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138章

第138章第138章

【第138章】

余下几位大人眼观眼、鼻观鼻,心中却都门清。

这位季大人也不知是藏拙还是真不知，只是黄河水患乃是前朝便留下的旧症，本朝历经三载也是年年不平,百姓流离失所，人人都明白这是个烫手山芋，自然不会多说。

可眼前这位季大人却有所不同，据闻科考所做答卷之上,季大人可是写了和水患有关的文章，入了主考官的眼,又呈到圣上的面前,彻底入了皇上的眼。

今年皇上又有意选拔寒门子弟，季大人如今的仕途才会如此顺遂。

晏识聿听到季辙白的话,阖上的黑眸睁开，敲着桌案的手也收回,眸中冷厉道：“朕看过你的考卷,上头你可不是如此。”

季辙白喉骨滚动，他现在脑子混沌的很，什么都想不起来。

晏识聿眸光从他的身上收回,“魏茂元！”

魏茂元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如此能听不出这是皇上发怒的前兆，走去季辙白的身边，声音恭敬道：“季大人，这边走。”

季辙白被皇上的盛怒吓到，只能跟着魏茂元离开,到了侧殿,隔绝掉外殿的一切声音，只剩下季辙白沉重的呼吸。

他揉着眉心,见太监送上解酒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过去，外殿的交谈声散去，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两位大人，屁滚尿流的从紫宸宫走出。

外头冷风一吹，方才在内殿出的汗，此刻都贴着官袍，可两位大人哪敢有怨言，只看着送他们出来的御前大太监，问道：

“魏公公，今个皇上是怎么了？”

魏茂元满脸为难，朝侧殿看了一眼后说：“皇上也是为黄河水患的事忧心。”

两位大人一听，对视一眼就合计着赶忙去商量对策，不然日日面对皇上这般，谁人能受得住。

魏茂元也是为难的不轻，眼中复杂的看向偏殿。

誉小公爷并未离开，“皇上今日寻季大人来，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黄河水患？”

这话誉小公爷从前从未说过，更是不敢窥探帝心，晏识聿擡头看他一眼，誉小公爷连忙跪下，说：“微臣失言，请皇上降罪。”

晏识聿将手中御笔搁下，揉着眉心，“今日你不是朝臣，只是朕的至交好友。”

“坐。”

指骨弯曲敲在桌案之上，誉小公爷坐至皇上下首。

见着皇上面色不对，誉小公爷的话卡在唇边，许久才说出：“皇上可是为黄河水患的事发愁？”

晏识聿擡手，及时止了誉小公爷的话，倒是问起无关紧要的事，“太夫人近日身子可好？”

提起祖母，誉小公爷放心一些，“比从前好上不少，还说冬日准备去庄子上泡温泉。”

晏识聿无心关心誉小公爷的家事，不过随口一问，誉小公爷自也能看出。

不论皇上如何说，他与皇上到底是君臣，这会儿皇上既没开口说话，他也不会随便说什么。

想着侧殿中还关着的季辙白，晏识聿继而道：“官员考核，如何了？”

谈及正事，誉小公爷正色道：“吏部已经将名册给了微臣，微臣这两日就能理出，呈给皇上。”

晏识聿没问究竟如何，反倒是先问起一人来：

“侧殿中礼部的季辙白，先将他的规整出来。”

誉小公爷诧异地朝侧殿看去，收回视线才意识到自个的不对，起身说：“季大人乃是今年新科进士，是已官员考核，未有季大人的。”

晏识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散漫朝后坐去，说出的话带有沉沉压迫，“他入朝为官快有半年，若没有，便去做。”

誉小公爷听出皇上语气中的怒意，立刻起身抱拳说：“是，臣去办。”

晏识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你亲自去一趟扬州，朕有事吩咐你。”

在誉小公爷不解的眸光中，晏识聿启唇缓缓说出几句话。

短短的时辰，誉小公爷脸上的神情微变，最后犹豫着，仍是应下此事来。

侧殿

魏茂元进去时，季辙白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身上浓烈的酒味还没散去。

魏茂元很快调整好脸上的神情，走过去说：“季大人，皇上让奴才送您出宫。”

季辙白沉沉点头，话语放的极缓，“有劳魏公公。”

魏茂元面上客气，“不敢当。”

说着送季辙白出宫，魏茂元却只走至殿外就并未再朝前，而后吩咐小穆子去了一趟。

小穆子也是个人精，将季辙白送出宫后便去找了师傅，“师傅，季大人已经出宫了。”

魏茂元点头示意他知道，小穆子好奇的追问，“这季大人，皇上对他可是青眼有加？”

瞪了小穆子一眼，魏茂元说：“不该问的别问，旁的也莫要多说。”

无端挨了师傅的骂，小穆子只能不再发问。

魏茂元却朝内殿看了一眼，咂摸出一些旁的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