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贰)
第十一章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贰)
来到灵渊古堡,里面已是空无一人,蓝伯特特意小心地观察着斯嘉丽的表情变化,一路上、甚至是进入古堡后,她都看似十分平静,这是她一贯留给蓝伯特的感觉,然而此刻的她越是平静,蓝伯特就越发担心。
两人走进地宫,看到大殿中央摆放着两口雕刻华美的石棺,一口里面沉睡着最为年长的吸血鬼奥德里奇,另一口中则安躺着斯嘉丽的亲生妹妹安妮。斯嘉丽来到躺有安妮的石棺前,推开棺盖,安妮憔悴苍白的面容立刻印入她的眼帘,她抱起安妮时,早已是潸然泪下。斯嘉丽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安妮的额头,仿佛她只是小憩一般,很快就会醒来,但是安妮死寂一般的脸庞使斯嘉丽明白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于是她张开嘴巴,露出吸血鬼獠牙,在自己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血很快顺着手指留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掰开安妮的嘴巴,将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滴入安妮的口中,试图以此来唤醒她唯一的亲人。
蓝伯特不忍直视这场景,将头转向一则。一开始,蓝伯特觉得让斯嘉丽将心中的痛楚发泄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然而渐渐地蓝伯特却发现斯嘉丽丝毫没有要停止给安妮喂血的念头。这样下去,纵使留着一身始源血的斯嘉丽也招架不住她这样放血来作践自己。于是,蓝伯特大步上前拉开了斯嘉丽,用自己的手捂在斯嘉丽手腕处的伤口上为其止血。不料,斯嘉丽并不领情,大声呵斥道:“走开,不用你管!”
“斯嘉丽,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这样不是更好?!”
“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安妮也会十分伤心的。她现在只是睡着了,或许她能听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么做呢?”
“你懂什么?”
“是,我或许无法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办法能让你的心情有丝毫好转。但是我知道安妮一定不希望你如此伤害自己!”
“让安妮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斯嘉丽,你不能这么想……”
听着蓝伯特为自己一遍遍的开脱,斯嘉丽不但不领情,反而想起了当时若不是蓝伯特给自己施了什么魂结,也许现在一切都一了百了,自己也不用再在这个冰冷而无情的人世继续苟活下去。于是,斯嘉丽突然扭转话锋问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斯嘉丽的突然发问,蓝伯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真诚回答道:“斯嘉丽,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蓝伯特如此答非所问,斯嘉丽语气更加严厉凶狠地说道:“我不管当初对我施了什么咒,把你在我背上搞的鬼东西弄走!”
蓝伯特面露难色,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那是圣心圣使结,这个魂结我解不了……”
听到蓝伯特这样回答,斯嘉丽有一种将他脑袋拧下来的冲动,然而纵使她在脑海中拧过上百次,现实中她也只是无奈地保持了沉默。说到底,她并不介意蓝伯特对她究竟做了什么,她耿耿于怀的只是为何活下来的终究是那个该死的她自已。斯嘉丽转头看向躺在石棺中如同死尸一般的安妮,突然失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我,而是安妮?”
由于过于激动,斯嘉丽并没有站稳。蓝伯特赶忙上前想去搀扶她,然而没想到斯嘉丽一手推开蓝伯特,另一手拔出佩戴在蓝伯特腰间的剑,突然整张脸阴沉下来说道:“那好,现在,我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说完,就将剑甩还给了蓝伯特。
蓝伯特被迫接剑,更为不知所措,问道:“斯嘉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说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斯嘉丽看着蓝伯特的双眼,略有所思地说道:“当时我就坐在离葬礼现场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听着里面鬼哭狼嚎的喊救声。”
“不……不是这样的!”蓝伯特直摇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于是他将眼神从斯嘉丽的身上移开。
斯嘉丽一把抓起蓝伯特,盯着他的双眼继续说道:“我还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些吸血鬼是怎样一滴一滴吸干你的爱丽丝,她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都在呼唤你的名字——蓝伯特!”
“嗖——”的一声,蓝伯特将剑刺进了斯嘉丽的胸膛,斯嘉丽突然满脸欢喜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蓝伯特整个人都在颤抖,然而他却停住了手中的剑,没有再将其刺入斯嘉丽胸膛更深的地方。不一会儿,蓝伯特深深地吸了口气,拔出了刺在斯嘉丽胸膛的剑,很快斯嘉丽的伤口就愈合了。对于蓝伯特这一有为常理的反应,斯嘉丽大吃一惊,露出难以置信、疑惑万分的神情。
做了一个彻底的深呼吸后,蓝伯特看着斯嘉丽,平静地对她说道:“我答应过安妮,也答应过你,我不会杀你,也杀不了你。”说完,蓝伯特转身走出了地宫。
斯嘉丽看着蓝伯特离开的背影,愣在原地许久,一股掺杂着悲伤的愤怒感如同洪流一般席卷了她的心头。斯嘉丽再一次来到安妮的身边,跪在一旁仔细地端详着自己可怜的妹妹,这时她发现安妮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模样,斯嘉丽心中狂喜,可仔细琢磨一番后,她断定让安妮面容恢复血色的缘由一定是自己刚刚给她喂了血。虽然无法唤醒安妮,但是看着安妮如同熟睡一般的样子,斯嘉丽顿时找到了些许安慰。
这时,凯尔从一旁出现,他告诉斯嘉丽自己会留在地宫守候安妮,也会将自己的血不断滋养她,让她永远安心沉睡直到唤她醒来的那一刻。除此之外,凯尔还表达了自己的另一个希望,他希望斯嘉丽能够振作起来,这样她才能够早日找到最终唤醒安妮的办法。
斯嘉丽听从了凯尔的建议,与安妮做了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了地宫。走出地宫时,斯嘉丽清楚地意识到蓝伯特就在地宫入口处的角落等自己,可以说她完全知道蓝伯特压根就没有走远,但是她却故作没有看见蓝伯特,自己跃身上马,飞奔而去。蓝伯特见到斯嘉丽走出,赶忙尾随其后。还好,斯嘉丽驱马前行的速度并不快,蓝伯特很快就追上了她。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奔腾,一路上没有任何交谈。
天色渐暗,蓝伯特发现山间小路的拐角处有座两层楼的小旅店,于是他向斯嘉丽建议今晚留宿旅店中。斯嘉丽并没有吱声,只是跟在他后面,朝着小旅店的方向而去。在确认过斯嘉丽确实跟在自己身后,蓝伯特先进了旅店,来到掌柜处订两间房,可掌柜告诉蓝伯特整间旅店只剩下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房间。蓝伯特看着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也只好无奈答应。在订房期间,斯嘉丽走进了旅店,她并没有驻足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来到最东边的一间房间,踹门走了进去。
蓝伯特知道斯嘉丽依然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超级听力,因此她一定先去了二楼最东边的那间房间,于是他也跟了过去。走进房间后,蓝伯特环顾四周,除了一间窗户打开着,被夜风吹得“啪!啪!”直响,房间里空无一人,一片寂静。他走到窗旁,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擡头看见斯嘉丽一个人站在旅馆的房顶上,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映衬得格外孤寂悲冷。蓝伯特想都没有多想,一个纵身跳上了窗台,准备爬上屋顶。然而,失去了魂魄的他身手远不如从前,因此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爬上近在咫尺的屋顶居然会如此费力。一不小心,他的右手一滑,险些坠楼,还好斯嘉丽反应及时,拉住了蓝伯特滑落的右手,将他拽上了房顶。
蓝伯特有些不好意思憨笑道:“呵呵,人上了年纪,腿脚似乎比不上从前了……”
斯嘉丽瞪了蓝伯特一眼,并没有接话。蓝伯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演技有些拙劣,然而他却难以对斯嘉丽开口,告诉她自己为了唤醒她而折损了大部分的魂魄,如今已是法力尽失。这样一来,不但无法帮助斯嘉丽更好地生活下去,反而会使她更为厌恶自己、厌恶这个世界。
天边一轮明月,房顶上两人。夜风中,斯嘉丽站着,身旁坐着一直守候她的蓝伯特。两人沉默不语片刻后,蓝伯特首先开口,这是一如既往的惯例。蓝伯特用极为温和的语气向斯嘉丽阐述了接下去他的打算。其实两人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找寻唤醒安妮的方法。而要找到这一几乎不可能的方法,那就得从头找起,因此安妮是被异兽人族的首领艾瑞克所伤,据莫林描述,他身上所携带的超级病毒曾经过完美始源血复制品的磨炼,那么要战胜这种超级病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完美始源血。虽然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完美始源血早已不复存在,但是拥有它的维多利亚女王却是真正的不死身,虽然她只是一个传说,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她不曾存在过,或者已经被毁灭。因此,只要存在一丝希望,蓝伯特和斯嘉丽都不会放弃,所以蓝伯特建议再次赶往霍普研究院的c区,因为莫林曾经将老师摩里斯的日记存放在那里。只要找到那些古老的日记,或许就能从中找寻完美始源血下落的蛛丝马迹。
次日清晨,两人赶往圣临城霍普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