。”

放下空碗冷眼看向他，“说正事。”

1月那场病后，我妈就开始给我煲汤。最初是一天一盅，后面我实在是喝不下就和她商量，成了三天一次，到现在偶尔来一盅。

她给我煲得汤每次都不重样，连续补上两个多月身体终究是吃不消，上个月喝完那盅人参汤就流了不少鼻血。

纪自牧收起那副慵懒的神情说：“美国那家医院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爸让我去处理。”

我点头，打开手机给荀朝发消息让他多订一张明天去美国的机票。纪自牧拦下我发消息的手，“不用叫荀朝给我定，我自己定。你让荀朝把航班号发我就行。”

点头把消息删掉重打，发完消息起身去书房拿东西，带上开会要用的文件和项目书。

“你那旁边桶里的灰是什么东西？”他靠在门框上满脸疑惑地看着那桶里的灰烬，随口问道。

我收拾东西的手顿住，看向昨夜燃烧剩下的灰烬声音平淡：“没什么。”

纪自牧不再追问。

到公司先把昨晚处理好的文件让荀朝交代下去，然后查看美国那边的项目书。

阳光逐渐占满办公室又悄然退出。

***

目光巡视站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纪自牧身上眼神威慑，让他主动给自己解释。

纪自牧一脸淡然说道：“我这次去的项目是和东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合作的，他们医院派邓烨医生和何文钧医生与我们一起去。”

目光落到邓烨身旁的祝今身上，礼貌微笑询问的意思明显。

祝今主动解释，“我和祝今正好去旅游约会。”

荀朝看向飞机航显屏低声：“夏总，该过安检了。”

最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登上前往美国的飞机。

纪自牧的位置在我旁边，上飞机后我们各自忙着处理公司的文件。纪自牧先一步处理完，闲下来后先看眼窗外蔚蓝的天空和下面看不清模样的地表。

等我处理完工作他开口和我闲聊，“你这次去美国打算待几天？”

“项目处理好就回来，公司这边走不开。”关上电脑。

“你……”迟疑不决，“前两天许弋的忌日，你去看他了吗？”

面上表现得很平淡，“嗯，去了。”

敏锐地听见他吐气的声音，估计是怕我再次难过，放不下许弋。

“许弋？”

身后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转头看见何文钧正站在飞机的过道上。

“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属于偷听主动道歉，“我上洗手间，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没事，何医生不用道歉。”纪自牧打破尴尬的氛围。

他再次点头道歉走向洗手间。

本以为事件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和纪自牧聊起别的。

何医生再次经过时毫无征兆地问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们认识的许弋，他的那个弋是游弋的弋吗？”

舱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听到何医生的话，我终于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声音不可察觉地发颤，“何医生认识许弋？”

他点头微笑道：“我是他的主治医师。”

猛地瞳孔放大。

刚才在航站楼知晓他和邓烨都是医院安排前往美国的，我就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也是心胸外科医生。

一句“我是他的主治医师。”让我浑浑噩噩坐完整趟飞机。

下飞机到酒店来不及放好行李，按耐不住心情找到何医生的房间门口，在门口左右徘徊后我最终还是擡手敲响门板。

“咔嚓。”

“夏总！”何医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有事吗？”

“抱歉，打扰了。”第一次略带局促人，“我想和你聊聊许弋的事，我和他曾经是恋人。”让何医生阐明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