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蜜月游
第29章蜜月游等了半个多小时，行言思拉着萧笑出门，坐货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一辆停着的丰田银灰色轿车，车没有熄火，司机是一位泰国青年。行言思打开车门对萧笑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来泰国度蜜月的新婚夫妇。”
新婚……夫妇……
萧笑说：“……好，好吧。”
车子驶出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萧笑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行言思敏锐的感觉到了萧笑的情绪变化，这是她不曾流露过的紧张，便是之前在大坑前面对三个壮汉的时候，也不见她这般的不自在。行言思问道：“你有幽闭恐惧症？”
“没有，只是不喜欢地下停车场。”
行言思想起来资料里记载着，萧笑和萧恒之曾经在地下停车场里遇到的那场狙杀，因为监控设备被事先毁掉了，事情的经过只有活着的两个人知道了，行言思只能从伤亡的数据上看出来，怕是要用惨烈来形容那一战了。
车子渐渐的开出了曼谷市区，上了国道。
萧笑此前早就想过，曼谷不会是此行的目的地，以行天一贯的谨慎风格，行言思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她此行的终点站的。
约莫开了一个小时，车子经过一个小村镇，司机用泰语问了行言思一句，行言思转头问萧笑：“要不要停下来吃点东西？”
萧笑摇头，“不了，我不饿。”
于是车子继续高速行驶。
萧笑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千篇一律的荒野，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行言思则在看日式的口袋书，看的津津有味。
萧笑凑过去看了眼，是日文原版的，不禁问道：“什么书？”
行言思说：“告白。”
“凑佳苗的那本？”
“是，你看过？”
“嗯，三个孩子的悲剧，其实也是三个母亲的。”
行言思转过头来看着萧笑，问道：“森口优子用私刑惩罚犯罪的两个少年的时候，你是赞成还是反对那一方的。”
萧笑记得，她当时看到森口将艾滋病人的血液注入学生喝的牛奶的时候，觉得很痛快，罪恶受到了惩罚，逝去的生命得到了告慰。但是楚齐告诉她，这是国家公器之外的私刑，是违法的，法律即便让有罪之人逃脱处罚，也是我们必须要遵守敬畏的，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用生命捍卫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安全，而赋予我们职务权利的，是法律。
萧笑说：“这段我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没有站队。”
行言思眼中的光芒幽宁而深亮，似有大慈悲的普渡者，他说：“我以为不论什么方式，对生命的告慰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向恶的行也可以拥有一颗向善的心。”
狡辩罢了，萧笑心想，这世间有太多的大恶人披着救世普世的外衣，烧杀抢掠，将罪恶蔓延，涂炭生灵。但是她的任务是接近行言思，而不是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萧笑说：“的确，黑白尚且无定界，何况善恶呢。”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车子终于在闹市区停了下来，司机深深的对行言思鞠躬之后开车离开了。
行言思看了下四周的街道，选定了方向后一边走一边对萧笑说：“这里是华欣，有狭长的海岸线，有碧海白沙，有最古老的火车站、泰国皇室的夏日行宫，以及热闹的夜市。”
华欣—七岩，同著名的芭提雅隔岸相望，萧笑脑海里勾勒出泰国的地图，但是她觉得查龙将军的老窝并不在华欣，因为是皇家度假胜地的关系，华欣有着泰国最好的治安环境，军火生意在这里极难生存。根据以往的情报猜测，查龙将军的驻地不是在北部同老挝交界的汤县附近，就是南部同柬埔寨交界的尖竹汶附近。
所以，华欣仍然是行言思的障眼法。
穿过几个街巷，就到了灯光夜市，商贩聚集，游客络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行言思说：“先吃点东西。”
萧笑这会儿真是饿了，“好。”
于是就随便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店家的推荐菜。饭桌上两个人都不是习惯于说话的人，加上饿了，一顿饭吃的很快。
饭后，行言思并没有做正事儿的意思，而是拉着萧笑继续闲逛，一个一个摊位的逛下去，还真就演起了新婚夫妇蜜月旅游的样子。
萧笑只得跟着他演，演着演着就入了戏，热带水果水分足甜度够，直接吃或者榨汁喝都很美味。行言思吃的很少，只看着萧笑吃的兴高采烈，笑意渐渐的显现在他的黑眸中，灿若星辰，像是要照亮漫漫黑夜一般。
萧笑夹起一大块芒果递给行言思，说：“尝尝这个，特别甜。”
行言思没有接，“你吃吧。”
“我吃了好多。”萧笑递到行言思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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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言思看着萧笑，对甜食实在是无爱，但是萧笑的眼睛亮的太美，他就着她的手把芒果送到嘴里，这个过程行言思做的很慢，萧笑一直浸在他带着笑意的眼光里，像是被吸引一般，有一瞬间的挪不开目光。
四目相对，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彼此，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
这一刻，萧笑不会想到，之后会有那么一天，再一次如此相望的时候，行言思手中的枪指着的是自己的眉心正中，而他一向稳健有力的手，在颤抖……
夜市逛到尾，有一处人体彩绘的摊贩，在泰国的街头寻常可见，用特殊的彩色颜料在身上画各种各样的图案，像是纹身，不沾水的话可以保持一周左右不掉色。
招揽生意的泰国小哥热情的拿着图案板递到萧笑面前，嘴里说着不流利的中文说：“画画，好看，好看。”
萧笑冲他礼貌的笑一笑。
小哥受到鼓励一般，拉过萧笑的胳膊往摊位上带，“便宜，画。”
摊位上已经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在那里坐着，两位泰国的中年妇女正在他们肩膀上进行彩绘作画。
萧笑凑过去看了眼，画的是情侣的花样，像是鸳鸯藤，缠缠绕绕。
萧笑赞道：“画的真好。”
女的那位听到之后，抬起头笑着问萧笑，“中国人？”
“是。”
“你们也画一个呗，画着玩，又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