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翻车第三十三天 - 影帝每天都在翻车 - 神肴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3章翻车第三十三天

“祁非,我又看见他了。”白执予将脸贴在祁非后背,紧紧地抱着他,祁非都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正要开火的手收了回来,握住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我去看看好吗”

白执予沉默了几秒钟,闷声道:“不好。”他其实很清楚,江云早就死了,现在出现的都是幻觉,可这种幻觉每出现一次,江云还在的感觉就会更强烈一些,如果不是祁非的触感是真实的,他总觉得现在还在被江云盯着。

毒蛇一般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如同剧毒的蛇信子——他很明白江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从楼上跳下来,人体落在眼前,四分五裂的肢体,缓缓流了一地的鲜血,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至恶的人的血也是一样的滚烫刺眼。

江云用一种不容他拒绝的方式留在了他的心里,每想起一次就是恐惧到极致,他身上被加上了重重的枷锁,他不能动,也不敢动——直到祁非出现,这一切才有了些许的缓解。

他不想让祁非把他看成一个精神病,他知道祁非不会这样想,但他会,长久以来的逃避造就了他的自卑,这是短时间内改不的。

“只有我能看见,你去了也没用。”白执予做了个深呼吸,紧紧闭着眼睛,他能感觉到祁非的温度就够了,这足以驱散他内心的恐惧。

“别逞强,我就在这里。”祁非知道自己帮不了他太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给予他足够多的安全感,“我现在要给你热粥,你可以不松手,就这样抱着,我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白执予才低声嗯了一声。

祁非打开了火,看着冰冷的蔬菜粥慢慢散发出热气和香味,身后的人也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放松了下来,只是腰上的力度不曾松过。

祁非把粥盛出来,等着粥变温热,想了想,握住了白执予两只手想要转个身,可白执予似乎不肯松手,他执拗不过白执予,只好带着他轻轻晃了晃,却在这时听见了低低的哭声。

这是祁非第一次听见白执予的哭声。

从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带着不甘地压着嗓子低声嘶吼,背后的湿热证明祁非所听到的并不是错觉,这次当他握上白执予的手时他终于放松了力度,任由祁非转身抱住了自己。

祁非认识白执予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他——倔强,温柔,逃避,自卑,亦或是大放光彩,他都亲眼见证过,他也看过白执予从前的许多电影,那时候的白执予身上的光芒和自信也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某个微妙的时刻,这两个不同时期的白执予重迭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执予,也不想去安慰,现在的他似乎更需要一个彻底痛快的发泄途径,他只需要听着,等着就好了。

“……粥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执予闷声闷气地从他怀里发出声音,他的嗓子像是被割破了,嘶哑得不象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祁非胸前背后的湿热早就变冷了,虽说是夏天,厨房也是开着窗的,他们又住在高层,这会儿风从窗外吹进来,穿着短袖的祁非硬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又不想让白执予发现,就这么抱着他,像是大企鹅带着小企鹅,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客厅。

“别看我。”白执予被祁非按坐在了沙发上,他还是不肯松手,这会儿那股少见的倔劲儿又上来了,祁非站着,他就把脸埋在祁非肚子上,就是不肯让祁非看见他的眼睛。

祁非简直拿他毫无办法:“不看不看……不过你这样怎么吃饭”

白执予正想说自己不饿,肚子就非常不给力的叫了起来,他只好松开了手,露出了那双红通通的眼睛。

“……我去给你湿块毛巾,不然晚上眼睛会疼的。”祁非捧着他的脸看了看,白执予想要躲开,又被他把脸转了回来,“不过在这之前,先来亲一下。”

说完都没给给白执予反应的机会,就亲了上去,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带来的颤栗使白执予脑子一片空白,不由得顺着他的攻势松开了紧抿着的双唇,顺从地任由他长驱直入。

在这种时候,亲吻反而成了最好的安慰的方式,白执予在换气的间隙抬眼看了一眼玄关——那里原本应该站着一个黑影,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白执予最后一次看见江云。

……

王易阳瞪着眼睛和王易延对视了半天,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还没等他抬脚,santos就一闪身钻了进来,顺手把门一关,还用手扒住了门框:“你往哪跑!”

王易阳:“……”

“我可不想再照顾这个家伙了,能把自己的小命拿着玩的人,我不想和他呆在一块,出了事还脱不了干系。”santos哪能把他放走,刚才要是让他溜了,他可以用人格保证,王易延今天晚上要么撕了他,要么撕了他自己。

王易延这个别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santos和他认识也没多长时间,认识的契机还是epil的那次合作,最开始他以为王易延就是个闷骚的精英男,到昨天晚上他才发现这家伙就是个疯子——“红酒白酒混着喝,还差点被人拐走,要不是他打错电话打到我这里,今天他就得死在哪个混蛋男人的床上!你可真能折腾!”

santos也是豁出去了,他一个大直男凭什么要为了王易延跑去gay吧!还不是怕真的闹出人命

也不给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santos连珠炮一般道:“王易延我算是看清你了!那句话说的真不错,恐同即深柜,你倒是不恐同,可这柜子也真够深的,等你自己爬出来,人都不知道又跑到非洲哪个野人部落去了,这下回来了你要是再让人跑了,我都看不起你!”

王易延张了张嘴,santos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用行动把他还没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只见他迅速开门,身形一闪,就听咔哒一声。

门被他从外头锁上了。

“给你们两个小时,解决所有问题,否则今天晚上谁也别想走!我奉陪!”santos贴着门阴森森说完,也不管门内两个人如何,转身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辣妹我来了!

病房内安静得都能听见血液回流的声音,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王易阳才回过神来,看着王易延已经肿得老高的手背,硬是犹豫得迈不动步子,王易延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伸手把针头拔/了出来,回到了病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

王易阳盯着垂到地上还在往外冒血的针头,视线缓缓移动到了床上的小山包上,忍不住走过去想要看看他的手怎么样,但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把手缩了回来,在比起手也算不上多干净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才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抓住了王易延的手。

瘦了。

触碰到的一瞬间,两个人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都是这个想法。

王易延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在摸到王易阳手掌上大大小小的茧子时顿住了动作——他好好看着长大的小孩儿,现在不仅不认他,还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装什么可怜

他想着,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酸涩,是啊,就和santos说得一样,他们在这里折腾什么呢一个不敢向前,另一个倒是跑得快,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两个人都是胆小鬼,谁也没法看不起谁。

“……疼吗”王易阳不敢用力,怕碰到他的伤口,也不敢松手,他渴望这个人渴望了两年多了,又隔了好几个月,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触碰到他,万一松手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自己来试试”王易延咬牙切齿道,心里的酸涩翻腾得快要从喉咙口冲出来,他一想起这阵子就牙痒痒,“说吧,什么时候滚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西蒙那边倒是很需要你,赶紧滚回去吧。”

话是这么说,手却颤抖得快要和心跳达到同一频率,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否则怎么跟个风箱似的抖得停不下来。

王易阳眼神动了动,作势要松手,王易延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就是这么一个动作,王易阳犹豫不定的心一下子就有了着落。

“你不想让我走。”王易阳轻声道,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易延。”

他没有叫哥哥,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王易延啧一声,猛地掀开被子,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再看着王易阳那张黑了两个度,脏的像花猫似的,却还是能让人心里漏跳一拍的俊脸,高高地扬起了手,却打不下去。

“是你自己跑到南非去的,现在回来装什么”王易延放下手,倒回床上,翻过身背对着他,“我可没拉着你不让你走。”

“你真的想要我走吗”王易阳看着他塌陷下去的腰窝,眼神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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