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关押牢房蒋柯轻叹一声，道：“意……
第107章关押牢房蒋柯轻叹一声，道：“意……
蒋柯轻叹一声,道：“意隐啊，书已经找到了，你还在耽搁什么？你可知,越耽搁,你二人的罪就越重？”
他这一次又叫上了“意隐”,仿佛师生之间的嫌隙尽数弥散。
夏时远却头也不擡，紧抿着泛白的双唇，双手一刻不停地翻找，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指尖，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赵归梦的目光落到夏时远的双手上，只见那双手已经沾满了灰和墨,只见不知剐蹭到了什么,受了伤,渗出血。
她冷静道：“夏时远,不要找了。”
夏时远却依旧不停，道：“不不,一定在这里面。”
他不敢停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可怕的现实就像蛇一样钻进他的脑子，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可他无法面对,明明……明明……蒋柯沉声又道：“集贤院保管不当，毁了《残碑记》,此事可大可小。可如今,你二人公然冒犯西戎二王子,又对太子殿下不尊，此事必不可饶。”
慕亭云还在愣神，忽然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茫然四顾,发现竟是是裴二看着他，对他微不可见一颔首。
什么意思？
慕亭云站起身，想再看看裴珩的表情，后者却收回了视线，转而对蒋柯道：“赵门使只不过是按二皇子口谕办事。”
慕亭云脑中灵光一闪，果断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他倒是干脆利落，反而是向来肃冷的戟雪卫愣了。领头的那个问：“慕门使，您指的是……”
慕亭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怪他没有心领神会，略破坏了他这个门使雷厉风行的气场。他十分包容地指了指赵归梦和夏时远，道：“不然，我指的是你？”
那人顿了顿，道：“赵门使？”
赵归梦的威名，可见一斑。慕亭云既羡慕，又有些与有荣焉，因此再开口时，表情就带了两分扭曲的怪异：“怎么，难道是我？”
那人一噎，随即带人分头朝赵归梦和夏时远走去。
被派去抓赵归梦的几人心中惊疑不定。往常都是赵门使带着他们满京师抓人，现在要抓赵门使，他们几个，打得过吗？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想到他们刚一靠近，赵归梦就顺从地放开了阿史娜，对他们道：“走吧。”
反倒是派去抓夏时远的那几人，小小费了点力气。不知为何，明明是个白面书生，拚起名来，倒有几分力气，硬按还按不住。
好在他旁边那个半张脸都被青记覆盖的仆妇低声说了句：“时远，听归梦的。”
此言一出，夏时远就想被点了xue，浑身僵住，一动不动。当两名戟雪卫将他的双手反剪身后时，他猛然擡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仆妇，双眼猩红。他张了张嘴，却是无声。下一刻，眼泪骤然落下。
这两名戟雪卫疑心是自己下手太重，心中纳罕，却不敢松劲儿。
“带走带走！”慕亭云立即高声吩咐，好像有什么人在催促他一样。
“慕国公！”蒋柯扬声道：“你这是何意？”
到底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真沉下脸来，倒有几分震慑人心的气场。
可惜，这是慕亭云。
这招靠气场恫吓人的招式，他爹老晋王在他面前都不吃香。慕亭云眼一转，混不吝笑笑：“戟雪门拿人，蒋相要阻拦？”
蒋柯面对赵归梦和裴珩，都能泰然自若，不动声色。偏偏慕亭云脸上的笑，让他差点变了脸。蒋柯沉这脸，等他胸中那团气咽下去，又道：“戟雪门有何资格拿我的人？”
“你的人？”慕亭云扬眉，满脸莫名其妙。
“蒋相，”裴珩忽然一擡手，挡在了慕亭云面前，气定神闲道：“戟雪门乃陛下亲掌，不奉他部之令。蒋相难道是忘了？”
慕亭云本想留在原地，听他二人争论，看谁能辩个高低。不料，裴珩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朝他轻轻挥了挥。
这是赶他走呢。
慕亭云哼哼两声，道：“带走！”
蒋柯还欲再拦，可是面前的裴珩却寸步不让。对上裴珩那双令人厌恶的眼，蒋柯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我倒不知，二皇子和戟雪门，和裴郎中你，都有这样好的关系。”
裴珩也笑笑，不置可否，收回拦人的那只手，淡然整整袖口，道：“剩下的事，还劳蒋相费心。”
说完，他也转身走了。
剩下的事，无非就是安抚愤怒的西戎使臣。他们把人都带走，却让他来处理烂摊子。蒋柯只觉得心口郁结之气愈发上涌，简直就堵在了喉咙，叫他不吐不快。
只是下一瞬，他就看见地上摊开的那本《残碑记》。风吹动皱巴巴的书页，却吹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蒋柯把书拾起来，轻轻一笑。
旁边整理书箱的仆妇，将他的笑尽收眼底，转头继续收拾那堆乱七八糟堆积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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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雪门的昭狱是没有男女之分的。赵归梦的隔壁就是夏时远。
两个人都寂寂无声。不同的是，赵归梦神色悠闲，手里把玩着照夜清上的琅玕。到底是她的老巢，抓她的人又是慕亭云，武器也没被卸。
隔壁的夏时远面对墙壁而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来的路上，他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的红，始终没有消失。赵归梦猜，他约莫是认出时宁阿姊了。
想到时宁阿姊，赵归梦手上地动作一顿。时宁阿姊……
牢房外，慕亭云来回踱步，时不时看赵归梦一眼，面上是想说不敢说的纠结。
最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走到赵归梦牢房外，撑着木栏，道：“师姐，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没有压低声音，面上满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