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事实
第102章事实
“的确很扯。”楚齐点头，他肤色黑亮，面容坚毅，“但是如果真如那几个人认为的，你钟情于行言思，存心编造了这么个理由，那以你的逻辑严谨性，最起码应该可以自圆其说。”萧笑笑起来，她了解楚齐，楚齐也了解她，他们两个人相伴的时间恰恰是纯真尚不会掩饰演戏的那个年纪，对彼此都是未加描画的白纸，心防未筑，心机未深，日后的功名利禄、权欲诱惑还没有到来，一切都简单而直白。除了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愫以外。“是呀，我应该编一个更好的理由的。扯上情感这种事儿，上面就很难相信我的客观性了。”
“你只是没有想到，d.b会放过扳倒一龙一凤的机会。”
“的确，那可是一龙一凤呀，凶残狠辣更甚于小行先生，不讲规矩不讲道德，没有原则没有底线。d.b曾经跟我说过，国际刑警总共只打进去三个卧底，全都被剥了皮挂在边境的镇子口。就犯罪程度来说，我以为行天的分量比之要轻上许多。”
楚齐缓缓的放开握着萧笑胳膊的手，顺势为她把一丝乱发挽到耳后，“言言，当年你看《告白》那本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坚持正义不能靠枉顾法律来实现，犯罪就是犯罪，不能靠向罪犯妥协来惩恶扬善。”
“教官，你在形而上的教育我，不说英美法系，但说我们大陆法系就有关于犯罪后立功，宽大处理的法条。即便是犯了罪，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何况行天大部分的产业都在国外。再说行天也不是携私以图报，不过是换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行天是一般的罪犯吗？近百年来有多少人为了瓦解它而牺牲，不说天行者行动进行的这五年，就说行动之前，有多少人花了多少时间，才找到了这么一个突破口。现在倒好，行言思随随便便一句给行天一个机会，这么多人的努力就要白费吗？”
海风腥咸，吹在脸上湿哒哒的。萧笑手背蹭了两下脸颊，看着楚齐说：“教官，即便是上面不给行天一个机会，天行者行动已然已经失败了，这么多人的努力已经白费了。”
b市，市中心的地王建筑，金领公寓。
四十八层的超高层塔式建筑，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四梯八户，四十层以上，变为了四梯四户，每部电梯直接对户开门，出了电梯门就是玄关处，典型的欧美高级公寓风格。
行言思一个人进了门，开了灯，太长时间没有启用这间公寓，空气里有潮湿发霉的味道。行言思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行言思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黑色的运动裤，黑色的兜帽衫，一双桃花眼微吊着眼角，眼珠子却是琥珀色的，在一身黑色中显出几分透亮。
行言思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一边走一边把睡衣的带子系上，“萧七少的确不简单，不仅能够知道我的行踪，还能够进得了门。”
萧恒之把帽子放下来，大大方方的在小行先生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行先生也不简单，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居然还有胆量，并且能够潜入b市。”
“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到底谁？”
萧恒之浅笑道：“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萧恒之。”
行言思从吧台的小型冰箱里拿出来两瓶矿泉水，递给萧恒之一瓶，“看来我也同其他人一样，看低了萧七少。”
“区区萧恒之，怎么入得了行先生的眼。”
行言思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道：“敢问萧七少的来意？”
萧恒之脸上的冰冷笑容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怒火，他问的直接，“你杀了笑笑？”
行言思的头发仍在滴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我为什么要杀她？”
萧恒之的眼中惯常的戏谑之色不见了踪影，目光如电，锐气不遮，紧紧的锁着行言思的眼睛，不答反问，“不是你？”
行言思在萧七少罕见流露出来的威压之下，了悟的笑了，“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萧笑演技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就的。那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她骗得了别人，怎么会把你也骗了？”
萧恒之本就敏锐，行言思虽然没有说破，他自然是听得懂的。萧恒之认为行言思杀萧笑的理由和现在行言思拆穿他过往假作不知的原因，是同一个，那就是萧笑的真实身份-卧底。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费力的掩饰，或者是解释。萧恒之说：“既然你知道，那么为什么不是你杀了她？如果不是，笑笑怎么会人间蒸发了，我找不到一点痕迹。如果不是你，司法内部怎么会有追踪抓捕行言思的命令？”
行言思眼中有一点淡淡的柔情，有些骄傲的问向萧恒之，“你知道她整容之前长什么样子吗？”
行言思的不答反问，就像一个手里握着宝贝，却要去问没有宝贝的人，你有没有的土财主一样。萧恒之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唯一可能性，却仍是不可置信的问了出来，“你早就认识她？”
“不错。”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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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杀笑笑的理由，自然不会动她。”行言思晃了晃手里的水，对萧恒之说：“那么，你也没有了杀我的理由吧。
萧恒之拧开矿泉水，遥敬行言思一下，“进屋之前我还有几分信心，进来之后，我就知道，我杀不了你。”
“哦？”
“此时此刻，这屋子并不是只有你我二人。”
行言思眉心微动，这是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个发现行五存在的人，这样的萧恒之远比他之前衡量过的要更加的厉害。思绪翻转间，行言思问道：“六年之前的布鲁塞尔，你有没有参与过一场车祸事故中？”
萧恒之看着眼眸浓黑的行言思，倒是没有在意他问的无厘头的问题，而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没有。”
只有两个字，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行言思点头道：“能不能帮我查查？”
“先告诉我笑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