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01监区

陈雪似乎对他转移话题并不在意，"很简单，每周一三五例行查房，负责女囚的健康检查。如有病人，先来医务室报告，你检查后开处方，由我来配药。每月底交一份健康报告给狱长。"

"就这些?"

"对。"陈雪喝完最后一口茶，"工资按公务员七级发，每月四千五，另有餐补、交通补贴和年终奖，算下来一年六七万没问题。"

陈飞心中一动。这待遇比他在医院当合同工要好得多。

"住宿呢?"

"监狱旁边有单身公寓，水电全免。"陈雪站起身，"收拾好了吗?有囚犯需要检查，我们现在过去。"

陈飞拿起听诊器和血压计，跟着陈雪走出医务室。长廊尽头的铁门沉重地打开，露出了监区的院子。

与上次不同，这次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囚犯，她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今天是放风时间。"陈雪解释道，"每周两次，让她们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他们穿过院子时，一阵骚动开始蔓延。最先注意到陈飞的囚犯开始推搡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很快变成了明显的指指点点。

"看，新来的男医生!"

"哎呀，真的好年轻啊!"

"喂，医生，我这里不舒服，能来检查一下吗?"

笑声和调侃声此起彼伏。陈飞感到脸上发烫，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别理她们。"陈雪压低声音，"大部分囚犯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男人了，你就是她们的新鲜玩意儿。"

陈飞努力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一个魁梧的女囚突然拦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帅哥，有女朋友吗?"

陈雪立刻上前，"王芳，回去!不然我扣你的减刑分数!"

那女囚撇撇嘴，不情愿地退开了，但眼睛仍紧紧盯着陈飞。

他们刚走出几步，又一名囚犯"不小心"撞到了陈飞，身体紧贴着他。

"对不起啊，医生。"她笑眯眯地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陈雪立刻掏出警棍，"全都退后!否则取消今天的放风时间!"

囚犯们这才不情愿地散开，但很多人仍站在原地，目送陈飞和陈雪走进监舍大楼。

"习惯就好。"进入大楼后，陈雪收起警棍，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在这种地方，男人比自由更稀缺。"

陈飞苦笑不得，"我没想到会这样。"

监舍大楼内相对安静一些，但走廊两侧的铁栏杆后，女囚们的目光如刀子般扎在陈飞身上，有的甚至伸手试图碰触他的衣角。

周艳红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冲陈飞挤了挤眼睛，"医生，记得之前说的话啊。"

陈雪皱眉看向周艳红，"说什么了?"

陈飞摇摇头，"没什么，上次给她开的药。"

陈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领着陈飞继续往前走。

"警官!"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医生!我肚子疼!非常疼!"

陈雪和陈飞转身，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囚蜷缩在角落，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张月，又来这套?"陈雪不为所动。

"不、不是…我真的很疼，求求你们…"女囚痛苦地蜷成一团，突然一声尖叫，从她的裤管流出一滩鲜血。

陈飞眼睛一缩，立刻上前，"宫外孕破裂!快叫人，送医院!"

陈雪面色大变，立刻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混乱中，周艳红贴近陈飞，悄声道:"医生，小心江熎，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更多女警已经赶到，将陈飞和陈雪团团围住。

"把通道清空!紧急送医!"

尖叫声、呼喊声、警报声混杂在一起。陈飞跪在地上急救，而四周，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个唯一的男人，眼中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好奇、渴望、嫉妒、欲望...

陈飞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欲望的漩涡中心，动弹不得。

送走了宫外孕的女囚，陈飞回到医务室，脱力般坐在椅子上。手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像一道道褐色的伤疤。

外面传来敲门声，陈雪推门进来，递给他一杯热水。"做得不错。"

陈飞接过水杯，"她怎么样了?"

"脱离危险了。"陈雪在对面坐下，"但是引发了一个问题——她的妊娠从未被记录过。"

陈飞不解地看着她。

"这意味着有人瞒报，或者是…"陈雪欲言又止。

"有人在监狱里怀孕了?"陈飞直接说出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陈雪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上头已经下令全面排查。明天你要跟我去一次101监区查房。"

"101监区?"

"重点监管区，关押的都是高危犯人。"陈雪站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几件不同颜色的马甲，"在去之前，你需要了解我们的分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