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化学家

第137章化学家下班的时候，萧笑是从后门走的，一路上按照耳机里行成的指示，去了蒙提拿破仑街，走进了一家i店，装模作样的选了一件长裙，到试衣间试穿。

试衣间的的镜子是密道的门，萧笑进入密道，在手电筒的亮光下沿着密道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走到了密道的另一端，“嘎达”一声，门锁开了，萧笑推开门走出了潮湿阴暗的密道。

“直走，出门到后院，有车等在门口。”行成懒洋洋的声音，简洁而精准。

萧笑想着往常行言思在行动的时候，行成就是这样通过耳机给予整个行天的支持的。一步一环，严密周详，是行天百年沉淀的资本和底蕴。

等到了室外，萧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仰头看向前方的建筑物。顿时笑了，哥特式的尖塔，满饰的雕塑，中央的塔为最高，由伯鲁乃列斯基建造，也是萧笑最喜欢的古代建筑师。这里是米兰大教堂。

萧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小行先生，还被他恐吓了一番。

出了后门，黑色的奥迪车等在那里，萧笑上了车，开车的人一身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却极为恭敬的对萧笑说：“夫人。”

夫……夫人，萧笑只得先应着，“啊……哦，你好。”

车子绝尘而去，远离米兰大教堂向着科莫湖开去。

萧笑喝了一口水，右手慢慢的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碧玉镯。

行天的人知道她是警察吗？他们知道行言思同警方合作的计划吗？

科莫湖别墅。

萧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室内众人的压抑情绪，虽然大家心里都预测到了，行天的人全无踪迹的失踪了近一周的时间，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真正到了证实猜想的时候，情感上仍然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常驻米兰城，往日里和行乾交集很多的行十六，低着头坐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

行言思走过来，递给萧笑一杯水，“你找到的……残骸，实验室已经比对了dna，的确是行乾的。”

行刑仍然站在那个阴影区域里，似乎这么长的时间，他压根就没有动过地方，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走了出来，眉头拧着，眼神冰冷，整个人有一股阴冷的煞气，他看着萧笑问：“请夫人为我等解惑，行乾是被什么人杀死在自家的公寓里的，为什么会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四个字被行刑说的咬牙切齿，有一种仿佛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蔓延开来，如果说行言思的优雅气质和冷酷手段，接近于坠天使地狱之王路西法的话，那么行家的这位执掌刑堂，可以刑至小行先生的行刑，向来私底下被大家用魔王卢齐菲罗做比的。

萧笑理了理思绪，说道：“没有去行乾的公寓之前，我只是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没有提前跟大家说，是因为这个猜想本身就很不靠谱。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撑。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把罪名按到了一个曾经研究过的杀手身上。”

杀手，毁尸灭迹的方式，雅典娜已经猜到了，“chemist，化学家。”

萧笑点头，“不错。一来我们可以确定行乾没有走出公寓，二来没有在公寓找到任何线索，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里是米兰城，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于是我想到善于毁尸灭迹的一位杀手，被称为化学家。他得以成名的杀人手段就是能够让一个人凭空消失，无迹可寻。”

“这孙子的资料发过去了。”行成的声音传来，一侧的墙壁上，投影出了化学家的资料。

没有容貌，没有个人信息，只是在黑市的杀手信息里有零星半点关于他杀人手法的介绍。化学家名下的案子几乎没有哪一件是可以确定是他所做的，只有几个猜测跟他有关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化学家的杀人手法，尸骨无存，自然是无迹可寻了。法律上历来认为，没有尸体就没有案件。

萧笑说：“中国古代就有王水一说，据说是可以腐蚀肉体，将尸体化成一滩水。现代则有叫做食人鱼洗液的一种化学混合溶液，是浓硫酸和过氧化氢按照比例配制而成的，可以分解蛋白质。不过实验表明，这两种药水都不能够将人体彻底的溶解腐蚀。我想，化学家应该是成功配置出了能够彻底让人体溶解成为液体的化学药水，并且将这项成功用在了杀人上。从而做到毁尸灭迹的。他的代号也因此而来。”

行二盯着化学家的寥寥几行资料看了半天，道：“有人雇了杀手，来针对我们？”

行言思点头，“如果单是针对行乾的个人恩怨，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找来化学家让我们无迹可寻。雇了化学家的这个人，或者这伙人，想来是想从行乾身上找到突破口，却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审问之后毁尸灭迹，来掩盖真实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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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言思眼睛一片的墨黑，怒色隐在其中，像是风暴前夕晦暗不明的天空一般，让人难以看清。他对萧笑说：“去了现场之后，你是怎么确定猜想，想到下水口的。”

“首先，一进门我发现室内的所有窗户都是开着的，我从室内极为简单的，几乎没有痕迹可以追查的家居摆设上推断，行乾想来不会不关窗户就离开。”萧笑看向行刑。

行刑点头，“是，行乾会关窗。”

“卫生间的窗户也是开着的，落了一窗台的灰尘，为什么要开窗，我像是因为化学试剂溶解尸体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难闻气体，为了不让我们闻到气味，所以才会开了窗户。另外，室内没有血迹和任何的痕迹，浴缸可以特殊试剂刷去血迹，如果有刑讯逼供的环节，皮肤和衣物纤维不应该没有落下，我在四角的墙壁上，找到了胶粘的痕迹，想来是化学家在用塑料布之类的东西造了一个无菌的室内空间，一切结束之后，把塑料布拆走，既不会留下审讯的痕迹，也不会留下他的任何线索。这些痕迹都证实了我的猜想，所以才会去下水口掏一下，碰碰运气，毕竟这么大一个人，想要做到彻底消弭于无形，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