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想夫郎桑元瓮声瓮气:他们讨厌死了

第65章想夫郎桑元瓮声瓮气:他们讨厌死了

秋闱是一年中最热之际,每个考生要闷一处封闭的号舍内答题，各居一舍，未交卷前不可走动,哪怕着火也不能破例。

考试分三次,总计九昼七夜。从四书五经、判文、国策民生,各选其道，为三场考试内容。

相比其他秀才绞尽脑汁写文章,前两场对于关正卿来说还算轻松。

第三场策问当天，宁州知府在贡院门外候着了,捧来解暑的寒瓜,边吃边等,不时撩开帘子向外瞧,心里焦急急切。

“大人,别急,我看着人呢。”小童不以为然:“说不定他只是侥幸得了您的眼缘。”

知府看他一眼,继续吃他的瓜:“小童,祸从口出。”

小童察觉大人有些愠怒,歇了话题，内心又将这份不满加注在关正卿身上，闷声不响，瞪着铜铃眼等着。

贡院门将开,小童提前上前侯着,里面匆匆走出一批秀才，小童大喊:“关秀才，青山县的关秀才，我家大人有请。”

有秀才侧目，想看看这关秀才是何方神圣。

关正卿前脚迈出贡院,就见一大户人家的小童在唤他。

“不知大人是？”关正卿道。

关正卿蓝衫在身，眉目尔雅，乌发用同色系发带勾着。

小童瞠目结舌，这人皮相未免也太好了点，他讲话都磕绊子:“关，关秀才，我家知府大人有请，大人拜读您所书《蒙养学》，钦佩不已，若您赏脸，随我去轿辇那。”

他所指之处，一辆低调的马车就在街角停留，一些人半辈子都修不来的福让一洲知府亲自以待的福气。

小小青山县出来的秀才，怪大人被猪油蒙了心，好好的避暑园不待，跑来这受热。小厮有意点明大人身份，是希望这位秀才有所为，有所不为。

关正卿走上前，衣袖随风而动，他不矜不伐:“知府大人，不知何事？”

知府隔着薄薄一层木窗，开口:“本官观你所写之作，寥寥几句就将难懂的话语解释的浅显，深感惊叹。”

关正卿谦虚道:“晚辈难当大任，所作之物不过稚童幼言，恐污了大人您的眼。”

知府开了一扇小窗，看着眼前之人:“我倒觉得好的很。”

他抛出橄榄枝，等关正卿去衔:“你可愿著本《说词解文》，这书本官想用来与《蒙养学》一同作稚童开蒙，这稿银，先定个二百两，如何？”

关正卿并未被这巨额银钱迷失言，坦诚道:“之前那本，是我与夫郎二人同作，书中所提新颖之处，皆有我夫郎所想，知府大人您若肯等，我归家之后还需寻我夫郎意见。”

知府心中又对关秀才那夫郎产生了好奇心:“可以，若成了，你来宁州找本官就是，二百两银钱，如实给你。”

“是，劳烦大人。”关正卿行的规矩，将木讷的书生样学的彻底。

小童一开始还惊讶他相貌，看到最后只觉得死板，待人走后，他道:“大人，他怎么张口闭口是他夫郎啊。”

知府大人微叹:“他这是半拒半应，不知我来者何意，还算聪慧，他若是上前恭维我立马应下，我反而不喜了，这人进退有度，把握恰当，甚好。”

小童听着大人颠三倒四的话:“大人您还真是矛盾。”

“行了。”知府大人放下窗:“回府。”

容知府大人如此之猜，单纯是关正卿想他家夫郎而已，小舟湍急，轻舟万重山，随着靠岸，关正卿弹弹衣摆。

青山县，到了，与他离去时别无二致，关正卿脚程未停，直往桑元所在的夏日宴奔去。

今个街上热闹，茶馆阵阵案木惊拍，关正卿起初还不在意，等听见主人公的名字后，他才稍稍竖起耳朵细听。

从茶馆至东街，桩桩件件，他听了不少元哥儿智斗大贪官的事迹，舒展的眉眼有了化不开的浓墨。

他才知晓离开这小半月，小夫郎被诬陷还入了一趟牢狱，思念之情换成了愁绪，步伐不住快了些许。

桑元将衣袖挽到腕间，正给客官打甜水，碗勺舀，正好就是一碗。

发酵后的糯米水带着酒味，尝起来微微发酸，与软弹裹着花生馅的夹心圆子一同饮用。

他将酒酿圆子递过去:“客官您坐这喝啊，喝好再来。”

这桌刚上人，另一桌的客官就饮完水，移步要走，桑元将碗勺交给桑鸣。

布巾沾水，拧干，桑元擦净桌上的污渍，擡手抹掉额上的汗:“桑素，换桶干净的水。”

桑素接过他手中的木桶和布巾:“掌柜，你休憩会，剩下的我来擦，脑袋都热透了，再不吹吹凉，伤暑了还要喝苦药。”

桑元浑身出了一身汗，这会黏腻腻极为不适:“那行，我去沐浴。”

他不矫情，进灶堂烧了一大锅水，入耳房坐进浴桶内，撩水上身洗去脏污，急匆匆着去前堂帮忙，这几日要不停的熬甜水，否则供不应求。

前堂外传来惊呼声:“关秀才！”

“哎呀，掌柜夫君回来了，您快去后院，掌柜好不容易歇一会儿，你可要再劝劝他，今日用不着他来了。”

关正卿回来了！

他一归来，桑元心跟着噗噗跳，好像迫不及待要见到人一样。

他闻了闻身上，没有什么怪味，固执又冲了遍才肯起身，套上衣物。

门外，一高大身影逐渐走进。

桑元有些急，发丝梳不开还打了叉:“关郎，你等等，我带个玉钗。”

“嗯。”

让他等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