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看不见的眼睛
齐远峰说完烈正阳的八卦,就伸手问我要那件困着姐姐的法器。还说,他虽然不是很擅长破解法器上的符咒,但也可以试一试。
陈丫丫只是个没有多少道行的普通女鬼,封印她的法咒不会太高级,实在找不到破解办法,他就暴力处理,顶多就是毁了那件法器,反正我只想要陈丫丫,不图人家的法器。
我淡定地看着齐远峰,并没有把伞递过去,甚至,连碰都没有碰一下背上的口袋。
齐远峰笑得一脸无奈,“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正阳也不是这么多疑的孩子啊!你这都跟谁学的?我如果不是正阳的朋友,他手机上怎么会有我学生的号码,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那么多事儿?”
齐远峰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贸然相信他。
他知道的,有点太多了,要么真如他所说,他是烈正阳的师兄,甚至还认识那只救了我的大猫,知道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要么,就是他做足了准备,专门来这村子里图谋什么的。
陈家村可跟普通的小山村不一样,这里可有黑店老板和山里劫匪的后人,真有什么好货被外人惦记也不奇怪。
我确实多疑,现在表现得尤其多疑,这确实一点都不像烈正阳。
可烈正阳不多疑,是因为他有不多疑的资本,就算错信了别人,就算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也有办法应对。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用怕。
可我呢?我现在要啥没啥,打架打架打不过,说话说话没人信,我要是再不小心点,我活的下去吗?
这种情况,我特么敢随便相信人吗?
当然,我不敢随便相信人,可也绝对不会随便得罪人。
我礼貌的朝齐远峰笑了一下,跟他说:“齐哥见笑了,那件法器并不在我身上,陈丫丫被一个叫静娴的道姑困在了拂尘里,咱们得先想办法从那个道姑手里把拂尘抢过来,然后才能把陈丫丫放出来。”
齐远峰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要那么复杂吗?既然法器的主人活着,那让法器的主人自己把陈丫丫放出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绕那么大圈子,把法器抢过来,自己破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道姑怕是不肯放陈丫丫出来。”
齐远峰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臭道姑而已,不放就打到她放。”
“虽然正阳一直不肯接受陈丫丫,可这并不妨碍陈丫丫继续对正阳一片痴心,正阳一直以来也都对陈丫丫很照顾,基本上可以算作一家人。”
“那臭道姑连正阳的家人都敢抓,我不揍她揍谁?”
“走!”
说话间,齐远峰就招呼我跟他走。
我问齐远峰去哪里,去干啥?
齐远峰说:“废话,当然是去找那个道姑打架了。怎么,你还担心我打不过她啊!”
这我倒也不是太担心,要是形势不好,我直接掉头跑就行了,反正是他去打架,又不是我去。
“哦,可以,只是,齐哥你走错方向了,道姑现在应该还在陈大光家,陈大光家在西边,不用往东走。”
“哦,那你带路吧。”
我点头,背着口袋朝陈大光家走去。齐远峰没有跟在后面,而是跟我并排走在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紧张了,我总觉得,后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回头好几次,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齐远峰问我看什么呢?
我如实告诉他,我觉得背后有人盯着,问他有没有这种感觉。
齐远峰说:“有,不只现在,自从进这个村子之后,确切的说,自从过了怨河桥,我就一直觉得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有时候,我还会觉得有个穿着红色复古旗袍的女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可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一直是只能感觉到,没有办法看到。”
穿红旗袍的女人,张顺媳妇?
张顺媳妇突然变了一个人,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难道,上身她的东西,是从怨河桥上来的?
我没有隐瞒齐远峰,告诉他,村子里确实有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是个突然清醒过来的女疯子,还说要帮人换命。
“换命?”齐远峰若有所思,然后问我女疯子的具体长相。
我就简单描述了一下张顺媳妇的模样,可齐远峰说不对,和他感觉到的那个红旗袍女人不一样。
“身材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可长相肯定不对,要比你说的那个女人漂亮的多。”
“张顺媳妇也很漂亮啊,当时刚被张顺拐到村子里来的时候,村里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就算后来脑子不正常了,也比村里其他女人好看,现在打扮起来,比电视上的那些女人一点不差。”
齐远峰还是摇头,“不对,不是那样的,你说的那个女人,男人还敢盯着她的脸看,可我说的那个红色旗袍的女人,美到让人窒息,美到让人根本不敢去看,只要看上一眼,整个人就会沦陷下去。”
我眨着眼睛看着齐远峰,“那个,齐哥,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只是感觉到那个女人,并没有真的看到吗?那你怎么知道她美貌到了那个程度?你,该不会是发花痴了吧?”
我这话,说得有点不是太礼貌,不过齐远峰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认真的跟我解释,“有些美貌根本不用看,只要知道她的存在,你就不得不低下头。”
我摇头表示不理解,齐哥也就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再次重申,突然穿上红旗袍的张顺媳妇,绝对不是他感觉到的那个女人。
我只想着赶紧把姐姐救出来,并不关心到底有几个穿旗袍的女人,也懒得跟他抬杠。
“嗯嗯,那应该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你再说说那个疯女人的来历,还有她在这村里的经历,要详细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张顺媳妇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想起什么,就都告诉他了。
路程不长,很快到了陈大光家。
按说这里办丧事,应该喇叭唢呐的吹着,一堆人围着,很热闹。可陈大光家却安安静静的,除了路上撒着些纸钱,屋里、院里全都是空的。
不只没人,连那两口棺材也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