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51章“曹臻,你好大的胆子!”…… - 宦得患失 - 花间九声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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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51章“曹臻,你好大的胆子!”……

第51章第51章“曹臻,你好大的胆子!”……

隆安帝那厢还在昏迷,几个太医配合默契的施救,诊脉、针灸、灌药,行动有条不紊。

隆安帝人虽未醒,心跳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下来,有小内侍出来外间向陆晏和回禀陛下病情,说今日应无大碍。

外面已是夜色昏沉,陆晏和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腹中饥肠辘辘,他一整日没吃东西了,便让冯回同俞春山在殿中守着,自己则准备回杏园用过晚膳,小憩一会儿。

谁知还未走出殿门,就见陈皇后和二皇子由曹臻陪同,身后跟着一大队明火执仗的禁卫军,声势浩荡地赶了过来。

一到殿外,便命禁卫军将乾清宫围了起来,曹臻尖着嗓子吩咐道:“护驾!殿中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脱。”

陆晏和被曹臻堵在了门口,见此情景沉下脸来:“曹掌印,你这是做什么?”

曹臻抄着浮尘与他对峙,阴恻恻道:“皇后娘娘听闻陛下吐血晕厥,特来侍疾,还不快让开。”

陆晏和眉头一跳:曹臻在乾清宫的眼线不少啊,消息传得倒快。

“皇后娘娘,陛下已无大碍,娘娘不必心忧,只是现在陛下还未醒,里面自有太医和宫女内侍照料,娘娘千金贵体,还是先去休息,待陛下醒了,再来问安不迟。”陆晏和向陈皇后行礼道。

陈皇后向曹臻看了一眼,紧绷着腰背,拿出正宫的架势,端庄威严道:“本宫与陛下是结发夫妻,如今陛下有恙,本宫哪里放心的下,定要在旁守着,才能心安,也是夫妻的情分,陆督公何故阻拦本宫?”

她说的情真意切,陆晏和若是再不让进,便显得有猫腻了,于是他退至一旁,躬身道:“仆不敢,娘娘请。”

陈皇后抿了抿嘴,牵起二皇子的手,一起走进殿内。

陆晏和正要离开,却被曹臻上前一步挡住去路:“陆督公留步。”

“陆某已过了下值的时辰,曹掌印若有什么吩咐,且等明日吧。”陆晏和打量了一圈将乾清宫围起来戒备森严的禁卫军,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曹臻对隆安帝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他这是觉得隆安帝恐怕不行了,所以急匆匆赶来,控制住局面,想在陛下弥留之际,让其传位给二皇子赵枢。

果然,曹臻皮笑肉不笑道:“陛下一向龙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吐血晕厥,怕是被奸人所害,本座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为陛下分忧。在抓到贼人之前,凡今日当值的,谁也不许踏出乾清宫一步。还请陆督公委屈一二,先到庑房安置,候审。”

陆晏和嗤笑一声,背起手,玩味地看着曹臻:“曹掌印,陛下为何如此,你难道不清楚吗,怎么还贼喊捉贼,审起旁人来了。”

曹臻闻言,眼角抽了一下,但他看到满院的禁卫军,又看向孤身一人的陆晏和,很快便放松下来:“今日是你当值,陛下在你当值的时候突发恶疾,无论如何你也难辞其咎。来人,押下去。”

“陆督公,请吧。”曹臻侧旁的吴七听到吩咐,向几个披甲执锐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不必劳烦了,本督自己走就是,莫脏了陛下的赐服。”陆晏和撩起大红曳撒的衣摆,下了台阶,闲庭信步似的走进偏殿一间庑房。

侍卫们紧随其后,待他进了屋,便将房门落了锁,外面留下一班人看守。

曹臻仍立在乾清宫殿门口,听着身后关门落锁的声音,没有回头,袖子里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去请陈皇后,召集了手下几千禁卫军,赶来乾清宫,把宫中所有人堵在里面,封锁了乾清宫内外的通信。

本来,他最担心的,便是陆晏和,虽然东厂的人平日不进皇宫,只在外城办差,但陆晏和身边的暗卫也不容小觑,若起了争执打起来,或者叫人跑了引来东厂的番子,后果都很难办。

谁知,陆晏和竟然一点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乖乖就范了,而他那所谓的能飞檐走壁的暗卫,毛都没见一个,这实在出乎曹臻的预料。

“加强戒备,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曹臻提了口气,吩咐完便走进殿中,着急去看隆安帝的病情。

此时殿中乌泱泱一堆人,宫女太监们在外间跪着,几个太医诊治完,垂首侍立在隆安帝御榻旁。

冯回与俞春山也站在下首,并未听到方才殿外的争执,瞧着伏在榻边哭得泪如雨下的陈皇后,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话说,陛下还没殡天呢,怎么就哭上了。

两人正要上前劝解,就见曹臻带人走进来,一到殿内便下令道:“陛下这病来得蹊跷,把殿中人等全都拿下,押下去严格看守,一个都不许放出乾清宫。”

“是!”

几十个禁卫军不由分说便上前抓人,吓得宫女太监们纷纷惊叫,冯回见势不妙便想往外跑,奈何在宫里当值不能带兵刃,他空着手只有躲闪的份儿,兼之外面看守的禁卫军更多,挣扎一阵还是被绑了起来。

气得他跳着脚怒骂:“曹臻,你这阉竖,带这么多士兵围困乾清宫,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曹臻脸色铁青:“你们是死人么?还不堵了他的嘴!”

吴七听了上前一脚踹在冯回腰窝上,掏出汗巾子塞到他嗓子眼里:“押下去!”

殿内被清了场,只剩下陈皇后几人和那几名太医。

“丹阳道人呢?”曹臻向那几个太医问道。

为首的老太医颤巍巍匍匐在地,不住求饶:“曹掌印息怒,小人这几日都没见到丹阳道人的踪影,我们赶来的时候陛下已经昏过去了,我等尽力施救,方暂时保住了陛下性命,实在不干我们的事啊,还请曹掌印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儿上,放了我们吧。”

曹臻负手立在隆安帝御榻前,看着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人,面容枯槁,气若游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尊贵。

就算是天子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是具肉.体凡胎,该死还是要死的。

曹臻面上露出一抹狰狞,侧首问跪在地上的老太医:“陛下何时能醒来?”

老太医纠结半晌,方道:“曹掌印恕罪,小人医术不精,陛下中毒已深,何时能醒小人也不敢下定论,就算醒了,怕也是回光返照,恐……恐将大行矣。”

陈皇后一听,拿绢帕捂着脸,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曹臻被她哭得恼火,冷冰冰劝道:“皇后娘娘,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早点传信给陈阁老,请他进宫候着,等陛下一醒便来面圣,安排好立储事宜,陛下方能瞑目。”

陈皇后擦了擦眼泪:“曹掌印所言极是,劳烦掌印派人去请家父入宫吧。”

曹臻即命心腹太监持牙牌,去陈府请陈衡入宫,陈皇后与二皇子赵枢同太医守在隆安帝身边,其他一切人等皆不可入内。

“师父,陛下这边咱们已经控制住局面,陈阁老为百官之首,等他来了,拟好圣旨,二殿下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大统之人,就算李氏一党再有什么不满,也无济于事了,只是……”吴七把曹臻请到外间,扶他在椅子上坐了,小声商议道。

“只是什么?”曹臻原也是如此打算,他这步棋名正言顺,圣旨一经颁布,发在邸报上,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到那时,李氏一党也就树倒猢狲散了,再有敢造次的,便以谋逆罪弹压之,但听吴七的意思,似乎仍有顾虑。

“只是别人都好说,禁卫军本就是咱们的人,镇守京城的兵马司将领向来不理朝中政事,只管军防要务,也不会跟咱们对着干,最难缠的是陆晏和那厮的东厂,若那群番子跟狗似的咬住不放,却是个大麻烦。”吴七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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