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八章血战弘吉剌(五)
翟虎率领刚刚组建的五万大军火速赶往弘吉剌山口,他心中仿佛有团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现在只想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弘吉剌山口,北部草原是呼匈奴部的根基,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根本,这里有翟赢和雨以及他们的追随者们付出的太多的心血和努力,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但是让翟虎生气的事,他的大哥翟熊忙着继任大单于,忙着准备大典,忙着收拢各部就是不忙着增兵弘吉剌山口。翟虎跟翟熊吵了一架之后翟熊这才命翟虎灵领着五万新兵增援弘吉剌。
奔驰的大军一刻也不曾有停息,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心急如焚。草原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心中的天堂,那里有他们的亲人还有他们的牛羊和牧场,谁也不能把这些从他们的手中夺去,谁要是敢来那就用弯刀砍下他们的脑袋。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
大军通过的路线上不时有匈奴各部的部众加入进来,当翟虎远远看到弘吉剌山的时候,他的大军已经增加到十万人左右。弘吉剌山口越来越近,跑在大军最前面的人已经看见了远方升腾起来的浓烟,甚至还能听到喊杀声。
翟虎顾不得疲劳再次加快马速,十万大军也随着他一起提速冲向弘吉剌山口,当翟虎冲上宏基啦山口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凄惨的画面。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横躺竖卧的尸体,巨大的喊杀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天空只中石弹和弩箭雨点般落下,守卫弘吉剌山口的匈奴兵正在万夫长的率领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这仅存的一千匈奴兵的对面是黑压压的如潮水涌来的秦军。
这是驻守弘吉剌山口的匈奴兵的最后一次决死突击,在秦军发起攻击之后,驻守在弘吉剌山口的匈奴兵们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在秦军投石机和箭阵的攻击下,匈奴兵们被打的根本他不敢露头。匈奴兵们擅长的是快速突击,就连防守也是进攻型的,他们一次次发起了冲锋试图冲垮那道由陷阵车组成防线,然而残酷的现实将他们的愿望一次次击碎,不论冲的多猛多快却连陷阵车的边都摸不到。
一次次徒劳的冲锋让三万匈奴并迅速减少如今只剩这最后一千士兵,可是这位万夫长依旧组织冲锋,但是秦军改变战术秦军步兵和骑兵也在这时发起了冲锋。
即使在冲锋的过程中,秦军的弩箭也一直没停,一千残军一排排的被弩箭射倒在地,秦军将士快速冲上弘吉剌山口的制高点,而就在这时翟虎下令吹响了号角。
呜嘟嘟嘟嘟!
正在苦战中的匈奴万夫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他心有不甘的大喊一声:“你们怎么才来呀!”
喀,噗。一柄长剑砍在匈奴万夫长的肩上,一柄长戈扎进了万夫长的胸膛,万夫长浑身喷着鲜血栽倒在地。
秦军校尉大吼一声:“匈奴援兵到了,全体迅速就位,弩手,射!”
嗡,刚刚占领弘吉剌山口的秦军来不及打扫战场,即刻从进攻转入防御,他们要为后面的兄弟争取时间,也要为狼刺营的那些重装备上山争取时间。
密集的弩箭如冰雹一般砸向翟虎的骑兵,密得像雨一样的弩箭将狂奔中的翟虎骑兵一层层的射落下马。翟虎已经顾不得这些,他的两眼已经变得血红。
翟虎大吼一声:“弘吉剌不能丢,弟兄们杀呀!”
但此时弘吉剌山口上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匈奴兵了,应该说被匈奴视作门户的弘吉剌山口其实已经丢了,如果翟虎能再快一点的话或许能够凭借局部兵力优势将秦军的冲锋打回去,但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局势已经无可挽回。
冲在最前面的一位匈奴万夫长大吼一声:“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大单于,杀呀!”
冲在最前面的两万匈奴骑兵怒吼着杀进战场冲上山坡,他们已经没有了长途奔波的疲惫,他们心中只有仇恨和怒火,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亲人,甚至是自己的父兄倒在了弘吉剌山口,甚至最前面的人还看见,那些秦军的脚下踩着的就是他们的兄弟。
那些还没死透的匈奴兵还在那里不停的流血、挣扎和惨叫,而那些半蹲在这些匈奴兵身上的秦军将士却对此视而不见,就蹲在那里依照口令射出一只只的弩箭,动作整齐娴熟,丝毫不乱。秦军将士那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眼前看到的是一群羔羊,脚下踩着的是一堆干柴。面对匈奴兵的秦军将士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帮高效的杀戮机器。
翟虎军的骑兵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仇恨和被轻视的怒火瞬间化成了狂暴的战力,他们挥舞着弯刀,狠狠拍打着战马,丝毫也不躲避射来的弩雨。仿佛那被弩箭社会总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们什么都不想,他们只想把弯刀砍在秦人的身上,他们嚎叫声已经分不清是人在喊还是狼在嚎。
“呀!”
第一个冲到秦军近前的匈奴万夫长已经没法看了,他身上的铠甲上扎满了弩箭,几乎已经没法再插上任何一支弩箭了。他的双眼也早就被两只弩箭贯穿,他的头盔被弩箭撕裂开来,整个人就是一个扎满了弩箭的大箭垛,唯一完整的就是他手中高举的弯刀和他胯下飞奔的战马,其实这个万夫长早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被战马带着从没停止冲锋。
咕噜噜,轰,咔咔咔咔。一辆陷阵车好不容易被车兵和几十秦军士兵推了上来,一到山顶车长立刻让车兵们放下撑脚卸下马匹。
“巨弩、一窝蜂就位,车兵就位!放!”
嘣嘣嘣,嗤嗤嗤!这辆陷阵车就像海滩上突然出现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礁石一般,瞬间就爆发出了强大的威力。
唰!一支弩枪将那个已经死了却还在冲锋的匈奴万夫长连人带马钉在地上,翟虎的前锋部队的攻势被遏制住了,随着陷阵车一辆接一辆的被推上山来,由陷阵车组成的防线,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稳固,而冲上弘吉剌山口的秦军将士也越来越多,秦军将士射出的弩箭越来越密越来越多,翟虎部的伤亡也迅速攀升。
弘吉剌山口南北两面的开口处一模一样都像是一个喇叭口,外宽内窄,而且山势逐渐爬高,虽然没有弘吉剌山脉的主峰那么高,但是不论从那边进攻弘吉剌山都是仰攻,也就是要从低处向高处攻击。着对方首发那个来说是极为有利的,因为可以居高临下发挥弩箭的优势,另外就是因为地形限制攻方不可能一次投入全部兵力,只能一波接一波的发起波浪式的冲锋。这种战术对于不擅长防守的匈奴兵来说非常有效,但对于配合默契占据地利又不缺乏物资的秦军来说就跟送死没啥区别。
秦军轻松就意味着翟虎军倒霉,一波接一波的骑兵呐喊着冲上来又惨叫着倒下去,翟虎挥舞着弯刀瞪着血红的双眼不停地吼着:“冲啊,冲啊!弘吉剌丢了咱们都别想活,你们的亲人也别想活了,亲人会把他们都杀光的,拼吧,不要命了!杀呀!”
一个万夫长抱住翟虎哭喊到:“二王子别打了,缓缓吧,在这么打下去就全死光了!”
翟虎一脚把万夫长踹倒在地挥刀砍下,万夫长被拦腰斩断参加爱哦者在地上挣扎了许久才咽气,这一下再也没人敢劝阻翟虎了。剩余的几位万夫长就算万般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其实他们都明白招呼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不把弘吉剌夺回来清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草原上再也没有这样眼药的地方可以挡住秦军了。杀吧,反正也没活路了,豁出命去没准还能夺回弘吉剌山口呢。
弘吉剌山口上的秦军越来越多,现在从翟虎这个方向看去,漫山遍野全是,秦军射出的弩箭让匈奴兵们根本无处躲藏,攻击的路线成了通往死亡的通道。
翟虎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但他仍然督促部下猛冲,被逼上绝路的匈奴骑兵们爆发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他们拼命地催马狂奔,他们只知道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秦人杀进草原,就不能让自己身后的亲人被秦人杀光。他们前赴后继的呐喊着,冲锋着此时是万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弘吉剌山口上,咔嘣一声,一个秦军手中的秦弩弩臂折断,这个请君立即高喊:“弩臂折,换!”
校尉:“准,接替!”
一个秦军迅速替换下那个弩臂折断的秦军继续射击,这种情况接二连三的出现,这并不是说秦弩的工艺不好,而是因为这种超强度的作战高频次的设计已经大大超出了秦弩能够承受的极限,能坚持到现在才断易经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而且折断弩臂的这些将全是第一批冲上弘吉剌山的将士,从冲上制高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停止过射击,当他们扯下来之后一个个累的瘫倒在地两条胳膊跟废了一样抬不起来,后面的兄弟杆件把他们抬到一边用药酒很近的揉搓他们的双臂,这些将士们身上基本没伤,就是太累了的缘故。由此可见,翟虎的攻击有多么的猛烈。
秦军车长:“箭矢空,更换!”
“箭矢空,更换!”
“箭矢空,更换!”
陷阵车接二连三的报空,随军的民夫扛着箭矢弩枪飞快的跑到陷阵车边上七手八脚的把箭矢和弩枪送进陷阵车内,这个过程其实不长大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但就是这样一个短暂的火力减弱的空挡就被翟虎敏锐地抓住,他翻身上马大吼一声:“随我来,此次必须一战而下!杀呀!”
“杀!”
剩余的三万骑兵跟着翟虎冲向弘吉剌山口,最惨烈的时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