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再也不见。”
第4章“再也不见。”
当天晚上，热搜主角之一的林牧时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声明，澄清了和裴琛的关系，在最后，他颇有本人风格地写了句：希望能够停止造谣，我的小朋友要不开心了。无形中承认了自己不是单身的事实。
顾寒自从三年前出国后就基本不在使用国内的社交平台，而那天傍晚聊完天之后，叶迟就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所以完美地错过了主角的澄清。
到了约定时间的那天，连着下了好几天雨的天空突然毫无预兆开始放晴。
顾寒特意提前两个小时出了门，正好错开了晚高峰，所以当他到餐厅门口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顾寒进门向店员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店员领着他一路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推开了门。
裴琛在包间内早已等候多时。
“我以为你会卡点来。”裴琛擡头看了看来人，又低下了头。
这么记仇？
几年前的事还耿耿于怀，顾寒叹了口气，他试图为自己辩解：“那次只是刚好有点事，所以才来迟的。”
顾寒到现在还能想起和裴琛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给对方留下了不算太好的印象，裴琛嫌顾寒没有时间观念，而顾寒觉得这小孩真有个性。他当时突然接到梁野的电话，这位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的大导演在电话里兴致冲冲地和顾寒说他找到了演凌风的最佳人选。
这部电影筹备至今，凌风的扮演者迟迟未定，梁野在电话中把裴琛夸得天花乱坠，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顾寒当天下午就见到了这位最佳人选。
裴琛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擡头询问：“既然已经到了，那我们现在就点餐吧，可以吗？”
正在说话间，顾寒已在裴琛的对面坐了下来。
“可以。”他开口。
点完餐后，服务员离开了包间，因为只有两个人，这个包间并不算大，但此刻顾寒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沉默不断蔓延，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出奇，顾寒看对面的裴琛垂着头，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菜单，时不时发出些轻微的声响。
“你……前段时间很忙吗？”
顾寒问完就后悔了，这很明显就是在没话找话。
他正想再找个话题随意糊弄过去，裴琛却不给他机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并未擡头，“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前几天的那个晚上，你看起来很疲惫，不过这些顾寒没有说出口。
裴琛许久未得到答复，擡头撞见顾寒一脸担忧的神情。
他用手支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寒，而后开口道：“顾老师，你约我出来应该不是想要问我这个问题吧？”
天地可鉴，顾寒现在真的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好吧，顾寒承认裴琛似乎总是能够看穿他，他索性直接开口：“三……”
他刚开了个头就被电话铃声打断，裴琛的手机摆在了十分显眼的位置，于是顾寒成功地看到了来电人，他突然想起几天前叶迟给他发的那条离谱帖子，现在想来大概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裴琛有些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回避一下，说不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顾寒看见裴琛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善解人意道。
“没关系。”裴琛摇了摇头，随即他给林牧时发了条消息：
[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接着他擡头，开口：“现在已经解决了。”
顾寒闻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接着道：“裴琛，三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擅作主张，你现在愿不愿意原谅我是你的事，但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们隔着桌子对视，最终是裴琛先轻声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默：“三年前，你一声不吭地跑去国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不开心吗？”他想了想，又加了句：“三年前你送我的生日祝福，是你食言了。”
三年前送给裴琛的生日祝福顾寒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很小的祝福，但顾寒不知道裴琛竟然记了三年。
食言的事不止这一件，曾经他们跌跌撞撞地朝目标奔去，当裴琛终于到达终点，却被告知顾寒早已抛下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顾寒诚恳道。
“顾寒。”裴琛闭了闭眼又睁开，他冷冷地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他没给顾寒再次开口的机会，“但如果你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考虑一下原不原谅你。”
在国外生活的时候，顾寒渐渐吃惯西餐，偶尔怀念家乡的小吃，他就自己动手，不过他厨艺不精，做出来的饭菜也只是能填饱肚子而已。
虽然今天名义上是顾寒请客，但裴琛还是贴心地点了一桌顾寒喜欢的菜。顾寒喜欢美食，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裴琛才发现的，当时顾寒一有空就喜欢拉着裴琛去大街小巷品尝美食，美名其约“你太瘦了，需要多吃点增加体重”，裴琛也随着他去了，而现在……裴琛他居然一直记得。
他的喜好。
考虑到情况特殊，二人都没有饮酒，用餐完毕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旁亮起了灯，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包间。
“小寒。”
叫住顾寒的是许常德，圈内的知名导演，顾寒的处女作就是他导的电影，所以两人也较为熟络。
“老师。”
这时，在顾寒后面出来的裴琛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看见来人，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许常德也微微点了头，又转回去问顾寒:“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要是我今天没碰到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说了。”
“就在这几天，刚回来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您，您放心，等我有空一定会去拜见您和师母，现在只能请您先替我向师母问好了。”
许导深知自己徒弟的性子，他并未多说，只是道:“也罢，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老师慢走。”顾寒连忙道别。
许导摆摆手，“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