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看热闹
似乎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在场之人谁都没想到这里会有新的对手出现。而此刻的陈语又在以一人之力与乌蒙等三人混战,根本就无暇去顾忌那只探向龙涎香的白骨手臂。“呜!”就在那只手即将抓住龙涎香时,斧荼手中的巨斧已然抢先一步斩下了。
那只骨手碍于这种阻挡,唯有有些无奈地选择了后退,口中还在不断叨念着:“哪来的愣头青这么莽撞?还讲不讲点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了。”
陈语仅听到他的声音时双眉便紧紧皱起了,而后更是狠狠一棍逼退了三人,转身急速向那白骨老者冲去了:“老小子,把岳枝枝给我交出来!”
老者见状游侠头痛地连连闪躲着,之后更是对着陈语大吼了一声:“停!”
陈语的动作为之一僵,而后却是以极阴冷的目光盯着他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趁早说。”
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急躁?我都告诉你别来了,你还是非得来。”
陈语将手中的血纹千钧棒握得更紧了些,似随时都有可能抡棒砸向他:“你当真不愿说她的下落是吗?”
“不必说,待会儿她自然会来。”
陈语闻言双瞳微缩,不知他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在陈语因此而微然失神的片刻间,乌蒙等人已经由四面八方将那老者给围在了当中。相比起私人之间的恩怨,自然还是抢夺龙涎香更为重要一些。
老者被围之后倒也不显急切,只是懒洋洋地扫视着众人道:“一群强弩之末的小娃娃还要在老夫面前逞强?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
正如他所说在此地抵御冰火之息原就十分艰难,再加上方才不计后果地拼杀,此刻众人残存的体力其实都已经不多了。若真在此刻再有强敌来袭的话,且不说能不能将其击退,连自保都极为困难。
“以前从未见过这位老爷爷呢,不知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呀?”幻碧梳笑嘻嘻地骑着不倒翁向那老者靠拢着,手心之间,尤自扣着一枚看上去十分精致的鹅卵石。
老者右手的指骨微然一动,幻碧梳忽觉手腕处一阵刺痛酸麻,而后竟是无力再将那小石子握住了。
鹅卵石落入下方岩浆之后,方圆丈许的范围内骤然轰起了一道足有数丈高的火焰,看上去颇为壮观。
“小丫头啊,你这些小手段都是当初我玩剩下的,省省吧。”老者转头看了幻碧梳一眼,眼神间满是嘲弄之意。
幻碧梳眼中满是惊骇之意,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偷袭便已经被识破了,只能有些不甘心道:“霹雳石弹又不需要真力催动,你怎么知道我想动用它的?”
老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冷笑之意:“这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原就是我一时兴起发明的玩具,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小辈当它是什么好东西,可笑啊可笑。”
幻碧梳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之意,再指向那老者的手都变得微微有些颤抖了:“你……你是神兵阁中的稽谈长老?!”
老者对此不置可否道:“是不是什么长老的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老夫此次就是为了看热闹才来的。你等众人最好都别把我当最终的敌人,否则最后哭的必定是你们。”
陈语在听到神兵阁三个字时心中微动,只觉得在许久之前,自己似乎是听过这个称呼的。而且从幻碧梳对这老者的态度来看,这人想来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果然如陈语所想,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同一时刻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向那骨臂老者的眼神间,更满是警惕而敬畏之意了。
对此陈语也觉得有些蹊跷,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这个名叫稽谈的老者究竟是为什么才来的此处。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看热闹?
“陈语,你跟我来。”稽谈长老突然出言喊出了陈语的名字,脸上更满是郑重之色。
陈语眉梢微然挑动了一下,却依旧并未多加迟疑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稽谈长老看着陈语如此果断时面色不禁有些古怪:“你这么干脆就过来,不怕被算计吗?”
“如果这次谈话之后我依旧得不到枝枝的下落,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算计别人了。”陈语随手挥动了一下手中黑红长棍,一缕狂躁之极的千钧气骤然扫向了稽谈长老的项间。在即将命中之时,却又瞬间被陈语收了回来。
稽谈长老感受着喉咙前片刻的阴冷,脸上的古怪笑意却是更盛了几分:“你就真那么在乎那丫头的生死吗?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陈语面色阴沉地盯着他,毫无半分客气之意可言。
稽谈长老哈哈一笑,而后却是挥手用一片朦胧的真力将两人给罩在了其中。陈语瞬间只觉得身侧变得十分安静,想来应该是某种隔音的手段了。
“你要找的人此刻就在真龙骨焱之外,只要你顺着这个方向出去,很快就能看到她了。”稽谈长老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满脸的轻描淡写。
陈语没有去问这话的真实性,只是以愈加冷厉的眼光盯着他道:“你究竟为什么抓她?是私人仇怨还是单纯想嫁祸给星月巫族?”
稽谈长老连连摇着头:“都不是。”
陈语双眉紧紧锁起了:“那是神兵阁授意你那么做的?!”
稽谈长老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语道:“年轻人,仔细想一想你第一次听到神兵阁的名字是在哪里?”
陈语闻言愣了下,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脸上已多了几分迟疑:“好像是在……岳家?”
陈语只是隐约记得岳寒蝉跟铁匠谈论过这个名字,但其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却是并不了解的。
稽谈长老点了点头:“那你就应该能猜得到,岳家的那名铁匠本就是与神兵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只不过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无法再在神兵阁中待下去罢了。但即便如此,在阁中有些故交总还是说得过去的吧?”
陈语在听他说这些话时脑中飞速旋转着,而后却是有些极为惊愕地看着稽谈长老道:“难道枝枝本就不是被绑架的!?”
稽谈长老又是一阵大笑:“从一开始就不是,只不过是你们钻牛角尖里出不来罢了。”
陈语表情连连变幻着,最后甚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先是用强硬的手段把她带走,再故意留下一个错误地线索让我追寻,这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稽谈长老用枯骨般的右手挠了挠头:“好像并没有,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费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缺德行为啊!”
陈语忍无可忍地咆哮道:“那你还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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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高兴啊!”稽谈长老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个猥琐而欠抽的笑容。
陈语很想马上一棍子把这老头给敲死,不过一想到岳枝枝此刻并没有什么危险时,心中却又略感欣慰。因此强忍着怒意再次追问道:“你带她离开北瑞之后去了哪?据说岳家已经居家搬迁到西肆了,是真的吗?”
稽谈长老接连点了点头:“现在他们都很安全,你不用太过惦念。”
陈语呸了一声:“我惦念你们一群人的大爷啊!合伙耍我很有趣是吧?!这事岳寒蝉那老家伙知不知道?”
“废话,要没他这个当爷爷的发话,我敢随便动他孙女?老小子知道之后还不跟我玩儿命。包括不把实情告诉你,也是他特别授意的。”稽谈长老很大义凛然地把黑锅甩给了岳寒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