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5.a5a5aa555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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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潮湿闷热，操场上空雾蒙蒙，升旗集会人挤人，一点风都吹不进来。

庄咏远拉开校服拉链，拿手扇着风，朝升旗台上看去。

台上谢慷正握着话筒，他是做学生代表发言的常客，连稿子都不用，源源不断地说着套话。

很难想象同一张口，昨晚黏黏糊糊说过十几遍的“我想你”、“我喜欢你”。

庄咏远扬起嘴角，无声地笑，恰好谢慷也正朝他这里看过来。

他们眼神相撞，谢慷流利的演讲顿住了，不再侃侃而谈，对着庄咏远微微眨了一下右眼。

升旗仪式结束后，庄咏远跟着人群慢慢往教学楼挪。他走在人群最后，没一会儿谢慷就找到他，从背后拍他的肩膀。

“热死了！”谢慷喊道，一把握住庄咏远的手。

庄咏远吓了一跳，跟触电一样甩开谢慷，瞪他：“旁边人这么多，你别乱来。”

他话说得果断，贴近谢慷的那只手却还有意无意地蹭到谢慷手背，谢慷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贴在庄咏远身上，挽起的一团衣袖硌在庄咏远手臂上。

时不时有路过的人跟谢慷打招呼，庄咏远的脚步越来越沉，心跳如擂鼓，总觉得这些人刚刚看见了他们牵的那几秒钟的手，慌张之余还有种隐秘的兴奋、自豪，浑身潮热。

“真的好热。”庄咏远低声说。

谢慷从口袋里掏出张卷起的a4纸给庄咏远扇风，调转方向，说：“去小卖部买冰可乐吧。”

“会迟到吧？”

“迟到就迟到。”谢慷加快了脚步。

庄咏远瞥到a4纸上的字眼，问谢慷：“这是你的演讲稿？”

“对啊，烦死了，又叫我去演讲。”

“你演讲时怎么不看稿子？”

“上台前看一眼就行了。”谢慷转过头，骄傲地看着庄咏远，问他：“我是不是很厉害？”

庄咏远托腮，做深思状，说：“还可以吧，我给你九分。”

“为什么不是十分？”谢慷不满。

“哪有随随便便就打满分的！”

“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谢慷委屈地垂下眼，“你不够喜欢我，才不给我满分。”

“你多聪明跟我有多喜欢你又不是一回事！”

谢慷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

“你第一次主动说喜欢我，以前都是我一直问你才肯说。”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我不是说喜欢你……”庄咏远话没讲完，看见谢慷的浓眉大眼又要往下耷拉，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他们走到小卖部了，庄咏远没理他，开冰柜拿了一瓶可乐，一瓶雪碧，谢慷站在旁边蹭冰柜的冷气。

敢在这时候冒着迟到的风险来小卖部的学生不多，结账不用像平时那样排个长队。阿姨拿着饮料扫瓶身上的条码时，庄咏远转头，在谢慷耳边极小声地说：“喜欢你，给你十分。”

同一张口，昨晚在琴行，好轻松自在地拨动琴弦，未来有一天要花钱才能看到的歌手，漫不经心地对着自己唱：“欸，可不可以，买你的不快乐。”

世界上最好的校园歌手，在一瞬间，是他谢慷的私有。

“我还要一百分。”谢慷笑嘻嘻地拧开雪碧瓶盖，“呲”的一声，雪白的泡沫溢出瓶口。

庄咏远喝着可乐问他：“你怎么什么都要？”

谢慷面朝庄咏远，倒退着走，说：“我不是最好的吗？”

庄咏远又不说话了，也不看谢慷。谢慷急了，问他：“你怎么不理我？”

庄咏远吐了吐舌头，说：“我在想。”

“想什么？”

“想你有哪里不好。”

“噢——”谢慷拖长音，“想到了吗？”

庄咏远擡起头，认真地看着谢慷，说：“想不到。”

谢慷咽了咽嗓子：“庄咏远，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受不了。”

庄咏远慌张道：“怎么了？”

“我、我现在就想抱你，好想抱你。”谢慷呼吸急促，眼里看不见两边的木棉树，教学楼墙上的爬山虎，铁门边的凤凰花，他只能看见庄咏远，离他越来越近的庄咏远。

上课铃响起时，谢慷一怵。他已经在抱着庄咏远了。

学校里有间名人故居，纪念一位平南本地出来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