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相认的亲兄弟。

第9章相认的亲兄弟。

余为有点震惊这两兄弟的对话，但下一秒就听陆有荣大大方方道：“余瑭，我让你跟我汇合了再去找他，你就会给我找事儿。要不是看你可爱，早八百年我就揍你了。”

他话说得轻松，对一个男生用上“可爱”两个字也半点不觉别扭，显然是说习惯了。

余为回头，就见余瑭又踮着脚攀上了陆有荣的肩，劝道：“哎，消消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啊？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他见余为回头看来，忙挥手：“嗨！朋友！哥！”

余为：“……”

余为被那声“哥”喊出了鸡皮疙瘩，抖了抖肩膀，快步走了。他觉得陆有荣说余瑭脑子有病，实际上根本是半斤八两，只是他没自觉而已。

身后两人的对话顺着夜风飘来——

陆有荣：“你就不能有一次靠谱吗？”

“我不靠谱？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

“那要怎么介绍？”陆有荣道，“这是学霸，这边也是学霸，一鞠躬，二鞠躬，三进洞房……”

“神经病啊哈哈哈哈——”

“笑屁！”陆有荣照着余瑭脑袋抽了一巴掌。

这几天生意都不错，打工结束又是半夜快两点。店里准备打烊了，老板给余为打包剩饭剩菜。余为正脱了围裙洗手，就听外间道：“小同学，打烊了。”

“我们找余为。”余瑭欢快的声音道，“可以在这里和他一起吃饭吗？我们饿了，想吃点宵夜。”

老板笑起来：“找余为啊？可以可以，要吃点什么？没剩多少东西了。”

“你点。”陆有荣的声音传来，透着困倦，“你小子是用的南孚电池吗？玩一晚上了还这么有劲儿？”

“哥，我比你年轻，身体好，所以陛下只专宠我一个。”

“……滚。”

余为嘴角抽了抽，擦干手掀了门帘出去。

陆有荣和余瑭坐在靠门的位置，余瑭伸手拉开电扇，又将电扇固定在他们那一桌吹，风呼呼的将他的刘海吹起来，露出一张白皙乖巧的娃娃脸。

余瑭确实长得很可爱。

余为想，他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手指在裤侧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一想到家里人，他的心脏就不受控的收紧，血压一下上了头，让他想踹一脚什么发泄地喊出声来。

他深吸口气，余瑭正跟他打招呼：“哥！来两碗汤圆两碗蛋羹吧！”

余为控制着表情，点头：“好。”

陆有荣又打了个哈欠：“蛋羹除了蛋和盐什么都不要放。”

老板笑道：“都是认识的，你给他们做吧。”

余为转身回了厨房：“好。”

菜上齐后，老板把给余为的饭盒放到了桌上：“你跟他们一起吃？”

余为顿了下，点头。

陆有荣看看自己碗里的雪白汤圆和金黄蛋羹，色香味俱全，视线又扫过对方的一次性饭盒，余为神色自若地抽了筷子，打开盒子，里面的肉香一下涌了出来。

“哇。”余瑭凑过去看，“好香，这是你晚饭？”

“嗯。”

“还不错啊。”余瑭道，“有肉有菜的，我们还猜你一整天除了馒头就没别的可吃了。”

陆有荣瞪眼：“余瑭！”

余瑭做了个鬼脸，完全是个人来疯的样子，道：“余为，你别误会，陆有荣知道你家境不好，又没什么朋友，想着我俩都拿奖学金比较有共同话题，才想让我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了，好歹还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他就是个爱操心的命，你别生他气。”

陆有荣脚趾抠地，尴尬的无以复加。

说也奇怪，他拉余瑭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尴尬，介绍两人认识也不觉得尴尬，现在余瑭把前后因果交代清楚，他反而开始尴尬了。

怕余瑭越描越黑，陆有荣正要岔开话题，就听余为噗地一声笑出声来。陆有荣一愣，同余瑭一起转头看他。

余为没擡头，吃着吃着又忍不住笑了两声，实在憋不住了，才转头掩饰性地喝了口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

他嘴角带了点油渍，陆有荣正想提醒，余瑭积极地拿了纸帮他擦了。

余为不太习惯这样的接触，往后一躲，诧异地看着对方。

“有油。”余瑭举了举手里的纸。

“……谢谢。”余为耳朵尖泛着红，“我自己来就好。”

店里的大灯都关了，只留了厨房和他们头顶的灯。

一圈银白的光洒在三人身上，他们穿着校服，浑身沾染着肆无忌惮可挥霍的青春。桌上摆着凌乱的碗盘，带着油腻的风扇吱呀呀响着，拉扯起三人的领子，又轻轻放下。

他们随意闲聊，东拉西扯，没什么主题。陆有荣神色懒懒的，笑容却很真诚；余为只顾吃，时而擡下眼睛，视线扫过陆有荣形状好看的下巴；余瑭脚踩在桌下横梁上，脚尖一晃一晃的，笑起来带了个酒窝，讨人喜欢极了。

老板再次出来催促时，陆有荣才提了余为和余瑭的书包，道：“行了，两位刚相认的亲兄弟，还走不走了？”

余瑭改攀了余为的肩：“我和我哥还能交流刷题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