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吃醋有一点点吃醋。
第52章吃醋有一点点吃醋。
甄溪坐在梳妆台前轻抚自己的脸,脸上的淤青已经都消退了,她又多上了一层胭脂,气色才好点,只是目光中再没了从前那份神气,幽暗的连她自己都心底一慌,连忙对着镜子扯出一丝灿烂的笑来,却力不从心。
她挫败又恼怒地将手里的胭脂盒砸向镜子,想哭,也哭不出来,只干嚎了两声。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突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坐直了对着镜子抚鬓,意态闲适。
丫鬟走进来低头道:“如夫人,外头有位姑娘找您,她让奴婢把这支簪子给您。”
甄溪偏头,就看到丫鬟双手捧着的一支牡丹金簪,她心头一惊,接了过来:“她人呢?”
“她说在你们从前常去的那家糖水铺等您。”
甄溪立刻站了起来:“备车。”
马车停在了糖水铺门口,甄溪下了车,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任含贞,任含贞也看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
甄溪走进去,在桌边坐了下来,拿出那支簪子,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这支簪子是当初罗公子送给她,她离开锦绣楼时,将首饰全都送给了任含贞和张婧。
任含贞柔声道:“甄溪,你能来,我很高兴。”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是病了吗?”甄溪关切地看着她,因着当初她觉得任含贞帮助了她,她如今也只对任含贞有几分真心了,
任含贞眼眶一热,落下泪来,慌忙用手帕印去,低声道:“甄溪,你帮帮我,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甄溪念着旧情,握住她的手,疑惑道:“我听说你已经甄选为尚宫局的绣娘了。”
闻言任含贞痛苦地低下头去,哽咽道:“别提了。”
甄溪忙道:“好,我不提,你要我怎么帮你?”
任含贞含泪而笑,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甄溪会意,让白桃去车里等她。
糖水铺的生意很好,像她们这样的客人有很多,没人会特意关注她们。
这时任含贞拿出了一张纸条,凝了甄溪一眼,推给她。
甄溪有些莫名拿起来一看,脸色从震惊到不可思议,然后逐渐兴奋。
“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岳溶溶居然有个老相好关在牢里?她是一直陪着那个男人从姑苏到京城来的?”
任含贞笃定道:“定然不会有错,这张纸条是我从宫里捡到的。”
那个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屈辱的夜晚,那日她被指派送衣服去苍梧宫,在园子里看到了这张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心慌意乱却兴奋不已。
进到寝宫才发现里头的人竟然是沈忌琛,她既惊且怕,却见沈忌琛神色有异,外袍已被脱下挂在一边,半敞的衣襟露出一点紧实的胸膛,她蓦地红了脸。
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后来她拼命求他,甚至说出岳溶溶另有所爱,根本不值得他宠幸,只为让他伤心从而要了她。
他明明那么痛苦难以忍受了,偏偏眼底却是冰冷的怒意,掐住她的脸,冷硬的手指几乎要将她的脸骨捏碎,望着她的目光尽是鄙夷和厌恶。
他说:“你连溶溶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屈辱涌上心头,任含贞蓦地闭上眼睛,紧紧攥住了手指,直到甄溪的声音传来,她才睁开眼,触及甄溪恨意下的激动,她松弛一笑,既然如此,那她就毁了岳溶溶。
“含贞姐姐,你要怎么做?”甄溪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任含贞红了眼,露出悲愤的柔弱的神情,她看着甄溪:“岳溶溶太过分了,即便我再善良再不计较,可她偏偏和我过不去,三番两次算计我,陷害我,我都躲去宫里了,她还是不放过我。”
甄溪攥紧了手指:“她就是这样的人,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
任含贞沉声道:“那我们就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也让她吃一回亏。”
“姐姐,你说怎么做。”甄溪坚定地看着她。
任含贞凑到她耳边低语:“昨日我去了一趟矿山牢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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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溶溶这几天都躲着沈忌琛,生怕他见到她不高兴又加重了病情,这日一早她正要出房门,却听到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她吓得立刻扭身进屋,“砰”的一下撞在了门板上,她痛得差点呼出声来,连忙捂紧了嘴。
沈忌琛听到了动静,朝她这走了两步,院子里就传来贺敏轩高昂的声音。
“嫖姚!你能下床了!”
韩子羡道:“嫖姚又不是伤了腿!”
郑旭朝取笑道:“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似的,崴个脚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呢!”
“谁躺十天半个月了!玉白,你看什么呢?”
薛玉白回神,目光从岳溶溶的房间移开时,正对上沈忌琛不悦的目光,他坦然一笑:“今日看上去脸色还不大好。”
沈忌琛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没什么事,你们别老来。”
贺敏轩哟呵一声:“我们来探病还招人嫌了。”
郑旭朝凑过去低语:“不是我们招人嫌。”
贺敏轩会意朝薛玉白看去,薛玉白面不改色。
岳溶溶贴着门板,能听到沈忌琛的声音就离着她的房间不远,过了一会,下人来说准备好了差点,请客人们去花厅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