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狺狺狂吠徐允则竟然没死?……
第116章狺狺狂吠徐允则竟然没死?……
徐允则竟然没死?
这怎么可能呢!
莫说朝臣,这次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庆兴帝都坐直了身子,朝外看去。
大庆的金銮殿上,还从未如此“人潮涌动”过。
蒋柯死死地瞪着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那个人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面容。蒋柯心存几分侥幸,一直等到那人走到他旁边,跪下道:“罪人徐允则,叩见圣上。”
若此刻有面镜子,蒋柯就能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徐允则侧首看他,阴沉沉地说:“好久不见,蒋相近来可好?”
蒋柯没有回答。
庆兴帝问夏时远:“你为何隐瞒徐允则未死之事?”
夏时远沉着声道:“臣只怕,这又是一本《残碑记》。”此言一出,如晴空惊雷,震得在场诸人不敢言语。
亲眼看到“死而复生”的徐允则,蒋柯已面如金纸。
夏时远道出自己当初如何已一招偷梁换柱,让死刑犯替换了徐允则。那具棺材里,装的不是死人,而是活生生的徐允则。
这件事,连熟悉他的赵赵都没能猜出来。赵赵当初,只当他是不听劝,宁愿用禁军押送,也不让戟雪门插手。
可是,裴珩是如何猜到的呢?夏时远看了一眼裴珩,忍不住苦笑。难道,他永远棋差他一步吗?
蒋柯仿佛失去了争辩的力气,任由徐允则一一道出,他们当年的行径。
“禽兽!”
“真是禽兽!”
见蒋柯如此表情,在场诸人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判断。刚刚还有为蒋柯出头说话的人,现在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恨不得把那些话都收回来。
庆兴帝摩挲腕上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眼冷厉地扫过二皇子,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往后仰靠着,道:“死人都活过来说话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一并说完吧。”
蒋柯双腿瘫软,跪坐于地,嘴唇轻颤着环顾四周,眼神中却还有一丝不肯褪去的希望。
赵归梦见他如此,牵起嘴角,戏谑道:“蒋相找谁呢?”
她装模作样地也环顾四周,说:“唔,看来蒋相要找的人,今日不在场呢。”
“放肆!”曹公公声音尖利,面色阴沉。不怪他敏感,今日告假不在场的人,只有太子元祐。
曹公公忍着没有去看庆兴帝的神色,道:“若还有关蒋相的证据,尽快呈上来。”
“有啊,”赵归梦对那一声厉喝不以为然,好像刚刚只是一个无心造成的巧合。只等众人心稍微一松,却转头又朝庆兴帝三拜,沉声道:“臣要状告罪人蒋柯谋害主帅,以至阵前失机,延误国事,朔北三州失守!”
蒋柯垂着头,双手握拳撑着地面,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好像又有了些力气,不至于像刚刚那样狼狈了。
群臣瞬间激愤,议论声不绝于耳。徐允则所告一事,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那么赵归梦所言一事,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庆兴帝道:“你口中的主帅,是……”
“正是昭勇侯,游珑。”
庆兴帝道:“你有何证据?”
赵归梦感受到一股激愤,在心里四处扯撞,喉头一阵紧涩,正要开口,却察觉到有人跪在了她身侧。
她偏头一看,却是裴珩。裴珩,这是做什么?
不等赵归梦想明白,裴珩开口道:“微臣便是人证。”
赵归梦看着裴珩,心中不解,正欲开口,裴珩却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他的动作无人知晓。可他为什么阻止自己开口呢?
裴珩道:“若陛下应允,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蒋相。”
庆兴帝摆了摆手。
裴珩看着蒋柯,疏朗一笑,道:“其实赵门使要告蒋相杀妻,在微臣看来,这更是一场误会。”
赵归梦猛然瞪大了眼。
一旁的众位大臣中也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裴珩迷途知返,在紧要关头放弃赵归梦,反而帮蒋柯说起话来?
只有蒋柯,心中阒然一寂,冷眼回望着他。
裴珩继续道:“蒋相对昭勇侯,确实是一往情深。您自然是不想伤害她。我虽未曾得见昭勇侯,却从兄长的书信中对她有些了解,‘韩白之勇,孙吴之略……奇女子也。’”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道:“哦,兄长也在信中提到了您,蒋相。他说您‘井臼亲操,持家有度’。”
蒋柯的神色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游将军在前冲锋陷阵,您在家中羹调鼎鼐,令我兄长好不羡慕,直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蒋柯只冷冷看着他,不接茬。
赵归梦泠泠一笑,说:“可惜,这死鸭子不安分。”
裴珩叹息一声,玩味道:“没办法,蒋相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自比管乐。料想君子之才,如何近庖厨?想来,在这样日积月累的不平心绪中,蒋相对游将军的一往情深,一半都变成了嫉恨。”
“你闭嘴!”蒋柯终于开口,怒道。
裴珩继续道:“看您这反应,我是说对了。您不想让游将军继续上战场,可是她自然不会听您的。所以您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