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丁万海你们惹不起
姚若准更加得意,眼神里莫名带了快意,「也恭喜烁儿了。」
萧琛轻扯了一下姚若准的胳膊,她看了眼萧琛,萧琛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勉强点了点头,再看向尤烁儿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小弟,在宴会上打奴才,谁教你的规矩,你看我告不告诉贵妃去。」
姚守不明白,姚若准怎么忽然底气这么足了,她排行中间,前面是长女(至少曾经是长女)后面是弟弟,既不是皇子,也不得看中,一向都躲在姚若凌身后摇旗呐喊,从不当面和姚守姐弟闹。
因为大家都知道,闹起来了,父皇只会觉得她错。
今天却不一样,她让自己的女官把那侍从扶起来,当着尤烁儿的面指责姚守。
姚守不由得去看尤烁儿——他已经养成了遇到任何计划外的事情都问姐姐的习惯,尤烁儿的确把他「教」得很好。
尤烁儿的脸色彻底冷了,她维持不住自己的假面,竟然不帮姚守说话,捂着额头说风寒了,要回去休息。
姚若准像是打了场胜仗,她笑着和姚若凌说了几句,连姚若凌也转疑虑为惊喜,低呼了一声「真的」。
姚若准故意看了我一眼,像是对我说一样拔高了声音:
「这么多年了,皇弟也算等到了。」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父皇打算立太子了。
姚斩要得偿所愿了?
不只是我,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众人神色各异,没人还有心思留在这里了——如果父皇下了决心,说不定明日早朝起议,下午诏令就发出了。
等不得了!
各家纷纷告辞。
我接了两个孩子等宫季卿,却见他和宣韦在风灯旁短暂说了两句话,不紧不慢地拄着手杖走来。
走到我身边时,还有心情摸一下我的手,「有些凉,把大氅披上。」
我心里乱得很,直接问他:「你说父皇要立姚斩吗?」
宫季卿摇摇头,「不到时候,不过他挺聪明。」
「为什么这么说?」
「宣韦说,他求娶嘉妱。」
我张大了嘴,实在没想到姚斩会这么做。
可转念一想,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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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我忽地叫了一句,把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颂雅吓醒了,颂清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缓缓神,颂雅却揉揉眼睛跟颂清抱怨:「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颂清便把她的发带解开,用手慢慢理顺,再给她编辫子。
以前我和宫季卿得出去做农活,颂清就在家一边背书一边带颂雅,喂饭梳头洗脸缝衣服什么的都会干,把颂雅照顾得白白胖胖的,他自己还研究出来用一根红头绳绑双丫髻,当时整个村子的女人都来我家学呢,毕竟大多数人家里都买不起两根红头绳。
我想跟宫季卿说姚斩求娶尤烁儿这件事,但里面涉及一些阴诡,我拿不准孩子能不能听,索性闭了嘴,打算回府上了再说。
颂清却主动问:「娘亲想到什么了?」
「小孩子不能听。」
「颂雅已经睡着了。」
「你也是小孩子啊。」
颂清愣了一下,可见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
接着他把眼睛闭上,靠在宫季卿身上,像个听戏的大爷似的侧躺着,「我也睡着了。」
宫季卿拿了自己身后的软枕给颂清垫着,轻笑着跟我说:「好了,说吧,他们什么没见识过。」
也是哦,乱世之中,父母为了活下去,把刚出生的孩子炖了吃肉,男人们把战乱流离的女人抢回村子,关在鸭棚发泄兽欲,死了娘的孩子被继母大冬天赶去河里捞鱼,活活冻死……
在过去的几十年,人间如同炼狱一般,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没发生过。
如今这些,也不见得更难接受。
「夫君,我是想明白了你之前和宣韦是怎么对付尤满的。是姚斩求娶尤烁儿这件事让我想通的。」
宫季卿不说对也不说不对,他心情很好地剥了一个橘子,然后一瓣一瓣地轮流喂到我们嘴里。
咬开橘子,嘴里都是酸酸甜甜的汁水,他用指腹擦了擦我的嘴角,「继续说。」
「唔……怎么说呢,就是跟阴谋不一样,这种的算是……算是……」
已经「睡着了」的颂清轻声补充:「阳谋」。
我忙说:「对,就是阳谋!
「姚斩想做太子,可父皇不放心他,怕他以后会对姚守不好,一直在他和姚守间摇摆不定。
「尤烁儿正是利用父皇这种爱子之心,以姚守做幌子搞出这么多事情,偏偏姚斩还不能反击,因为一旦他做了什么,立刻坐实他就是对荀贵妃母子不好。
「这个时候,他只能不停展现他对荀贵妃几人有多友善,可是这是夺嫡之斗,无底线的退让只会让他一败涂地,他要让,却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他求娶尤烁儿这一招,是最精妙的做法!
「尤烁儿是女子,自身能量不小,还把荀家牢牢捏在手里,她要是嫁人,就能拉拢到强有力的盟友,她不嫁人,又可以一直住在宫里为姚守筹谋,进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