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 机长,别来无恙 - 芷顾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五十五、】

【五十五、】

五十五、

在林与安最后的意识里,也只是在熊熊火焰中,在不停聚集的消防车和随后而来的爆炸声中,一阵剧痛,失去意识。

第二天醒来时,林与安竟然分不清楚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但其实现在他根本就没空去想是什么现实还是梦境。

从床上蹦起来,林与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一看到是熟悉的环境,只是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蹦起来,即使膝盖因为冲势太猛而磕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也完全不在意。

连鞋都没穿,林与安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门外,脸上满是惊恐和泪水。

“陆哥,陆哥!”林与安仿佛疯了一般,冲进每个房间,就为了寻找那个带着张扬笑容的身影。

可书房没有,洗手间没有,卧室没有,哪里都没有,林与安慌了神。

“陆哥,陆洲!”林与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空荡荡的家里,没有那个人的声音,就像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现实和梦境交织,林与安甚至觉得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刚刚梦里的场景太过于真实,真实的就像另外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陆洲的结局。

没有发现轮胎的问题,没有等待的那一个半小时,没有最后的换机。哪怕成功穿过了风暴团,但是最后还是会因为前轮的破损而机毁人亡。

林与安现在仿佛陷入了最黑暗的梦魇,额头满是汗水,眼中毫无焦距,似乎又回到了不久之前,在熊熊的烈火中,热浪将他和陆洲隔开,林与安只能看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满头是血趴倒在方向盘上,鲜血一滴滴的顺着无力下垂的指尖跌落在地,聚集成一小片血泊。

明明没有心脏病,但林与安感觉就像是重病将死一般,整个人心如刀搅,痛的无法呼吸,只是瘫软在冷冰冰的地上,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很短的时间里,又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林与安好像被一个人扶了起来,半扶半抱的,被带到了温暖的沙发上坐下,手上被塞进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

仿佛雪地里濒死的旅人终于被人扶坐到了温暖的壁炉旁,烤着温暖的火堆,喝着暖暖的热茶,是离体的魂灵重新回到温暖身躯的感觉。

陆洲本以为林与安没有这么快醒来,所以这才去楼下拿了昨天晚上落在车上的衣服,明明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不到,本来以为出不了什么事情。

可这刚一进门,陆洲便听见林与安惊慌失措的哭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声音中的惊恐和悲伤倒是清晰可闻,陆洲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梯,将人从冰凉的地上半扶半抱的下了楼,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热茶塞进林与安的手中。

本来以为林与安只是短时间的,但是林与安却一直持续在这股子失神中,久久无法回来。

没有办法之下,陆洲只能附在林与安的耳边,轻声的叫着林与安的名字,生怕惊吓到林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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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与安。”

好像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从远远的地方传来,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再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清晰的传到了自己的耳边。

“陆、陆哥?”林与安的声音极其微弱,微弱的甚至要将耳朵凑上去才能听见。

“我在。”陆洲熟悉的声音在林与安的耳边响起。

“陆哥?”

“我在,陆哥在。”

陆洲将这个失魂落魄的人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埋在颈窝中的脑袋呼出的热气,轻拍着怀中人不断颤抖的脊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洲有些诧异,也有些心疼。

林与安就这么迷失在了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这个怀抱带着一股子安心的气息。

他控制不住自己寻求安抚和庇护的冲动,林与安把自己埋进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就是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不自觉的把自己埋进能有安全感的沙堆中,像是上瘾一般的汲取着这个舒服的气息,过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

感受着怀里人颤抖的身躯逐渐平息,陆洲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声音却仍旧柔软温和:“与安,醒了吗?”

“嗯。”过了许久,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颈窝里传出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告诉陆哥。”陆洲声音仍旧舒缓,就像一个看着孩子的大人,充满着耐心和柔软。

“我梦见陆哥出事了。”林与安良久这才从陆洲的怀中退了出来,眼睛中重新有了神采,但是眼中的红色仍旧存在。

“没有,陆哥在呢。”陆洲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林与安随着回想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陆洲不由得更加心疼,将人重新又拥进了双臂之中,右手轻轻地拍打着林与安的后背,似安抚,似宠溺。

“我梦见我没有跟陆哥飞那班,轮胎被阻挡器挡住了,陆哥您没发现那个破口,即使冲开了云层,飞机降落的时候也炸了。”林与安回想起梦里的场景,身上还是一阵阵的发冷,眼睛中带着慌乱,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说得却是颠三倒四。

“好了好了,梦里的都是假的。”陆洲将林与安的头重新按进了自己的颈窝,更是心疼,声音中带着宠溺和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与安终于冷静了下来,感受着林与安身上的颤抖重新平息,这才将人放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好了,饿了吧,昨晚都没吃饭,陆哥熬了粥,过来喝点垫垫肚子。”

林与安似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想到刚刚自己一系列的动作,还有失态的模样,脸上不由得爬上了一层薄薄的的红晕,甚至是逐渐蔓延到脖颈上。

陆洲看到了,却假装没看见,带着人坐到了餐桌前。

桌子上菜色倒是不多,一道鸡茸粥,一道凉拌木耳,一盘豆角炒肉,都是解酒的菜。

揭气砂锅盖子,一股子浓郁的香气盘旋而上,林与安已经空旷了许久的五脏庙很快就被唤醒了。

“咕~”一声沉闷的响声,林与安终于回神,赶忙掩饰一般的捧起饭碗,将自己埋进粥碗里。

吃过饭,本想收拾的林与安被陆洲赶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是在厨房里继续收拾残局。

重新洗过脸躺在床上的林与安却没有像陆洲想的哭累后重新睡一觉补眠,而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林与安的脑子里现在一片模糊,昨晚的梦境不仅仅是一个所谓的平行世界,让林与安惊慌失措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作用,却让林与安陷入了左右为难中。

无论怎样闭上眼睛,林与安却总会想起当时陆洲趴倒在方向盘上的身影,是意料之外的,是难以置信的,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但是最重要的是。

是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与安现在脑子里和那副惨烈的画面相互重叠的,更多的却还是陆洲的脸,但跟满脸血渍不省人事的陆洲不一样,那些陆洲却是生机勃勃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扬的陆洲,熟悉起来大笑着喝酒的陆洲,坐在驾驶座上充满自信的陆洲,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的陆洲,面对缠上来乘务圆滑躲过后对着自己坏笑的陆洲,在暖暖的灯光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充满烟火气的陆洲。

仔细回想下来,似乎每个陆洲他都深深的放在心里。平时虽然因为同进同出而有些疏忽,但是,只要一回想起来,好像所有的样子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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