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肆拾叁』

第348章『肆拾叁』秦洄似笑非笑：“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作为旁观者，看着眼前这出，却有些不明白这兄弟俩了。

得知秦洄还活着的消息后，秦溯明明那么激动，第二日问明聚雾阁所在，拉着与我一路赶来。虽然没说什么，但依然掩饰不了那份迫不及待和焦灼。

还有这个弟弟，昨夜将我掳至聚雾阁，谈起自家兄长时，语气中透出诸多不屑和失望，仿佛真要与兄长势不两立。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不好过，也不想让秦溯好过；我心里不舒服，也想让他跟着不舒服”。

现在，两人真见了面。秦溯反而变得平静又冷淡，好像之前那个得知弟弟还活着后激动到有些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

再看看秦洄，则是话里带刺，冷嘲冷讽的。他这个样子，与其说真要与兄长势不两立，反而更像是在生气。

我看着这对别别扭扭的兄弟，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见秦溯迟迟不答话，秦洄低下头，自嘲般轻轻一笑，“因为我的缘故，你生来就没有巫力。我觉得是自己夺走了你的天赋，自认有愧于你。所以当你夺走父亲对我所有的爱，一人独占天伦时，我没有丝毫怨言。你被同龄族人接受欺负时，我也会一声不吭地挡在前头。”

忆起往事，秦溯眼底闪过一丝柔软：“还记得爹爹怕你出手不知轻重，所以不准你动用巫力。你为了护我，和那些孩子滚打在一起。不管浑身如何狼狈，一双眼却始终亮若暗夜明星，凶巴巴的，像只小狼狗。”

秦洄却不为所动，凉凉地勾了勾唇：“那兄长可还记得我们八岁那年？”

最不愿回想的禁忌被提及，秦溯浑身微僵，并不答话。

我不禁好奇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却听秦洄又轻轻说了下去：“那年，我因你失手杀人。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却弃我而去。即使当我被人诬陷，你也选择逃避，不肯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秦溯仿佛被重击一拳，脸上终于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沉默许久，才哑着嗓子道：“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后悔。”

秦洄听罢，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

秦溯双拳渐渐紧握：“我后悔自己当时的懦弱。如果过往可以重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你而去。”

郑重的一字一句，让对方仿佛有所触动，然而只是一瞬，他又恢复成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冷哂道：“只可惜——晚了。”

秦溯也勉强勾了勾唇，三分无奈，七分苦涩：“是啊，我迟了十五年。现在说什么……都无益了。”

秦洄面浮悲凉之色。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未吐半字，却先低头一阵剧咳。只见他呼吸尽化作淡白霜气，身体前倾，几乎要栽下榻去。

小尾巴见状急上前，她右手一转，所持焰剑消失，扶稳摇摇欲坠的秦洄，运起真元，悉数注入他背心至阳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