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慈现在还能闻到娄夺身上的血腥味,起初刚上床的时候,小慈甚至还能闻到它亵衣裹挟的风雪的寒意,但一衾之下,很快就暖化了那点冷。
这里的地下城,建得很深,近来外头下雨多了,雨水渗进地下,透骨的阴冷,不过小慈待的地阁,炭火没断过。
石榻上头铺厚实的皮毛,下头烧炭烘着,一整天下来,小慈的手脚也不冷,反而暖和得跟块能暖手的白玉一样。
玉还不硬,娄夺冷冰冰的手伸进小慈宽松亵衣的下摆,小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下腹和身体都下意识往后缩,娄夺蛮横地压上去,贴着三瓣唇又结实地亲了几口。
温香软玉在怀,娄夺下腹升起一股燥意,但想到外面的情况,心中难免腹诽。
要没有那沈禹疏,这娘俩早就在家里头乖乖等它回家了。
虽然类猫可能还有些情绪,毕竟自己对它又打又强的,孩子都是它逼生的。
可是那有怎样。
它以后乖乖地,就算偶尔和它闹闹脾气,它也会对它好的。
倘若最初它没见到沈禹疏,一辈子被它困在后苑里,就不会有那些不三不四的歪心思。
就算刚开始有些不情愿,等到孩子都生了,它年纪才多大,稀里糊涂就得和它过一辈子了。
娄夺对着小慈有着最低俗、恶劣的欲望。
在它们血螻一族历来都是如此,雌性就是养来给雄兽泄欲,生儿育女,一生都要以雄性为主。
娄夺从没觉得自己有错过,在它眼里,小慈是它性的承载体,是作为它的所有物的雌伏。
小慈望着娄夺,又看见那种熟悉的眼神,在手沿着肚子摩挲时,小慈呼吸都紧了几分。
小慈可以轻易看出雄性对自己有没有那种欲望,就是从娄夺身上学来的。
那种眼神充满了凝视,安静巡视的味道,一寸一寸地从身体由上而下刮过,停留在腿间和胸脯的时间最长。
喜欢的人在浓情蜜意时这样看小慈,不会给小慈抗拒的情绪,虽然也会有害怕,一种处于雌兽处于过于强大的雄兽的天然畏惧。
而娄夺的视线,小慈无论被它看过多少次,还是觉得不习惯,不由自主地害怕。
和沈禹疏在一起,有时会害怕,但是它会敢主动撩拨沈禹疏,因为它心里清楚它和沈禹疏是情投意合。
但娄夺,它对小慈而言,就是暴力、强迫的代名词,小慈只记得被它死死压制着无法动弹的绝望,下腹被撑裂剧痛时的瞠目结舌,躲到床角,依旧被不容抗拒地生拖出来施暴的尖锐。
有时太痛苦小慈甚至会庆幸自己怀孕了,这样就不用无休止地承受暴行。
这次回来娄夺都没有因为发怒而用拳头和脚殴打过它了。但在榻上那档子事,小慈觉得它永远也变不了。
地宫里也就小慈和孩子待的卧房暖和些,其余地方要么冷要么黑。
娄夺早上走了,小慈才安心睡了会。
不一会儿,旁的小榻上的念慈就睡醒了。
一起来就过来闹醒小慈,让小慈陪它,带它出去玩。
小慈觉得娄夺都带它们到地宫里了,应该是不打算让它们再出去了。
估计得等到一切结束,乾坤已定的时候,它们才会出去。
小慈安静地听着念慈的话,抬眼望了不远处依旧跟着照顾它们的鼠妖。
鼠妇低着头对小慈说:“妻后,家主说过不能出去,这段时日都必须得待在这里。”
小慈脸上没有意外,把念慈轻柔抱到怀里。
“喏,你听,不能出去。”
“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有几个妖精,你无聊也得忍忍了。”
小慈自十五岁时遇到娄夺后,就没多少时间是自由的,不是待在玉兰苑里,就是怕它被抓只能待在笼起来的院子、客栈里。
小慈对自己待在一个圈定的范围内已经很习惯了,甚至有些庆幸这回能有它陪自己。
虽然也没多大意思,小慈刮刮它的鼻子。
其实二三岁的小孩已经能懂很多,小慈和它说了,它果然就不再同小慈说要出去,而是时不时和小慈闹一闹,就自个在卧房内到处捯饬个东西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中午会有仆妖来送汤饭,连小慈的安胎药汤都不落下。
饭后念慈又睡了,小慈才有空将昨夜没有睡够的眼皮歇歇。
在这段孤独的岁月里,小慈渐渐地将这个自己生出来的小孩当成了一个能够陪伴自己的小玩偶。
它还能听懂自己的话,会察言观色,会说话,会耍些小脾气,在一定程度上也给了缺乏安全感,心里有创伤的小慈一些心灵上的治愈。
小慈从背后抱着它,听见小小的身体里像是小鱼跃动一样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睡得很香,伴随着发出匀称规律的呼吸声。
有心病又焦虑的小慈急需要找到一个寄托的载体,只有日日陪伴在它身边,还不懂太多,天真懵懂、依赖它的小孩子最合适。
小慈紧紧地又很轻柔地搂着它,把脸小心翼翼地埋进散发着温暖馨香的小肚子上。
听着平稳有力的跳动声,小慈短暂地遗忘掉不安,很快闭着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夜里娄夺有时回有时不回。
就这一个地方,待上一天都嫌闷得慌,更别说接连好几日,小慈都隐隐有些受不了,娄夺松过嘴,让它们出卧房外走一走,可一出去刺骨的阴冷,仅有几盏灯盏根本照不明黑得犹如睁眼瞎的地底世界。
小慈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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