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贰拾』

第325章『贰拾』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折了两角，又疼又惨……似乎应该掉几滴眼泪，象征性地哭一哭。

于是，将那截儿断尾一扔，我抱着自己的犄角，抽抽搭搭地哽咽起来，颇有些自怜自哀的意味。

秦溯在旁唤道：“素问……”

我泪眼朦胧地扭过头，像是得到了关注的孩子，哭得更加卖力。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的。

“疼不疼？”他叹了气，“过来，让我看看。”

我抱着犄角向他走去，一面走一面哭。活像个贪玩儿跌跤的孩子，捧着自己摔断的门牙，去找父母寻求安慰。

我走到他旁边，抽噎道：“我的角断了……角断了……新角长不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六神无主时，我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的末尾三个字，制造空谷回音的效果。

他伸出双臂，将我环住。先抚慰似的拍了拍我脊背，又轻轻接过那对断角，将角中残存妖力吸出，再慢慢注入我头顶伤口，止住流血。

一番安抚，我慢慢平静下来，只觉伤处不再疼痛，却因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他倚着门框而坐，我斜斜靠在他怀中，哭得有些气短。

我碎碎念道：“秦溯，刚才我好疼……我好疼……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死定了……我现在好头晕……好头晕……我想睡觉……想睡觉……你说，如果我闭眼，会不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过来了……”

“你好吵。”他说着，伸出右手，凑到我嘴旁。

熟悉的血香充斥在鼻端，我顿时闭嘴，正要贴唇上去，却见他掌心上有两颗尖锐齿印，血迹未干。

这定是那蜥蜴咬的，我想起方才他已失了不少血，急忙忍住诱惑，别开头去，推开他：“你一定比我还疼……我还疼……”

“嗯。”

“这一架，妖气与血香双双外露。不过多时，就应该有道士和妖物寻迹而来。这里不能再呆了，咱们得搬家……得搬家……”

“嗯。”

“对了。你要吃一周乌鸡配猪肝，好补血……好补血……”

“我怕上火。”

“也是，吃多了会流鼻血……流鼻血……”

两人默了一阵，他又柔声道：“素问。”

“叫我什么事……什么事……”

“你这对角，能不能赠于我？鹿茸，入药，泡酒喝……哎，轻点儿，你掐疼我了！”

—————美人有泪—————

冥冥之中，我对秦溯产生了几近执着的依赖。与我来说，无论在哪里落脚，只要有他在旁，就是归宿。

我虽不识字，也记不住那些诗词文赋，却用心、用灵魂记住了他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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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告诉我：人生在于经历。天大地大，只待用双脚丈量。每走一步，都是历练。

由这句话为基，我引申出诸多歧义。就比如搬家跑路，也将其当作妖生中的磨砺。于是，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挪窝前，我不忘将被甩飞的小尾巴寻回。院里院外找了个遍，却没有她的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