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陈拾破涕而笑,如同小狗依恋主人一般,蹭了蹭陈见津的手,选择性的忽视了对方说自己便宜货的那句话。
“只要哥还要我,怎么样都是好的。”
陈见津轻轻梳过陈拾的狼尾,动作轻柔,可眼里却并无一丝的情意,只是意有所指地拂过陈拾手上象征着权力的戒指。
陈拾心领神会地取了下来,像真的求婚一般,跪了下来,明明身后撕裂的疼痛感还是如此清晰,但他咬牙,忍住痛意,将戒指戴到了陈见津的食指上。
可纵使用戒指束缚住了眼前如风般飘渺的人,他仍不敢抬头望向那湛蓝色的眼眸。
毫无疑问,聪明如诸葛的他,知道那双眼里有对权势的渴望,对折辱自己的人的恨意,但绝对没有对自己的爱。
“和我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拾恍惚间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陈见津满意地看着手上地戒指,像是抚摸逗趣宠物一般,挠了挠垂头丧气的陈拾的下颌,俯下身,嘴唇在他的耳畔轻启:
“我好爱你啊。”
话音刚落,陈拾就满眼错愕地抬头,刚刚风干的泪痕,再次流下湿润的咸涩来。
他一把拉下陈见津的衣领,将自己的唇再次送了上去。
可明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他的心却一阵钝痛,空落落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只能不断缩紧双臂,将陈见津抱得更紧些。
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体,血缘会变成他绑住陈见津最好的枷锁,他再也不会每天活在患得患失中。
陈见津拉开了不断啃咬着他的陈拾,对方似乎想把他作为一盘美味的佳肴吞食下腹,那双漆黑的小狗眼里情/欲与食欲融合了一体。
二人心照不宣。
但陈见津知道对方的爱,已经畸形到想要吃掉了他。
他拉下领带,冲跪在腿间的陈拾勾了勾手指,陈拾立刻摇尾乞怜地追了上来,撕咬啃食,像原始动物一样纠缠。
狭窄的车里是不断蒸腾的热意,陈见津迷蒙中隔着车窗看见,自己无力地靠在车背上,身上起伏着的是苍白的陈拾。
他漆黑的长发如蝉茧包裹着二人,湛蓝色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唇被蹂躏地绯红,像是从深海上岸吸食人精气的海妖,想要啃食猎物,却没想到反而被猎物从里到外玩了个彻底。
看着车窗里的自己,陈见津轻笑一声,转换角度,把猎物弄的水光淋漓,他掐住猎物的脖颈,湛蓝色的眼眸里不带任何表情,像天然的野兽一样巡视着陈拾沉溺于欲海的神色。
火光闪烁,点烟,烟雾爬升到陈拾的充满红晕的脸上,他被呛得不停咳嗽,带着水光的泪眼可怜地看着慵懒的陈见津。
但陈见津不语,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的狼狈,将痛苦当做了自己兴奋的养料。
“弄一个人,可以达到玩两个人的效果,是不是很爽。”
陈拾轻轻喘息着,趴在陈见津的耳边温声吐气,湛蓝色的眼里印着的是鹤时序的脸,但此时他埋入的却是陈拾的身体。
陈见津晦涩不明地轻笑一声,抓起陈拾的头发,像是警告又像是对未来一种悲观的预测:
“烂货,不要像鹤时序一样背叛我。”
陈拾的小狗眼里湿漉漉的,含着丝丝缕缕的情意,他轻轻舔舐了一下陈见津的耳垂,像在安抚他不安的主人,又慢慢牵起陈见津带着戒指的手,在戒指上印下一吻:
“我永远忠诚于你,我的主人。”
事后,陈见津摇下车窗透气,陈拾趴在桌前,把玩着鲜花里的一张卡片,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拿起来眯着眼打量,却发现是一串密码。
卡片上是一股甜腻的蜂蜜味,他不讨厌蜂蜜,但此时此刻他却闻到这股味道就想作呕。
一股廉价的香精味。
陈拾腹诽道。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一旁扣着皮带的陈见津:
“现在怎么买花的卡片上怎么还有密码了。”
陈见津瞥了一眼脸上镇定,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皮下的忐忑不安,他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接过了卡片,随意地打量片刻后,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地敷衍的回答:
“可能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网络文字吧。”
陈拾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见津明显不耐的神色,只能将质问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陈见津把玩着手上的血色玫瑰,湛蓝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地把玩着卡片,而后插到了玫瑰的中心。
指尖的血色玫瑰,随着旋转,慢慢变成了雪白,婚礼上,肆意飘舞的樱花,落到了陈见津如蝶翼的眼睫,眼睫轻颤,樱花落下,落入陈拾的掌心。
黑皮的长发美人,用银色项链,将头发系成了麻花辫的模样,樱花飘落在黑色的长发上,给陈见津披上了一层浅粉色的头纱。
陈拾红着脸看着陈见津妖孽到非人的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一点点将戒指套入陈见津的手指,在牧师的见证下,轻声宣誓:
“我愿意。”
教堂里是美好而圣洁的一幕,二人眼神交织,仿佛真的是一对含情脉脉,情比金坚的新人。
但教堂的座位上,是被绑来的各类媒体,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被绑着炸弹,陈拾用眼神无声的警告他们,要将婚礼最好的一面拍出来,才可以活命。
那狠厉的眼神,却在陈见津看过来的那一瞬,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又变成了对方从小看到大的乖孩子模样。
陈见津看着对方的变脸,有些戏谑地挑眉,俯身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
“我在房间里等你。”
深邃的眉眼尽是勾人的意味,陈拾有些燥热的拉了拉领带,恨不得直接追上对方,将陈见津这个妖孽就地正法,只可惜还被该死的事务缠身,只能焦躁不安地应酬谄媚的宾客。
陈见津走在酒店的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门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后迟来酒意让他忍不住的犯困,开门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