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
堕胎
亓宁照着薛琅给的石片参悟了乌合道骨的修炼方法,果然进步神速。只是薛琅给他的这些并不是完整的内容,修炼了三天后亓宁又陷入了瓶颈。
阵法再次受到扰乱,亓宁过去查看,便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拼命地破坏阵法。但他不过是元婴后期水平,根本撼动不了阵法分毫。
亓宁由于昨日之事太过尴尬,在身上披上了一件黑乌合的外袍,本来孕肚就不大,这样便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他呵斥道:“小小元婴!还不快滚!”
那中年男子原本被吓了一跳,再一擡头见是个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漂亮青年,惧意瞬间就被非分之想给冲散了,嘿嘿一笑,像个无赖似的:“我就不滚,就不滚,小美人儿,你能奈我何?”
反正他师兄弟们都在附近,他只是打头阵探探虚实,真要打起来,可一点都不怵。
亓宁迷惑皱眉,难道这个傻狗没看出来自己是化神初期吗?怎么敢这么挑衅他的?不要命了?
“最后说一次,滚,要是不滚,我就杀了你。”
亓宁气势汹汹地说着,却突然被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下,捂着肚子呜咽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眼露精光,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你一个男子竟然有孕!来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挺着个孕肚怎么杀我,仔细着身体,可别把孩子流了。”
“草,找死。”
亓宁最烦别人提他的孕肚,还对他说这种恶心的话,这人简直是不知死活,死有余辜。
自从开始修炼道骨后,不知不觉间亓宁的心性也发生了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浮躁难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互相排斥,理智告诉他此人敢挑衅他定然有诈,可是他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只想立马就结果了所有让他看不顺眼的人。
他瞬移到了那中年男子身前,正要将其一击毙命,那中年男子却得意一笑,瞬间消失,之后突然出现了数十个人修士,将亓宁包围了起来。
亓宁暗叫不好,想要退回洞府内,却已经被完全堵住了后路。
共有两个大乘期,四个化神期,和若干个元婴期和结丹期的修士,亓宁根本无法抗衡。
“师兄师弟们,你们快看他的肚子!”
那络腮胡的中年修士说着,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亓宁的肚子上。
他们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原本看见此处有数道高阶法阵,想着里头定然有一个厉害的修士,必然也藏着许多珍贵的法宝妙器。他们人多势众,经常一起杀人夺宝,惯用手法就是每次派个修士去探探虚实,再商议动不动手。
没想到这小美人这么笨,这么容易生气,不过激了他几句,就气得满脸通红,从法阵里冲出来。
原来在孕期,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可怜的小东西,孕期孤零零,坐月子估计也得孤零零,不如跟着他们,孩子能多十几个爹多好。
亓宁讨厌他们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杀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变强过,如果他像曾经的乌合一样强,别人绝对都不敢多看他一眼。他攥紧了手指,心中气极了:“看什么看!你们想干什么!一群畜生!都给老子滚开!”
因为太过漂亮柔弱,因此亓宁的反抗和愤怒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可爱生动,他们大笑着,彼此递了个眼神,瞬间便有了绝妙的主意。
修真之路这般无聊,有此等美人相伴,妙哉!
“以后你便是我们尸傀宗的公用炉鼎了。”
“以后我们都是你孩子的干爹。”
亓宁看着朝他逼近的这群人,害怕得不断往后退,小脸惨白,几乎瞬间就要踉跄倒地:“不……”
一个修士正要去撕亓宁的衣裳,却突然惨叫一声,手从肩膀处被整个削断,血喷如柱,嚎叫着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吐血身亡。
黑乌合站在亓宁身前,擡手间将亓宁挡得严严实实,顺便将周围修士震退开去。
此时白衣染血,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在缘凤山上遭了围攻,险些丧命,好几次死里逃生,有如过街老鼠一般逃窜,好在命不该绝,竟得了机缘突破至了大乘期中期,从缘凤山杀出了一条血路。只是因为杀人过多,体内的天谴越发狂躁起来。
亓宁抓着他的衣服,像找到依靠般躲起来,晶莹的泪水突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淌。
黑乌合喜欢把亓宁欺负哭,但他见不得亓宁被别人欺负哭。被亓宁这样软乎乎依赖着,他心中怜爱至极,心疼至极,将亓宁揽进怀里,大手摸着后脑勺柔声安抚,看向周围人时已尽是冰冷的杀意。
“你们,都得死。”
说罢结了个阵法,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那些人看见乌合均是瞬间面露惧色,但是意识到他现在不过是大乘期中期修为,且白衣上尽是血面色也不太好,看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又散去了些许惧意,但还是十分警惕,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乌合此人实在是太邪门了,总是能绝处逢生。
暗处旁观的薛琅皱起了眉。
他这几日一直蹲守在亓宁的洞府外,自然注意到了这群人,只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本想待亓宁走投无路时再出手,一举博取亓宁的信任,未曾想乌合竟突然出现了,莫非那孩子是乌合的?
来者不善,这群人配合默契,早就有了一套应对高阶修士的方法,即便他已是大乘期大圆满,也没把握把他们都杀了。而乌合现在不过是大乘期中期,还身受重伤,连他都不如,竟然敢这般大放厥词。也罢,鹬蚌相争,他便坐收渔翁之利,甚好。
亓宁手上沾了些黑乌合的血,顺着源头探查到黑乌合受了很重的伤,黑乌合现在别说是杀了他们了,不被他们杀了就不错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与不忍,可又瞬间被道骨激起的怒意冲散了,这里所有人死了最好!
他抱着黑乌合哭诉着:“他们欺负我,说要当我肚子里孩子的爹,还要把我当公用炉鼎。”
脸上沾着泪水,声音温软带着泣音,颤抖着抱着人,无助的样子可怜又可爱。薛琅看向黑乌合的目光越发嫉妒,已然决定要杀了他取而代之。
黑乌合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但是听到亓宁委委屈屈地亲口说出来跟自己想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他神色骤变,脑中只有一股冲动,不仅要让这些人死无全尸,还要让这些人受尽折磨而死。
“师尊别怕,我把他们都杀了,给你出气。”
“猖狂!这小子不过大乘期中期!我们老大老二都是大乘期后期,还怕他不成!咱们上!一起杀了他!”那络腮胡的中年修士再次带起了节奏,可是他的师兄弟们却不敢贸然出手,唯恐黑乌合有后手。
他们不出手,黑乌合却不能等他们了了!
那络腮胡修士还想煽动军心,下一刻黑乌合已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身后,一掌就打得他口喷鲜血伏地不起,但还没死,特意留了一口气。
络腮胡茍延残喘,陡然间脊骨被人硬生生踩折了,但还没死,疼得冷汗连连,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