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字好看,你写 - 青山一路同云雨 - 九粥ly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你字好看,你写

你字好看,你写

“我们信您没偷。”陆汀驰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叩着,“但管事娘子一口咬定是您,总得有个由头。出事前您见过那件首饰吗?

林二伯的额角渗出细汗:“没见过”

闻言江知渺和陆汀驰对视了一眼,说道:“那管事娘子有说,簪子是什么样的吗?”

林二伯,回忆道:“是支银质钗,顶端是用玉做的葡萄形状,说是钗子上还有“无忧”两个字,款式及其难得,很值钱”

江知渺听完二伯的话,眉头皱了起来,陆汀驰看向她,语气笃定:“看来这是桩诬陷。”

林二伯一听这话,激动得想坐起身,却被伤口扯得疼出冷汗,声音都带了颤:“是!是诬陷!我根本没见过那首饰!”

江知渺扶着他躺好,声音清冽:“二伯当然没见过,因为您说的那只银质葡萄钗,我昨天才把样式图送到首饰店,按工序,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出来。”

陆汀驰起身,伸手便拉起江知渺:“走。”

江知渺立马反应过来:“现在就骑马去城里问苏掌柜,这张样图给谁看过?”

陆汀驰眼睛闪过一丝赞许:“夫人,冰雪聪明。”他转头对床边的二伯母叮嘱,“若那管事找上门来,你们先不要来硬的,我们去去就回。”话音未落,已拽着江知渺大步流星往外走。

院子里的晨露还挂在石榴叶上,两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碎了村道的宁静。雨花村到钦州城不过十里地,快马加鞭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琳琅阁门口。

伙计刚卸下门板,见两人勒马停下,忙笑着迎上来:“沈娘子这么早来,是有急事?”他昨天见过江知渺,印象颇深。

江知渺利落下马,声音微喘:“苏掌柜可在铺子里?”

“在的在的。”伙计侧身引路,“您先进来,我这就叫人去通报。”

没过片刻,苏掌柜便掀着珠帘出来,目光先落在陆汀驰身上,青布短褂洗得发白,却掩不住挺拔的身形,眉眼间的英气藏都藏不住。

江知渺见状忙介绍:“这位是我的丈夫,林砚舟。”

陆汀驰微微颔首,苏掌柜也客气点头,随即转向江知渺:“不知沈娘子这么早过来,可是昨天的图纸有了新想法?”

“并非如此。”江知渺开门见山,“我想问问苏掌柜,昨天我送来的三幅样图,给谁见过?”

苏掌柜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以为她要反悔,挑眉道:“沈娘子这是何意?银货两讫的道理,咱们都懂。”

“苏掌柜误会了。”江知渺放缓语气,“是家中长辈说,他们庄子上的管事娘子丢了只银钗,样式正是我昨天送来的藤蔓钗,缠枝间藏着“无忧”二字的那款。”

她擡眼看向苏掌柜,目光坦诚,“按常理,这钗子绝不可能这么快打造出来,我怕有人偷了图样提前打造,届时反倒让苏掌柜误会我二次售卖。”

苏掌柜闻言敛了神色,指尖在柜台的算盘上轻叩:“昨天我把三幅样图送去赵县蔚府上,给赵小姐过目,她很是喜欢。我回来才吩咐工匠开料,此刻怕是刚熔了银子。”

陆汀驰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看样图的,除了赵小姐还有谁?”

苏掌柜沉吟片刻,忽然拍了下额头:“还有个姓瓜的妇人,是赵小姐的远房表亲,在城外庄子上当管事娘子。”

她眉头紧锁,“那妇人嘴甜会来事,常说些山野故事陪赵小姐解闷,昨天看样图时她也在……”

说到这里,她忽然擡眼,语气惊疑,“难道是她?不该啊,以前看样图她也在,没出过岔子……”

江知渺浅笑道:“钗子提前打造的事,还麻烦苏掌柜查一查,若真有内贼,也好及时清理。我今日来,是想提前说清,若真有一模一样的钗子流出来,绝非我二次售卖。”

“沈娘子放心,这事我定会彻查。”苏掌柜语气郑重。

“看来,关键点我们已经找到一处了。”江知渺轻夹马腹,鬓边的碎发被风拂起。那支银钗尚未打造,足以证明二伯没有偷窃。

陆汀驰扬鞭轻抽马腹,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但诬陷的原因还没找到。”他回头望了眼后面的江知渺,“那管事娘子为何偏要针对二伯?”

江知渺驱马跟上“林大人,思路偏了。”她忽然轻笑出声,“我们不是在破案,目前只要证明二伯没有偷钗子即可。”

陆汀驰猛地勒住缰绳,马蹄人立而起,看向江知渺,眼里闪过恍然

“江小姐说的对。”

方才竟钻了牛角尖,忘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洗清二伯的冤屈

“接下来对簿公堂就行,只是不知道这公堂会不会早就腐败了。”

“告一次就知道了。”江知渺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去市集买块布料那般简单。她往雨花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走吧。”

到了院门口,陆汀驰翻身下马时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林大伯在劈柴,斧头落下的声响比往日沉了些。

“没出事?”他攥着缰绳的手松了松,喉间涌上的燥意慢慢退去。

二哥见陆汀驰回来了迎上来说:“那瓜管事没来,估摸着是被你打怕了。”

陆汀驰点头,“二伯,有其他症状吗?”

“瞧着没有,刚吃了药躺下了”

江知渺进屋就铺开宣纸,陆汀驰立马研墨。“要画那支钗?”他往砚台里添了勺清水,墨锭在石上磨出沙沙的响。

“嗯,留个凭证。”江知渺执起狼毫,笔尖在墨碟里蘸了蘸,悬在纸上时顿了顿,片刻间,葡萄颗颗饱满,藤蔓蜿蜒如活物,她屏息凝神,手腕轻转,银钗的轮廓在宣纸上渐渐清晰,葡萄被勾勒栩栩如生。

陆汀驰偏向江知渺,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夫人画功这么好,不如顺便写一纸状书?”

“状书还是夫君写吧,你的字比我的好看。”继续道,“笔锋刚硬,透着股正气,递上去也能压得住场面。”

陆汀驰挑眉,:“谁说的?”

“小泽说的。”江知渺忍着笑

陆汀驰朗声笑起来:“你还挺记仇。不过说真的,你的字我非常喜欢。”尤其是她写药方时,笔尖悬在纸上的专注,连带着那些药材名都添了几分灵气。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哇!小婶,这画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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