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柒拾伍』

第428章『柒拾伍』晨曦透过帘帐斜打进来，我歪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这一刻，岁月静好，时间纵慢，慢到只听他一呼一吸，慢到只见细碎的尘埃载浮载沉。

想不到他睡相这么乖巧，我忍不住伸出手，撩开垂落在他额前的一缕碎发。

没想到，这个轻微的动作却弄醒了他，他缓缓睁开眼睛，还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气。

我一边心里窃笑，一边合眼装睡。

他有些迷糊地翻身平躺，揉了揉眼，朝我这边看了看，又恢复刚才面侧躺的姿势，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醒了？”

我闭着眼：“还没。”

“那就多困一会儿。”

“睡不着了。”

“那我也不睡了，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算了，再静静躺一会儿也好。”

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

我斜躺在他怀中，半脸熨帖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回想着昨夜的疯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仿佛大梦一场。

我抬起头：“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不知。”

“我想就这样静静靠着你，再静静睡一觉。等睁开眼时，我们都老了。”

他笑道：“那样甚好。”

我半撑起身子看着他，“如果我哪天真成了个老太婆，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继续笑道：“你还是你，不管变怎样，都是好的。”

刚开始，我本随口一说，此时却较起真来：“男人最爱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到时候，你肯定要笑我了。”

“怎么会？”他无奈而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老了，那时我也白发苍苍，成了个糟老头，牙齿都掉光光。一笑起来，豁风漏气的，太煞风景了。”

我想象他年老的样子，不由得哧哧笑出声来：“放心好了，我也不嫌你。再说，你终于肯认我，我也终于想起来以前的事。咱俩相守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我换了个姿势，将下巴枕在他肩窝上，“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过了春，还有夏，过了秋，还有冬。过了冬，又是第二年春到。月圆月缺，花开花落，依旧是你我。最欢喜不过，最完满不过。”

“嗯。”他低声道，“欢喜不过相守，完满不过偕老。”

听起来的确圆满。于是，我将话题终止在自己满意的地方，继续翻了个身，睡死过去。

—————美人有泪—————

也许是真累了，我一闭眼，直睡到日上三竿去了。再醒来，枕边空空，被中空空，那人已不在。房中充斥着一股苦气，我嗅了嗅，一转头，矮榻上放了只白瓷碗，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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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适时推开，秦洄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醒了？”这笑容使我觉得有些不妙，果然，下一句就是，“来，乖乖喝药。”

我用被子将自己裹成团：“不要。”

“你内伤未愈，喝了快好。”

“不、要。”语气坚决。

他施施然地打量着我，忽然露出揶揄地笑道：“哎呀，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怕苦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