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姐夫渣男啊
前姐夫渣男啊
在外逛了一天,林予安决定亲自下厨,给晚饭加点料。
林予安系着条略显滑稽的卡通围裙,正小心地撇去汤面上的浮沫。
豆皮,像条甩不脱的小尾巴,紧紧贴在他腿边,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
“舅舅,香香!”豆皮吸了吸鼻子,小手不安分地想去够灶台。
“小馋猫,再等等。”
林予安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小鼻尖,侧脸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手机安静地躺在不远处的旧餐桌上,屏幕偶尔亮起,是工作群里零星的讨论。
他瞥了一眼,指尖下意识地在围裙上蹭了蹭,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掠过心头。
顾凛今天没找他,这本身就很反常。
那人像台精密的机器,从不容许任何计划外的偏差。
他请的这一天假,不知会在顾凛心里投下多少分量的不满。
那冷峻的眉眼、迫人的气场,光是想象就足以让林予安后背微微绷紧。
“安安,”姐姐林佳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些微喘,她刚把一桶纯净水吃力地搬上最后一级楼梯,“水换好了。你……今天顾总那边,没说什么吧?”
她放下水桶,擦了擦额角的汗,眉宇间笼着一层驱不散的疲惫和忧虑。
弟弟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是她心头沉甸甸的石头。
并且从弟弟口中知道,这位老板不好惹。
林予安把火调小,盖上锅盖。
转过身给了姐姐一个安抚的笑:“姐,别瞎想。顾总日理万机,哪会总盯着我一个小秘书请假?再说了,今天咱们给豆皮提前过生日,舅舅陪他天经地义!”
过两天,姐姐又要飞去国外,就要错过这次生日了。
他弯腰,一把将豆皮抱起来,小家伙立刻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脖子。
“过生日!蛋糕!”豆皮兴奋地踢着小腿。
“对,蛋糕!”林予安用鼻尖蹭了蹭豆皮软乎乎的脸颊,逗得孩子笑得更欢。
“舅舅一会儿就去买最大的蛋糕,上面全是豆皮喜欢的草莓!”
厨房里溢满了温馨的人间烟火气,排骨汤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驱散了窗外渐浓的暮色。
突然,一阵粗暴的拍门声炸雷般响起,猛烈得像是要把那扇单薄的木门整个拍碎!
“林佳婷!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拿钱来!”
一个男人粗嘎嘶哑的吼叫穿透门板,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蛮横。
屋内的温馨瞬间冻结。
林佳婷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地猛扑过去,用整个身体死死抵住门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没……没有钱!你滚!快滚!”
“放屁!老子打听到了,你弟攀上高枝儿了,在顾氏当金领!你还能没钱?开门!不然老子砸了它!”
门外的咆哮更加疯狂,沉重的撞击一下下砸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连带着门框都在簌簌发抖,灰尘簌簌落下。
豆皮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巨响吓坏了,小嘴一瘪,“哇”地放声大哭,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舅舅怀里,抖得像片寒风里的叶子。
一股冰冷刺骨的愤怒,如同淬了毒的冰棱,瞬间贯穿林予安的四肢百骸。
他轻轻放下吓坏了的豆皮,把他往脸色煞白,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姐姐身后推了推。
动作很轻,但眼神却锐利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子。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步冲到狭小的洗手间门口,一把抄起靠在墙角的旧拖把。
那木柄粗糙冰冷,握在掌心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毁灭般的镇定。
他走回门口,挡在姐姐和豆皮前面,像一座沉默的山。
“姐,带豆皮进里屋,锁门。”他的声音低而稳,每一个字都像从冰河里捞出来。
“安安!别……”林佳婷惊恐地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进去!”林予安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地钉在剧烈震动的门板上。
林佳婷被那眼神里的狠厉震住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哭得撕心裂肺的豆皮,踉跄着退进里屋,“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几乎就在里屋门锁落下的同时,出租屋那扇饱经摧残的破旧木门,在一声刺耳的金属呻吟后,终于被一股巨大的蛮力彻底撞开!
一个身材高大,胡子拉碴,满身廉价酒气的中年男人跌撞进来,正是豆皮的亲生父亲。
那个抛妻弃子嗜赌如命的渣滓——王强。
“钱呢?!林佳婷!把钱……”王强猩红的醉眼扫过空荡荡的客厅,咒骂声卡在喉咙里。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客厅中央唯一站着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