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拾伍』

第150章『拾伍』“楚翘……你怎么能随便乱跑，走丢了该怎么办？”

还是温和的语气，还是体贴的心思，但却已对着另外一个女子了。

“知道啦。”对方撅着嘴，楚楚可怜，“又害得你担心，对不起。”

“你的喘症易犯，要是没有救心丸，就会有性命之虞，还是小心些为好。”说罢，那人就朝这边走来。

我隐在广袖之中的双手成拳，浑身都微微发抖。

“颜娘……”还在门外的红衣仿佛看出我有不适，“颜落，你怎样？”

那人正好行至我背后，听见这两个字，突然止了脚步：“颜落？”

我脸色又灰白了一层，但转而一想，该来的躲不过，还是坦然面对好了。

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来，我僵硬着回过头去：“陆离，好久不见。”

两相对视，回首向来萧瑟处，沧海化做了桑田……

那人白衣如雪，容颜如玉。细看则眼似春水，鼻若悬胆，眉似远岱。五官轮廓仿佛笔画，一笑之间如沐春风，暖意自觉。

此刻，他也正看向我，目光蕴含了太多情绪，有惊讶，有错愕，有痛苦……

但，再无爱。

还是当年之人，但已回不到当年。

故人依稀，往事不堪，旧情难提。

我恍惚间后退两步，只觉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软倒在地。红衣却疾步上前，让我依在他怀中。

他揽着我后退两步，戒备地看着陆离：“这位公子，你和颜落是旧相识？”

楚翘也察觉事态正向诡异的方向发展，神色暗自冷凝下来

“颜落，真的是你。”陆离无暇顾及红衣，面显痛苦之色，几乎语无伦次，“我还以为……你怎么会，当年究竟？”

我苦笑一声：“那封信，你可看见了？”

“那日我染了风寒，信是第二日看见的。”陆离悲恸地凝望着我，“我急急去寻你，直追到皇都，也没听说有人告了御状。”

“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才没来找我……”我呼出一口浊气，像是解脱，后舌却更加苦涩。

“我怎么会嫌弃你？！”他浓眉紧蹙，似是强忍痛苦，“颜落，你那一走，我就发疯一样，找了你整整六年！”

凌乱中，他又上前一步，语调绝望：“过了六年，我终于想要放弃时，你为何又要这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眼前视线模糊，我强自笑道：“陆离，对不起你，我没能等下去。”

你我之间，不可能了……

“当年，你本要去皇都，路上发生了什么？”陆离上前，一把扣住我肩膀，急切重复着，“发生了什么？”

红衣将我搂得更紧。

我伸手去掰红衣揽着我腰肢的手臂，声音虚弱：“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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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之人明显一僵，旋即默默松手。

我艰难地上前两步，缓缓道：“陆离，我曾恨你。”

对方浑身一僵。

“但是，这一切究竟不是你的错。”我深吸一口气，“是我自甘堕落罢了。”

“颜落，你不会……我们回到过去，好么？”他似乎要来抱我，但双臂只是微微一动，终究没有向我走过来。

我苦笑着，似是不愿多面对他半刻，已然下了逐客令：“红衣，送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