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摧花折柳这鞭子直直地飞向亭榭中的那…… - 我看上了公主的面首 - 炖糖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5章摧花折柳这鞭子直直地飞向亭榭中的那……

第35章摧花折柳这鞭子直直地飞向亭榭中的那……

赵归梦和夏时远沿着踏跺一路上行,走至一处女墙雉堞处,方才停下。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出来的。”夏时远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以拳抵唇,掩去了唇角那一丝略带几分惊喜的笑,而眼神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赵归梦看着前方苍黄一片的土地,冷静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找到时宁阿姊的下落。”

此话一出,夏时远唇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我找不到。”这话轻地像风一样。

赵归梦转身就要走。夏时远却急忙喊她:“赵赵!”

赵归梦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少卿大人,你我之间早就不是可以这么称呼的关系了。”

夏时远身形一颤,发出剧烈的咳嗽,望着赵归梦转身的动作,眼中流露出几丝祈求:“我没有找到阿姊的下落,但是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他知道,只有这种话才能让赵赵停下来。

果然,赵归梦回身看他。虽然面容还是很冷淡,但她愿意停下来,夏时远已经非常满足了。

“什么线索?”赵归梦擡眼望着他。

“我发现每一个人名后都有一列数字,我猜那些数字与这些女娘的下落有关。”夏时远伸手扶着城墙,腹内一阵一阵的痛意逼得他站立不稳。

“哦。”赵归梦面上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你已经知道了。”夏时远不由得苦笑,心中转念一想,也是,那线索如此明显,况且,“是裴珩……”

他才刚提起这个名字,就见到对面红衣少女眼神立即变得凛冽。

不曾想,有朝一日,她竟然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还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夏时远心中一阵抽痛,简直要把腹痛压了下去。盯着那样让他难以承受的眼神,他却无法避而不提:“他没死,对吧?”

赵归梦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她虽然不说话,但是夏时远已经看出了她的维护之意,藏在袖口的指尖轻颤。他故作轻松地扭头看向苍云岭:“他来朔州三年,百姓对他无有不夸。即使是前段日子,他名陷泥沼,仍有百姓写状子替他申冤。”

这是赵归梦不知道的事情。她还以为朔州人都在骂裴珩呢。

“你看那天水渠。”夏时远伸出手,遥遥指向苍云岭山脚,“裴珩要来的一百万两哪里够,到了现在连工钱都发不了,可不还是有人连工钱都不要,自发地去修建么。”

从他们的角度其实看不见苍云岭山脚。但是根据他的话,赵归梦仿佛看见了一群人正挥舞着锄头和稿子,用力地把泥土挖开,垫上平整的石块和砖墙,倒上混合好的三合土,涂抹均匀。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多么明亮。

夏时远盯着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笑得苦涩:“我调回瑞京已经有半年了,给你递了三次帖子,你一次都没有应过我。”

赵归梦的眸子又冷了下来:“这不正是少卿大人想看到的么,难道你想让人知道春风得意、步步高升的少卿大人、蒋相门生,与我这个身份卑劣、手段残忍的戟雪门侍卫相识吗?”

夏时远很想听她对自己说话,更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说过这么长的话了。

可是这番话,并不是他想听的,反倒刺得他心口痛。夏时远忍不住想去拉她的手腕:“赵赵,我……”

赵归梦闪身避开,露出个嘲讽的笑:“不准再这么叫我。”

她转身下踏跺,却发现夏时远似乎很是痛苦,面色苍白地佝偻着腰。但是她一步未停,径直下了城墙。

城墙下的慕亭云看得目瞪口呆:“师姐,你把少卿大人怎么了?”

他远远地看见那个蓝袍青年撑着墙,慢慢地矮下了身子。

也没见师姐动手啊,难道是骂哭了?

“师姐,你怎么也心情不好啊?”慕亭云疑惑地看着赵归梦。

赵归梦忽然停下来,对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亭云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心知师姐若是不想让他跟,他无论如何也是跟不上的。

不如回家,把这件事跟裴珩说道说道。

哪知裴珩竟然也不在家。不是说好了让他在家守着么,青天白日里,就顶着那样一张脸出去了?慕亭云气恼地叉腰,整个院子就剩他自己。

一阵烟灰飘起,在风中久久不肯落下,让那焚香的气味更加浓郁。

赵归梦跪在山寺外悬崖边的坟茔前,默默地烧着纸。

“大和尚,明天我就要回瑞京了。等这件事彻底结束,我就会回来。你也别担心,我好好攒着钱呢。到时候,我回来修一修你的寺庙,再修一修娘的小院儿,咱们还跟以前一样……”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把这一摞纸钱都烧完。她起身下山,路过天水溪,果然见到数十个青壮汉子在修水渠。在裴珩出事以前,天水渠已经修得七七八八,就剩最后的十几里。

天水溪边挖出了尸体,百姓心中更加害怕,担心自己用的水不干净。水渠的源头比挖出尸体的地方更靠近山上,若是修好了,便没有这样的顾虑。

于是便有更多的人自发加入修渠这件事中来。

她看着看着,想到那天晚上裴珩站在崖边衣袂飘飘,却神思不豫的模样,或许这件事能让他心情稍微松快松快?

她还是回去看看吧。

“不好啦,不好啦!”忽然,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从城里往水渠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叔叔伯伯,转运司使大人还活着呀!”

赵归梦神色骤然一变,那些修水渠的汉子、那些在水渠边上帮忙搬泥土的妇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疑惑地看着这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瘦得像个小鸡崽的男孩。

“你说啥?谁没死?”

“转运司使大人没死,这不是好事吗,什么不好啦?”

“你这孩子,大人们正在干活儿呢,你不要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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