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龙有逆鳞,触之者怒
书上说每个人出生时已经命中注定。有人生来富贵命,衣食无忧。有人生来穷鬼命,命途多舛,可书上没说我这种人是什么命。
白天,我是游走在校花、少妇们之间阳光帅气的学生。
夜幕降临以后,,我就变成了令世界颤抖的杀手。
我是个被人遗弃在河里的弃婴,十四年前我妈去河边饮牲口时,发现了漂浮在水中的木筐,还有筐里哇哇大哭的我。
将我抱回家以后才发现,浑身乌紫的我背部长着一块巴掌大的鳞片,如同鱼鳞一般十分坚硬,闪着黑黝黝的光芒,带着腥臭的味道。
不是鱼鳞病一类的东西,而是真的长在身上的鳞片。
于是从小我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苟且偷生,村里的小孩子们不但不和我玩,而且都喜欢拿石头砸我。
一边砸一边骂我,白龙你是个野种,你是山里妖怪的崽儿。
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我那个赌鬼老爹都在一旁哈哈大笑,像是在看一只耍把戏的猴子,目光之中满是恶毒和幸灾乐祸。
我知道,他想让我死!
因为在他眼里,我这个捡来的野种除了吃他家的粮食,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每当我和别的孩子起了争执,无能的他面对孩子家长们的指责时,就会将我绑住双手吊在门前的歪脖子树上,抽出皮带往死了抽我。
有时还会拿起石头砸我后背的鱼鳞,坚硬的石头锋利如刀,一直砸到鲜血淋漓,我后背的骨头几乎全部折断,他才肯善罢甘休。
他发现那块鳞片跟我的脊椎连在一起,而且根本没什么稀奇之处,这才打消了拿鳞片换钱去赌的念头。
我妈从来不敢阻拦,因为稍有不慎立刻就会有狂风暴雨般的拳脚往她头上招呼。
我每次挨打的时候,只有幼小的妹妹白灵会挡在我面前,勇敢的用小身板挡下抽向我的皮带和树枝。
只有她拿我当人,把我当成亲人一样保护,所以我的眼里除了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就只有我妈和妹妹白灵。
她们是我心里的神,谁都不许欺负她们!
每次被打的遍体鳞伤之后,我都会发起高烧,身上烫的像只烧滚了的茶壶,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汗流浃背。
当汗水流进后背上的鳞片里后,鳞片就会变的通红,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管是折了胳膊还是断了腿,身上的伤口都会在一夜之间愈合。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特异功能,但我知道没有鳞片的帮助和那些疼痛,我早就死了一百八十遍了。
我就像只谁都可以踢两脚的皮球,被人用力过猛踢瘪了之后,第二天好不容易充了气,又会被接着踢。
我爸说我是打不死的妖怪,于是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赢钱了打我,输钱了打我,高兴了打我,心情不好了还是打我.
我只有趁着放学的空当去不远处的镇上捡破烂,捡别人家不要的破铜烂铁换点钱,每次我拿钱回家的时候,我爸才不会打我。
后来,草药值钱了,爸就命令我和白灵旷课后山挖草药去!
我的鼻子很灵敏,可以嗅到任何味道,也包括各种野生草药。
但是有些草药吃下去以后,不光流鼻血,鸡儿也会变的梆硬,我很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感觉。
可我没想到的是,随着我带回家的钱越来越多,我爸去赌场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玩的越来越大。
他甚至不屑于去看五块十块的场子,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五十一百的赌局。
于是我挖草药换钱的速度跟不上他输钱的节奏,终于在三天前,他输光了从黑龙手里借来的一万块后,将他口中的“赔钱货”,也就是我的妹妹白灵押给了赌场放贷的黑龙。
今天一早,黑龙带着人闯进了家里,将苦苦哀求的我妈推倒在地以后,强行架起十二岁的白灵塞进他那辆破桑塔纳里带回了镇上的出租房里。
我从山上回来以后,安慰了我妈几句,将她扶上炕以后就出了门。
怀里揣着的,正是那把被我用来挖草药的柴刀,它已经被我磨的无比锋利,寒光闪闪。
初春料峭的天气,还真是冷啊!我穿着淡薄的破衣服,在黑龙租来的房子外面草丛里爬了一下午,才看到他们从赌场里回来。
黑龙带着三个混混下了车后,像拎小鸡一般从车里拎出瘦弱的白灵,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扔进屋里,吩咐三个混混开车去要账之后,黑龙就笑着进了屋。
“别碰我,走开……”
屋里开始传来白灵无助的的反抗声,令我心里一紧,犹如刀割。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过后,白灵不再呼救,嘴里似乎被塞上了某种破布一般,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我再也忍不住了,攥紧了手里的柴刀,无声无息向亮着灯光的房间摸去。
隔着玻璃,我看见白灵的旧棉袄已经被黑龙扯开,一条毛巾堵住她的嘴巴。
我把柴刀插进门缝里,挑开门闩以后猛地扑向黑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撞到在坑上以后,一把拉起吓傻了的白灵就往外跑。
黑龙毕竟是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混子,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把拽住了白灵的胳膊。
白灵尖叫一声,我回过头去,看到黑龙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骂道,草泥马的小逼崽子,我弄死你。
我想也没想,反手一柴刀砍了下去,正中他的肩膀。锋利的柴刀陷进肉里一两公分,顿时空中飞起一片血花。
我没胆量杀人,尤其是杀黑龙这种心狠手辣的混混。
可龙有逆鳞,触之者怒。
白灵就是我的逆鳞,谁动她,就是动我的命!
动我命者,我也不让你活!
黑龙明显胆怯了,眼里的暴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对于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