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真实身份
眼见着莫问青还是有些脱力，就算他们再着急想上去，也不能硬撑着乱来。叶归柒扶着莫问青坐了下来，紧紧挨在他身边，好似生怕莫问青会一闭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二人就任由那群茉蛇在他们身边蛄蛹，反正它们也不会伤害自己。
“柒儿，按照之前毒姑姑告诉你的，难道娘亲她是……”莫问青沉思良久，待开口说话不再如刚才一样困难了，他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左思右想，只有这种可能了。”
“我也在想，或许娘亲当初被追杀就是因为这个呢……”叶归柒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在伊尔族那里，圣女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是死罪吗？”
温暖覆盖住了叶归柒发顶，是莫问青沙哑但依旧温柔的声音。
“娘亲的事情，交给我吧……至少有了方向查，比之前一无所知好。”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叶桐的死，虽然他们都很少提起，但二人其实都一样忘不掉，尽管那时候的叶归柒还不记事，但他能清晰记得那天叶桐的哭泣，莫问青更是耿耿于怀。
那天叶桐是怎样对着莫问春说的？
“莫郎，对不起，还是被……带着青儿和柒儿走，别让柒儿知道……保护好他们，我可以应付的，等我回来找你……”
可那天之后，叶桐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是年幼的二人，第一次直面亲人的离去。
“柒儿，别太难过，刚才是柒儿救了我，更是娘亲救了我们，娘亲其实一直陪在我们身边。”莫问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嗯……问青哥哥，你因为我受了伤，现在还要分心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叶归柒此时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里，的声音不知不觉已有些哽咽。
“柒儿，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才救了你问青哥哥的命呢……怎么就没用上了？”
叶归柒对自己可能是圣女后代这件事接受得还算快，也并没有难过很久，他抬眸看向眼前成群结队的茉蛇。
“是谁将你们养在这的……？这里不是你们的故乡啊。”
群蛇嘶鸣，震得莫问青和叶归柒头有些疼。
“好了，好了，停……我听不懂蛇语，抱歉，你们可以带我们去找离开这里的路吗？”
蛇群似乎真的听懂了一般，调转了方向集体向着前进，叶归柒没想到这死马当作活马医真有机会成功，要扶起莫问青却被拒绝了，莫问青说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叶归柒却执意要扶着莫问青，莫问青也不多推辞，拿起自己的刀和沧月靠着叶归柒走。
叶归柒看了一眼莫问青怀里的沧月，像落水小狗一般，不自主开口。
“抱歉，问青哥哥，没保护好你送我的沧月。刚才……我只顾着护问青哥哥，忘记了一切身外之物，也抱不住沧月了。”
“柒儿……好像变得特别爱道歉了？我的确需要道歉，但不是因为沧月，也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柒儿没保护好自己。”
叶归柒轻声一笑，莫问青也跟着他笑，他们不由得十指相扣，如同儿时一般，跟着蛇群悠悠走了好一段路，直至看着面前黑洞洞的好像是死路一样的路，笑容一下散去。
叶归柒低头看了看地上蛄蛹的蛇群，又看看面前一堵看着分明很严实的土墙。
“……是这里？”叶归柒感觉这些小蛇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可实在想不通这里怎么出去。
小蛇们似乎也急，嘶嘶嘶的叫声乱作一团，不知是否是一群蛇动作太急了，它们身上的微闪粉末不少都飞进半空中，吓得叶归柒腮帮鼓得和仓鼠一般开始憋气，直到莫问青开始说这些粉末无毒才停止了憋气。
焦急的蛇群，焦急的人，一群是在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人类表达而着急，一个是在因为听不懂蛇语而着急。
伊尔族圣女驯完蛇后的交流都是单向的吗？！
蛇群实在太乱，叶归柒小心扶着莫问青蹲下想安抚一下它们，才伸手便觉着掌心一疼，他不由得一惊，心中甚至闪过了自己被蛇咬了的可能性，一低头是一只小蛇咬着碎石割破了自己伸过去的手。
莫问青才吓得要丢掉那条小蛇，便被叶归柒拦着了，叶归柒若有所思看着汩汩鲜血从自己掌心流出，再看向那条似乎在努力表达着什么的小蛇。
“呃……你的意思是，让我靠近土墙？”
叶归柒小心翼翼地靠前去，汩汩鲜血顺着伤口涌出落地，伴随着“嘀嗒，嘀嗒”的血液滴落声，眼前的土墙竟然……慢慢在打开？！
“…凝土草？”莫问青看着眼前场景，忽然想起了这种奇妙的植物。
叶归柒显然也惊了，自己的血是什么万能精血吗？二人跨出洞口后，回头看向似乎很高兴的小蛇群们，不约而同抬起手摆了摆以示再见，谁料小蛇们也依样画葫芦地抬起尾巴尖，左右摇摆起来。
……总觉得它们有些可爱。
伴随着洞口逐渐闭合，叶归柒也简单地包扎好了掌心伤口。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叶归柒感觉自己回去后需要好好吸收一下。至于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找到其他人，否则那群人调查完后，大概率会哀嚎着跑回去给莫问青和叶归柒哭坟。
“问青哥哥刚才说的凝土草，又是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这白谷山上哪来这么奇珍草啊？哦，还有一群西陵才有的蛇，一群莫名其妙来的恶狼，干脆改名叫“啥新奇玩意儿都能发现”山得了。
“唔……凝土草主要产自西陵。虽然叫它草，但它其实更像土，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平时它与土地共生时，旁人根本看不出，它会一直与泥土共生直至死亡，但似乎是某种特定的方式可以让它在一定时间内解除共生，现在我猜……可能是碰到有伊尔族人血统的血液？”
怎么又是西陵那里的东西，难不成真有西陵人偷偷入侵南靖在策划一场投毒大业？
总之，他们二人一边若有所思，一边沿着分布极其不规律的路牌，身残志坚地走到了药草生长区，好巧不巧碰上了和药草区管理人员们正吵翻天的凌书臣和木夭夭，和那群在一旁站着根本不敢动的下人。
呃……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莫问青和叶归柒看见眼前乱得和一锅粥一样的场面，感觉天塌了。
叶归柒缓缓闭上眼，开口。
“问青哥哥，闭眼。”
“嗯，怎么了？”
“问青哥哥看见了什么？”
“一片黑暗。”
“不，这是我们这组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