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住还是不住？
第29章住还是不住？
余瑭穿的规整，看起来仿佛一点都没被影响。倒是陆有荣愁的睡不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
余瑭边吃早饭边数落：“有没有你们这样的？嗯？我遇到个贱人，不说安慰我，还在我门口打情骂俏？像话吗？”
余为尴尬的不行：“没有，你误会……”
“我误会什么？”余瑭拿起手机，他居然截图保存了，放大了给余为看，“我误会什么了？你自己看看？这是打算在我门上做啥？还穿着围裙……”
余为看着那照片，自己都觉得难堪，心头涌起一阵恐慌，脸色惨白，忙将围裙取了下来：“就是，就是……”他找不到理由，又不敢看陆有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整个人如坐针毡。
陆有荣放下了筷子：“余瑭。”
余瑭瞪圆了一双眼睛看他。
“你想撒气找我。”陆有荣安静道，“余为只是叫你吃早饭，他做错什么了？”
余为一愣，仔细看了看余瑭的神情，没看出来对方是在撒气。
余瑭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丢在桌上，站起来：“不吃了，难吃。”
余为一怔，余瑭提了书包往玄关去了，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最近我不补课，钱我照给你，你住别的地方去。”
这种仿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打发什么似的态度，让余为所有的表情消失在了脸上。
“站住。”陆有荣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沉，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啪”的一声，明明不轻不重却让余瑭一顿。
余为也感觉到了，陆有荣是真的生气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有荣生气。
他慢慢站了起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格外尴尬和多余，体会到了那种人在屋檐下，万事不由己的被动和无奈。他看了眼余瑭，淡淡道：“我知道了。不然早餐还是打包带上一点吧，你没吃多少。”
陆有荣打断了他的话：“余瑭，回来道歉。”
余瑭：“……”
“余为昨天跟我一样担心你，怕你在派出所待久了饿，给你买了肉饼，昨天晚上也陪我一起等你。”陆有荣道，“今天一大早起来做早饭，还怕你胃口不好，做了好几种不同的口味任你选，你这是什么态度？”
“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没考虑你的心情，我跟你道歉。”陆有荣道，“但跟余为没关系。”
余瑭一下回过头：“我付他钱，他做几顿饭怎么了？菜也不是他买的。”
陆有荣朝余瑭走了过去：“你……”
余为挡在二人中间，按住了陆有荣，对余瑭道：“知道了，我今天就搬出去，之前的补课费多了的我退给你。”
余瑭一顿，转眼看他。
“一码归一码。”余为道，“补课时长不够，我不会多要你一分钱。做饭是我自愿的，再说也不是做给你一个人吃，你不要就算了。”
余为这一瞬间确实有点老师的模样，有些严厉的对余瑭道：“你对我如何不要紧，本来我就是个外人，也没熟到那个份儿上。但陆有荣是你哥哥，他对你的关心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人长了嘴是用来好好说话的，不想说的时候可以不说，但不要伤关心你的人的心。”
余瑭看了陆有荣一眼，又别开了头。
他转身换了鞋要走，余为在他身后道：“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余瑭“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今天这关门的余音似乎有点长，久久回响在房子里，陆有荣心里难受，骂了一声坐回椅子里。他盯着面前没怎么动的早餐，这都是余为一大早起来做的，于是拿起筷子认真吃起来。
余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也吃起饭来。
两人把一桌子的饭菜吃下肚，撑了。
陆有荣喘了口气，摸了摸肚皮：“我的腹肌都撑没了。”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余为忍不住想笑，偏开头咳了一声，艰难起身收拾碗筷。
“收什么收，就丢这儿。”陆有荣骂骂咧咧，“全给他堆厨房，什么都不要洗，看他自个儿怎么办。”
余为一脸“你还可以再幼稚点”的表情，手脚麻利的把事情做完了，然后回房间收拾行李。
陆有荣跟过去：“住我那儿去。”
余为有些迟疑：“我还是回租的房子那边……”
“那房子还住个屁。”陆有荣骂，“那是人住的吗？狗都不愿意住！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要为这些东西影响了心情。”
他伸出手：“上我那儿住，一句话，住还是不住？”
余为也不知是不是被陆有荣给影响了，对回到小吃街那边十分排斥。他盯着陆有荣的手看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握住了那只手，被对方给拉了起来。就像每一次他身处艰难时，陆有荣都会伸过手来一样。
他借着对方的力，靠近了陆有荣，清晰的看见了对方脸上的紧张，视线落在陆有荣微微张开的唇上，他很想装作不小心或者别的什么，挨过去蹭一下。
只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余为动了下喉咙，掩盖似的垂下眸光，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陆有荣没放开，他也没松手，二人手掌的纹路紧贴，仿佛就此交换了彼此的生命线。
余瑭跟司机走了，陆有荣叫了个车，两人从出门到上车都很安静。
陆有荣又开始玩他的小游戏，游戏音效很活泼，和两人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余为静了片刻，找着话题聊：“其实坐地铁也可以的，不堵车，还快一些。”
陆有荣唔了一声，理所当然道：“但是人多，挤。”
司机开着收音机，里头放着早间新闻。陆有荣本来没怎么仔细听，却突然想起什么，问余为：“你手机还可以看新闻？那什么老师的案子，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