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狼帝
翟桓率领犬戎军返回镐京,在他看来镐京就像一座打开的宝库,里面的宝藏会让任何人陷入疯狂,而这些宝藏现在全是他的了,所以翟桓不停的催促大军快算返回镐京。而翟虹和布里通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姬宫湦逃出镐京的时候可是带着几十辆大车的,那上面除了载着嫔妃之外更多的是金银财宝。姬宫湦逃难的时候都不肯放弃的财宝绝对是稀世奇珍,翟虹一路追杀姬宫湦那些大车也被犬戎军全部弄翻在路上,当时翟虹没时间理会这些东西,现在她想看看这些大车上到底都装了什么。
一辆接一辆翻倒在路边的大车被犬戎军扶正,又把散落在地上的奇珍异宝都装回到箱子里,这些奇珍异宝让犬戎狼骑一个个眼睛发绿,但他们没有一个胆敢据为己有的。翟虹和布里通挨个看看收拾好的这些财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喜,这玩意虽说价值连城,也是翟虹和布里通从没见过的,但翟虹和布里通并不觉得这有多么的珍贵,因为他们真的不清楚这些财宝的实际价值。翟虹只是拿了几块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玉佩带在身边。因为在翟虹看到这些玉佩的时候心里就想起了一个人,当她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挑出了那最漂亮最精美的玉佩放入怀中。翟虹当时的想法是,这些玉佩戴在他身上一定很合适。
两个犬戎百夫长正指挥着几十个狼骑将一辆大车扶正,车身被扶正之后狼骑们才发现,在大车下面趴着一位身穿长袍头戴高冠,须发皆白的老人。这个老人的背上插着几支利箭,想来他原本是要借助翻到的大车藏身,但他依旧没能逃脱狼骑们射出的狼牙箭最终还是死在车下。
这辆大车极为沉重,把它扶正时用了近五十人,狼骑们以为车上装的全是财宝,没想到里面装的全是一卷卷套着各色锦囊的竹简。由于大车翻到,原本白的整整齐齐的竹简现在铺满了整个车厢。
一个百夫长打开一卷竹简看了看,那上面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什么东西呀?上面还有字。”
另一个百夫长看了看说:“没用的,又不是金银财宝烧了算了,空出大车也好装其他东西。”
“你说得对,来人,把这些破玩意都堆在路边烧了。”
几十犬戎狼骑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满车的竹简扔到路边,一个百夫长点燃火把正要把这些竹简都烧了,却听身后一声断喝:“住手!”
百夫长回头一看连忙让到一旁:“拜见大祭司,拜见大公主。”
布里通和翟虹翻身下马,来到那堆竹简旁仔细一看,布里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趴在竹简上嘴里磨磨叨叨。
“宝贝呀,这都是宝贝呀。快,都给我装到车上去,敢少了一根我就砍了你们!告诉兄弟们,再发现这样的东西都要带回来交给我!还愣着干什么,在周围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散落的!”
翟虹拿起一卷看了看也只看出个大概。
“周律?老师周律是什么?”
布里通的表情极其兴奋就好像得到了一件稀世奇珍一般,他指着竹简告诉翟虹:“周律就是大周的法度、律令。还有这一卷这是周礼,记载的是大周的礼制。这是大周天子治理天下的仪仗,也是一个国家王权运行和国家意志的体现,也借此约束和规范百姓的言行。这是比任何财宝都珍贵的东西,我们大犬戎一直以来都是靠传袭下来的习惯治理各部,这跟大周比起来有着天差地别。犬戎若想成为大周那样的国家就离不开这些东西。”
翟虹:“既然这么有用,那为何大周会被我们打败。”
布里通长叹一声说:“律法由人定,也考靠来执行。周天子有法不依,肆意妄为焉能不忘败,这都是前车之鉴啊!我们不可学他。”
翟虹点点头,围着大车仔细搜寻起来。这么一找才发现,那个死去多时的人的姿势很是奇怪。他本来是趴在地上的,但是他的腰部却隆起来似乎在他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撑着他。
一个百夫长上去一脚就把那人踹到一边,一个装饰华丽的盒子露了出来。百夫长捡起盒子擦擦上面的尘土双手递到翟虹面前,翟虹打开盒盖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方雕刻精美的白玉。此玉方圆四寸,上方雕刻着五条交缠在一起的龙,玉身四面环刻双龙戏珠图案,龙形下面雕刻有三道尖波浪线用以代表大海。翟虹拿起白玉调转过来一看,只见玉的底部刻着一行字。
翟虹:“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布里通双手接过这方白玉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是,这是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含义就是,既然我顺受天命当了天子,那么就应该使黎民长寿、国运永久昌盛。这是天子王权的象征,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实乃国之重器也。”
翟虹这才明白原来这玩意就是周天子的玉玺,也是天子王权的象征,布里通小心的把玉玺装进盒子里送到翟虹手中。
“公主,如今我们已经攻入大周镐京杀了周天子,现在又得到了传国玉玺,这是天母和天狼神的旨意。只是要我大犬戎一统天下号令诸侯的意思!”
翟虹捧着玉玺翻身上马。
“老师,我们这就回镐京。”
“好!”
翟虹和布里通率领狼骑返回镐京的时候,申候和缯候正好赶到那片战场,当申候看到那面依旧在猎猎作响的周字大纛,看到遍地血战而死的周军将士,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插满利箭的姬友的时候,申候和缯候双双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这时候申候姜宁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也才感到自己似乎成了千古罪人。
缯候:“兄长,我觉得我们干了一件傻事。兄长,我要回缯国了。”
申候哭泣着点点头,缯候长叹一声翻身上马而去。申候收敛了姬友的尸身,把他单独放在一辆战车上,那面周字大纛被盖在了姬友身上,在姬友的身边放着他的佩剑。
当申候回到镐京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军队在城外扎营,姬友忙问军中主将是怎么回事,主将看着姬友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镐京。申候仔细一看当即愣在原地。
只见镐京城内狼骑往来奔驰,大批的百姓被狼骑驱赶着收拾残局。百姓们被逼迫着抬起自己亲人和亲友的尸体,把他们扔到城外挖出来的大坑内。这些百姓少有怠慢之处,就会被身后的狼骑一刀劈死,尸体被扔进大坑内。百姓们不敢反抗,只敢默默的哭泣。
身后带着卫队进入镐京,只见满大街的狼骑在民宅店铺中出出进进,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除此之外还有狼骑把哭闹不止奋力放抗的女子从屋里拖出来,那些跟在身后苦苦哀求的女子家人不是被一刀砍倒,就是被拎到大街上拴在战马后面顺着街道拖着跑。
狼骑们嗷嗷乱叫肆意行使着战胜者的权利,而百姓们却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申候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下令卫队快速赶往王宫。
巍峨的承天宫还算完整,犬戎狼骑们没有进行破坏,只不过承天宫前的广场上堆满了战死的犬戎狼骑的尸体,近百祭司正在为战死的狼骑们祈祷。
申候来到承天宫前,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大殿门口,申候刚要命人通报,不料卓突正好出来。
“哈哈哈,申候来了,快请快请,大狼主正等着你呢。”
申候走进大殿,只见翟桓坐在天子宝座上,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在那大笑不止。申候一看那个盒子就知道,那是传国玉玺。
“哈哈哈哈,申候来了,快快请坐。”
翟桓得意的从盒子里掏出玉玺在手上抛来抛去,申候看在眼中痛在心里。那玉玺平时都是存放在大殿之内最高的地方有专人看护,历代天子都奉若奇珍,如今却被被翟桓当做玩物抛来抛去,申候心中禁不住腾起一股怒火。
“大狼主,你我之间可是有约定的,镐京的财物任你拿去。但是这里是大周王城,将来宜臼还要在这里称王的,还请大狼主把玉玺还给本候。”
翟桓:“申候,你现在就要和本狼主算账吗?”
翟虹:“申候,我念在你是犬戎多年的朋友,对犬戎也是颇为友善,还曾为本公主做媒。虽说这段婚事没成,但错不在申候。但是本公主也说过,要在这王宫里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需要申候相助。”
申候:“公主有何事不妨直说。”
翟虹:“请申候告知诸侯,请他们来镐京一趟。但是不能带兵来,若是胆敢带兵来,犬戎的弯刀可还没杀够呢!”
申候:“请诸侯来所为何事?”
翟虹:“申候,这是天子的宫殿,那是天子的宝座,如今我爹爹就坐在宝座上,手里还拿着天子的玉玺,申候不觉得我爹爹就是天子吗?”
哈哈哈哈,大殿内的犬戎五部的狼主,以及万夫长以上的犬戎贵族齐声大笑,随后振臂高呼:“大狼主做天子,大狼主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