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起源游轮终章

海水冰凉，老头视线被淹没，无尽的对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脏。

他攀着船长的手指苍白无力，下一秒他的身体一沉，整个人被拽进水中。

咸腥的海水一瞬间涌入肺部，他想要张口咳嗽却又吞了一口海水。

嗓子被侵蚀，他只能双手胡乱摆动，可狭小的空间在这一瞬间迅速扩大，他无法碰触到任何东西。

但那双冰冷的手已经抚摸上他禁闭的双眼，周围一片寂静，肾上腺激素快速上升，猛的挥动双手，却被程三七轻而易举躲过。

另一边商止控制住了船长，两人漂浮在水面上，商止的斧头距离船长只有毫厘之距。

“救命……救！”老头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般难听。

他刚刚露头就被一道更重的力量拽入水中，这次他没来得及闭眼，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苍白的面容，凌冽的眼神满是阴鸷邪恶，她抬手抚向她，脸上是偏执的笑容，不达眼底，虚伪且无情。

那双手修长细白，骨节分明，很漂亮……

这也是老头视线的最后一幕，下一秒，那些可以称得上艺术品的手指直直插入他的眼眶。

他先是感受到眼球被挤压的肿胀感，紧接着是眼球脱离控制的疼痛和麻木，混合着海水浸泡的撕裂感。

他想要尖叫，张口的瞬间却被大波大波的海水灌入。

鲜血混合着粘液从眼眶中迸出，整个过程不过三秒，两颗浑浊的眼球出现在程三七手中，她强忍着恶心把其中一颗塞进男人嘴里。

男人的肚子已经肿胀的不像话，失去眼睛之后只剩下无规则挥舞着的四肢，和臭水沟里的畜生没有什么区别。

程三七从他手中夺过小孩的心脏，踩着他上浮，这时候的空间已经很扭曲了，靠近走廊尽头的另一侧与中央休息厅顶层相接。

“怎么回事儿？这里不是真实时空吗？”

程三七游向商止，把手中的眼球和心脏一股脑塞进船长手里。

商止顺势放开船长，用没有拿斧头的手扣住程三七的手心。

他声音带着些许了然：“只是时间，空间或许交叠了，而且我的能力在逐渐恢复……”

船长应该是个敬职敬业的npc，拿到两样东西的瞬间他就冲入驾驶室，房门一次又一次被海水冲开，船长却始终背对着两人。

他手上动作很快，即便是在海水中也行动自如，他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过是两分钟，就拿着一个小药瓶出来。

药瓶里是红棕色的液体，如果仔细看还能够看到上面漂浮的眼珠子，他把药瓶放到程三七手中。

然后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哐当！”游轮又是一阵剧烈摇晃，海水扬起的波浪肆无忌惮地打向程三七，她下意识僵直身体，却落入一个温暖健硕的怀抱。

海腥味儿被干枯玫瑰替代，商止单手抱着程三七往上层游动。

接触到楼梯才换成半搂着她的姿势，“姐姐，还能撑吗？”

“可以。”程三七声音沙哑，还透露着三分凉薄。

她不知道这个解药的作用在哪里，邮轮就要沉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游戏？

上层的空气似乎也被冰块打碎，乱作一团的贵族集中到了游轮的一边。

他们无不是伸着脖子仰着脑袋，手脚并用的朝着一边移动，而他们脚下垫着的是下层人。

那些在保镖手下幸存的下层人。

他们的喉咙被贵妇人的高跟鞋刺破，扬起的脑袋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上层人士有着细腻的皮肤，温柔的面容，甚至还有着矜贵的礼仪。

他们甚至还在遵循女士优先的准则，但却忘记了脚下践踏的生命。

游轮已经彻底撕裂，程三七只能斜靠在西边船上才能稳住身形，她目光锁定了东边的一个男人。

是陈嘉诚，他穿着纯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干净整洁，满脸焦急，他不曾上前践踏生命，却也在犹豫。

“各位，有异议吗？”程三七沿着船艏一点点朝着东边移动，最后与商止手牵手一跃，在西边沉没之前跳的东边的游轮上。

犹豫游轮是从中间断裂的，巨大的压力使得游轮两侧向上翘起，如今西边已经完全沉没，而东边甲板已经与海洋呈现出30°夹角。

“下层人不配和我们说话！就算是死也要踩着你们的尸体！”回答程三七的是一个老太太，也是昨天谈判人之一。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西边有救生船。”程三七淡淡道。

众人的视线瞬间被她吸引，紧接着朝着西边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救生船，它就那样静静地漂浮在无尽的海洋上……

一瞬间的愣神过后，一个上层人率先反应过来，从高达十米的东部船艏跳下，砸在海水上。

溅起的水花落到程三七的眼角，又被她抬手抹去，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偏执情绪。

怎么这么好骗呢？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跳入水中，很快那个救生船上就坐满了人，海水流动很快，他们几乎是在三分钟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程三七突然笑起来，她声音宛如鬼魅，一点点纠缠住还留在游轮上的所有人。

“你们觉得他们能活吗？”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却未有一寸到达眼底，眼尾处低垂着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