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不要跟我们抢大哥啊（29）“我这宫……
第107章不要跟我们抢大哥啊（29）“我这宫……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望去,皆是惊异。
江峦看着陈斯然，淡淡道：“那个留下了数据的人是你，你就是意识残留者，两次意识外放,第一次引起变异人暴增,第二次掌控了那五人思维,叫他们绑架小舟。”
众人皆震撼,站在陈斯然身边的士兵们立刻举枪将他封锁在中间。
陈斯然伫立不动，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如落进死水，不生半点涟漪。
孤舟紧紧捏着挂坠,尽管他也想起,陈斯然半夜送通行卡，在殿上替他说话,是一心想要他离开的。
大概他也感受到江峦的精神力很强,留在帝国只怕抓捕计划会失败。
可孤舟仍不愿相信,他看向江峦：“是真的吗？”
江峦再点画面影像，那画面其实播完了,但有一些没人注意到的地方。
江峦特别标记,将那一小段影像放大放慢。
枪声与打砸声交叠，在废墟之中有一个孩子随着众人冲进去,怔怔跪在陈上将身边。
孤舟眉头一锁,这小孩就是陈斯然，他俩一般大，那时候是六岁。
放慢的影像里，众人看到,陈上将的眼眸还能动，还没完全死去，他倒在血泊里，无声与自己孩子对视，小孩好像吓傻了，忘记哭泣，只是呆愣着。
亲人死在眼前，本是悲哀的场面，可……也是灾祸的伊始，陈上将的意识，在弥留之际，通过精神力，不经意扩散到了儿子身上。
这正是院长担心的结果，可还是无奈发生了。
数据没有真正销毁，被这个孩子保留了下来，小孩子不理解，也无法控制，数据在他的思维里直接转化，如指令开始运行一般，通过精神力蔓延了全星域，直接侵染人类精神力从而改变基因。
“这么说，第一次变异人之战，就是他引起的。”有人不禁喊道，“那三位白白牺牲了，早知道数据还是会蔓延，他们又何必自尽呢？”
“不单是第一次啊，变异基因被留在战争星域，第二回战争不也是因此而起么，还有那几个绑匪，是他又一次意识扩散，假如没有陛下提前铺了防御层，我们整个人类都完了，而要不是陛下知晓实情，及时救下舟哥并把那几人轰碎，我们很快就会有第三回变异人之战！”
一时众人嘈杂，看陈斯然的目光如看罪人。
“可是……”孤舟道，“那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他那时还是小孩，他只是在哀悼他父亲。”
孤舟没亲眼看到父母的死状，直至二十年后在影像中才看到，可他现在是成年人了，他有一定的抗压和承受能力，难以想象当年才六岁的陈斯然，在那样的场景中是怎样艰难地接受的，他会留下怎样的阴影。
“没错，当时不能怪你。”江峦对着陈斯然开口，他一说话，嘈杂声立止。
“第一次变异人暴增，虽因你而起，但你是无意，第二次，是祂把变异基因隔开保留，也不是你的问题，如小舟所言，你自己无法掌控，可是，你虽无意，却是知情，你清楚地知道，你脑海里有祂的指令。”
陈斯然微微擡眼。
“而这一次意识扩散，掌控那五人，抓捕小舟，却是与你有关，因为，这次是你自愿的。”
众人又一惊。
陈斯然眼眸动了动。
“真的是自愿么，那个，会不会有可能陈斯然也是被掌控的，跟那五人一样，思维不是自己的了，他本身还是无意的？”有人还是不敢相信。
江峦对着陈斯然：“你要自己说吗？”
陈斯然的手微收，没有回应。
而孤舟无奈摇摇头，他给自己弄定位，怎么可能是无意，他谈及两人幼时情意，怎么可能没有自己思维？
江峦继续：“你在监狱里给小舟送完挂坠，出来时我与你有过照面，那时我察觉你的精神力有所异样，与祂的‘气息’一致，如今再看影像，一切了然，我很确定，你和祂合作了。”
“什么！”在场忍不住喧哗。
原本合作了也不怕，江峦已经铺了防御网，可他也确实不知道还有五个人没被防御上。
不过，当得知小舟被抓，他也立刻猜到可能有漏网之鱼。
众人再一次受到暴击：“如果说前两次情有可原，那么这次是他之祸，他是人类的叛徒，是不是！”
“对，没错！”
“我看之前也不一定情有可原，他前面知道自己意识里有指令，怎么不说出来呢？”
“我怕。”嘈杂声里，忽有轻声一句回应。
众人立刻噤声，齐齐看向陈斯然。
陈斯然面露哀色：“没错，我一直知道，当年是我导致变异人暴增，那场变异人之战，是因我而起的，死了那么多人，我早就是罪人了，我如何敢说出来？”
他擡头看着江峦：“二十年太平，本以为事情过去了，可是，变异人又出现，让我又一次看到，我带来的祸害并没完，如果有一天，真相查明，我是千古罪人了啊，我怎么敢说。”
“假如，人类不存在了，全都变成了另一个种族，是不是，就没人记得我的罪行了？”陈斯然目中仿佛痴了，“所以，当祂重新启动我脑海里的意识，我自主顺从了。”
祂这次要掌控的是人类思维，不是基因，何况陈斯然已经不是小孩，如果他没有妥协，如果他有过抗拒，那意识是没那么容易在一瞬间扩散的。
“你因为怕我们骂你，就要毁掉全人类？”众人不解，“为什么？”
“你不理解我日以继夜的战战兢兢，担惊受怕，你不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呀！”忽然有人惊叫，“他保留着祂的意识，那岂不是这个东西在我们人类世界依然没有斩草除根，这就跟病毒一样，搞不好什么时候又突然蔓延了啊！”
“是啊。”经此提醒，众人一下子离陈斯然老远，而他周边也立即抵上更多的枪支。
不过星帝不发话，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陈斯然擡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