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人老心不老

第556章人老心不老

“李九江也走了啊……”

戈壁之上，随着一声感叹，朱棣缓缓收起了由北京送来的加急信件。

此刻的他骑在马背上，面前是一片平原戈壁，以及成片陡峭的土山。

这里的地貌呈风蚀剥蚀形态，遍布砾石、碎石和流沙，石漠广袤。

这里广漠、空旷、无垠，似海茫茫，故此在唐代被唐人称为“大沙海”。

此地是古代敦煌与高昌（哈密）、车师（吐鲁番）之间最近的一条道路，所以这条道路也被称为大海道。

朱棣打断了朱瞻圻，并不觉得朱瞻圻的这种思维可取。

“南边的战事如何了。”

朱瞻圻很是自大，但这是因为他有充足的底气。

朱棣不太可能让自己在武当山布置，然后自己跑去西域打仗。

这些树木种植多年，每年都不断往戈壁滩内推进。

朱高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的同时等待王焘答话。

“舰队已经抵达巨港，不日将对满者伯夷用兵。”

事实证明双方的冲突明显随着大明铁路的不断西进而加剧，尤其是在上个月甚至闹出了双方兵卒负伤的不愉快事件。

瞧着他的举动，朱高煦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让户部调一百万石粮和三十万石豆料前往哈密储存。”

赶在冬至前夕，明军平定满者伯夷，朱高煦设四府，归南洋三司管辖。

这描绘着西域地势的地图，主要有朱高煦亲自绘好，再由西厂探查西域的力士与宫廷画师将城池点上。

朱高煦询问，王焘也随之作答，主仆之间的话被朱棣听见，朱棣眼睛一转，当即咳嗽道：“老二啊……”

他需要等铁路修得够近才会发兵西征，所以每推迟一天出兵，就代表大明的铁路每前进数十步。

至于已经开发好的哈密，则是成为了当地发给戍边将士亲眷的军田。

在他们抵达前，朝廷只需要从甘州、武威等地调派一个月的物资，就足够当地军民用两年之久。

拿路程来说，最少需要四个月才能灭亡亦力把里，所以需要近百万石豆料，七十余万石粮食。

不仅如此，朝廷也将路引做出了修改，放宽了百姓往返各个地区的标准。

只要他们分裂，那大明朝就有机会收复西域了。

不多时他找到了三个布政司的文册，简单翻阅后便给出答案：“分别为二十四万六千余，五十四万三千余，一百二十四万六千余，合计二百万石左右。”

现在自己已经调了百万粮食和三十万豆料去哈密，最少还要凑出七十万石豆料才能达到开战标准。

哪怕是农村的百姓，也在准备等待秋收后前往工地务工。

尽管只有那么点人，但这已经是大明使用抽水机和火车，努力耕耘十余年的结果了。

王焘只说分析，并未建议什么，这是他在朱祁钺身边所学的聪明之处。

更致命的是，这六万军队被天山和隔壁分成了三个部分，所以朱瞻圻才敢说两万铁骑即可荡平西域。

当然，为了不引起恐慌，大明朝还得为自己想几个足以说服藩属国的借口。

“可惜王焘被爷爷叫回北京了，不然倒是可以让他去前线看一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赶在除夕前夜，朱棣带着朱瞻圻与朱祁钺返回了北京，这比预期说好的时间晚了整整四个月。

王焘汇报完毕便将文册放在桌上，见到朱高煦略皱眉头，他便将文册收了起来。

隔着数百步眺望，周长八里的哈密城实际并不大。

草方格固沙，防沙树种植，过了一年后防沙树长得高大些，当地百姓又在官府的雇佣下前来继续向前植树，布置草方格。

“元宵过后，你这几个儿子有大半都要走了。”

“好！”除夕夜听到这个好消息，这让朱高煦脸上露出笑容。

他们穿过了这长达数里的防沙地区，看着树木从低矮变得高大，感受着脸上的风沙渐渐消失不见，最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片经过开垦耕种和灌溉的水利农田。

似乎是年纪上来了，朱棣便喜欢看着这些在历史中从出现到繁华，再到衰落，最后泯然史书中的景色。

一个时辰后，他们走出了大海道，但所见之处依然是空旷无垠的戈壁。

要知道在安克帖木儿时期，整个哈密也不过才一两千人罢了。

朱高煦用细长的指挥杆指向了吐鲁番和哈实哈儿，最后将指挥杆撤回，重新从吐鲁番指向了后世的伊犁河谷。

“即便能用畜力替代，但五倍人力也是需要的。”

“若是藩王就藩，那才是真正的三足鼎立，才能真正的长久。”

一时间，百姓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基建欢呼雀跃。

亦力把里的兵马总数不过五六万人，全部男丁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几万。

“听闻亦力把里的歪思汗病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这个时代的西域环境，不管是往前比，还是往后比，都是与之相比最恶劣的一段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