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壹』

第8章『壹』少爷安排我去倚欢楼时，再三叮嘱：“夜阑狡猾得很，虽说夜夜流连温柔乡，但不是那种真的心无大志之人。千万不能露出破绽。盯梢盯得紧一些，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飞鸽向我汇报。”

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我默声重复着。

第二天，当我被一群“债主”追得走投无路之时，那早就被买通的妈妈，就“好心”将我收留到倚欢楼来。

几个丫鬟端来梳洗用品，将我打扮妥当。倚欢楼老鸨传我去见时，不少姑娘都向我投来惊艳嫉妒的目光。

倚欢楼的老鸨，是个神秘人物，楼里的一般姑娘很难见到。被她们嫉妒，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被领到了一间软脂香粉的房间里去了。那房间光线昏暗，铜炉里的熏香让人昏昏欲睡。

这房间分为内外两阁，其间以一道曼曼紫纱隔开，我置身外阁，却能依稀看到内阁的一派春光。

内阁地当中，是张又宽又长的软榻，软榻上赤裸交缠的两具身体，隐约可见。

我不觉红了脸，轻咳出声。

软榻上继而传来一声女子柔媚的呻吟。

我忍不住抬头，只见榻上的女子已率先醒来。

女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胴体曼妙婀娜，似是毫不介意外人，在我尴尬地注视下，慢斯条理地披上一件并不合身的男式长袍，拢了拢一头秀发，声音隐含嗔怒：“你知道，我倚欢楼最不爱掺合的，就是你们朝廷的勾心斗角……”

“怎么，难道颜娘是要反悔？”我幽幽一笑，“您老人家不但收了定金，我们丞相还帮您把税银也减了三成。这些好处，还不够吗？”

“但若此事败露，到时候连累了我们。”说到此处，对方意味深长地一顿，“现在得到的这点小利益，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闻倚欢楼的颜娘为人精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忍不住冷笑，声音也带了一份威胁，“倚欢楼看似是富家子弟逍遥快活的青楼楚馆，实际掌握的情报比鬼冥宗都要灵通。”

“现如今，你们在黑白两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还不都是因为我们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偷偷放行。这些好处，难道还不够吗？”

“清歌姑娘，”对方低声一笑，“看来，你对我们的老本行，还蛮了解的嘛！”

我微微颔首：“颜娘过奖。”

“不过，姑娘放心。”颜娘语气一转，“方才，我只是对你稍加试探。拿人钱财，卖出情报。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守则。言而无信，也正是我所痛斥的。诸多事宜，我早已替姑娘安排妥当。只是希望姑娘行事多加小心，即便败露，也不要将我们一并拖下水才好。”

我轻笑：“那是自然。”

颜娘果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那次谈话后，一切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

我很快名正言顺地进入了倚欢楼，卖了身，画了押，获得了每日点卯的名牌。

一季度一届的花魁大赛眼看就要开幕。是时候让自己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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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