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黄莺的出现打破了监狱原有的平衡，就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你打算怎么做？陈雪问道。

陈飞沉思片刻。先观察，收集更多信息。黄莺明天还会来复查，我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雪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小心点，医生。有些秘密知道了反而是负担。

她离开后，陈飞坐回办公桌前，思索黄莺的话。一个高官情妇，却对监狱内部情况如此了解；

一个新囚犯，却对凤凰计划和李院长的事情知之甚详。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的出现对他的调查会带来帮助还是危险？

窗外的雨势更大了，水流顺着玻璃窗倾泻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陈飞突然察觉到一个不寒而栗的事实——在雨幕对面的某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医务室，注视着他。

他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悄悄观察窗外。

果然，在院子的阴影处，一个黑色身影迅速闪过，消失在雨帘中。

陈飞心中一沉——他与黄莺的谈话，可能已经被人监视了。

问题是，那是谁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在这座与世隔绝的监狱里，陈飞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入一张无形的网。

而黄莺的出现，似乎让这张网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月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状的阴影。

陈飞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几张纸和一个笔记本。夜已深，监狱陷入沉寂，只有偶尔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

陈飞揉了揉眼睛，感觉仿佛在拼一幅没有参考图的拼图。

自从来到这座监狱，他收集了太多碎片信息，却始终无法看清全貌。是时候将它们整理归类，寻找潜在的联系。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异常注射痕迹——三监区囚犯手臂内侧统一出现多处针眼，远超常规治疗所需数量。

药品库存不符——某些精神类药物的出库量远超记录，还有不明代码标签的药品。

囚犯症状相似——瞳孔扩大、皮肤泛红、颈部轻微肿胀、幻觉、记忆混乱。

凤凰计划——黄莺、刘梦均有提及，似乎与三监区实验有关。

特殊囚犯——刘梦（记者）、黄莺（高官情妇？）、化学教授。

陈飞盯着这几个词，思绪纷乱。

他想起黄莺那双含着秘密的眼睛，囚犯们恐惧的眼神，三监区地下二层的传闻……这一切背后究竟是什么？

外面传来脚步声，陈飞迅速收起纸张，装作在整理医疗记录。门开了，陈雪走了进来，看上去有些疲惫。

还没睡？她问道，随手关上门。

陈飞摇摇头。整理一些病例记录。

陈雪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监听设备，才压低声音：我查了黄莺的资料，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的档案异常简略，只有表面信息，没有任何细节。而且……她的押送是由特殊部门直接安排的，连蓝狱长都不清楚具体情况。

陈飞挑眉。她真的是什么高官情妇？

陈雪露出苦笑。说实话，我怀疑她是被刻意安排进来的。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偏偏是南疆女监？

陈飞思索片刻。也许……她是来调查凤凰计划的？

陈雪摇头。如果是官方调查，不会这么做。更可能的是……她真的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被有意无意地送到这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递给陈飞。这是一份药物申请单，三监区的。我偶然看到赵医生填写的，但没有走正常审批程序。

陈飞展开纸张，上面列着一系列药物名称，多数是强效镇静剂和神经系统抑制剂，剂量惊人。

最下方有一个模糊的鲜红色印章，只能勉强辨认出凤……项目……准几个字。

凤凰项目批准？陈飞低声问。

陈雪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我查了所有能查的资料，监狱系统里没有任何名为凤凰的正式项目备案。

这是个秘密行动，可能不仅限于南疆女监。

她正要继续，对讲机突然响起，传来焦急的呼叫：陈警官！三监区紧急情况，请立即前往！

陈雪抓起对讲机。什么情况？

1082号囚犯突发状况，医疗紧急！

陈飞立刻反应过来。1082号？那是张蓉，之前出现幻觉的囚犯。

两人匆忙赶往三监区。夜晚的监狱走廊显得格外阴森，探照灯的光影交错，在墙壁上投下移动的阴影。

一路上，陈飞的心跳越来越快，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监区门口已聚集了几名狱警，表情严肃。赵医生站在中间，看到陈飞和陈雪，脸色阴沉。

怎么回事？陈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