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村长家的傻儿子
第52章村长家的傻儿子 跟着少年往他家走,我们几个人都很沉默,只听着少年在那介绍村中这是哪家那是哪户的,听着觉得挺有意思,他嘴里的哪家哪户不是现在我们说的那种,而是带着一些奇怪的赘述。
比如左手边第一家,他的介绍是景云花王罗家,右手边第二家,又是陇右鸽王刘家,这些称呼我听的似懂非懂,从我懂事来,这样介绍人还是第一次见。
“唉,那是你什么人?”我偷偷问庄丘,他抿了抿唇说道,“我最小的弟弟,叫庄严,看着一点都不庄严吧,我打小就这么觉得。”
我和姜悦心对视一眼,我看到她在憋着笑,大概觉得庄严叫庄严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他看上去跟庄严一点边儿都搭不上。
“大哥这么说我,我会很伤心的,再说了,名字是父母给予,我没得选择。”庄严扭头笑的依旧灿烂,“不管如何,我反正得顶着这个名字一辈子,大哥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取笑我吧。”
庄丘尴尬的笑了两声,示意我们别再问这些了,我和姜悦心立刻闭嘴不再多说,省的闹成家庭矛盾,虽然我觉得就庄严这种笑呵呵的人,根本不会闹出矛盾。
很快我们几个就到了村长家,村长看上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实人,他一看见我们几个,就赶紧示意我把背上的白珩放下,还说他这是中毒了,得赶紧找村里的村医治一治。
庄严应声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就把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女人给带了过来,那女人一身白色长裙,亭亭玉立的模样看着都招人喜欢。
“玲姐,麻烦你帮他看看,他杀了蜈蚣王,应该中的是蜈蚣毒。”庄丘小声说着,他似乎有点害怕这个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女人,叫那声玲姐都跟犯错的孩子叫妈似的。
玲姐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嗯了一声径直走到白珩身边,她抬手在白珩手腕上搭了一会儿,皱眉说道,“不是蜈蚣王的毒,是人腊的,他竟然能挺到现在,白家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她说着从白裙口袋里取出一卷银针,手抖了几下那些银针就都扎在了白珩身上,那手法看着跟白珩用针有几分相似,我心想难不成他们师从一脉?
“行了,把这些药煎一碗水给他喝下,入夜前就能醒过来。”玲姐说着起身背着药箱就走,我想多问一句都没机会。
直到玲姐离开,庄丘的紧张才慢慢消失,他长吁一口气,“我去煎药,你们照看好他就成。”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见村长一把把他拉住,示意庄严去煎药。
我没有出声询问,庄丘这么多年没回来,作为他亲爹,村长想跟儿子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如玲姐所说,白珩在入夜前醒了,得知已经在黄泉渡,他没说什么,只询问了句狗子的下落,我把在晴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皱眉不说话,似乎对狗子的决定有点不赞同,可事情已经发生,不赞同也挽回不了什么。
当天夜里庄丘没有再出现,连吃饭都是庄严给我们拿到了屋中吃,我问他庄丘去哪儿了,他说阿爹带着他去见村里长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不知道黄泉渡的礼节,也就没再多问,当天夜里早早睡下了,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庄严站在门外,他见我起来立刻露出俩酒窝说道,“早餐在大厅吃,几位要是都起身了,就跟我过去吧。”
我应了声好,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并没有注意到村长家的院子竟然大的离谱,前后院子好几处,我们所住的就是其中一间,后来听庄严说,这是他们家待客用的。
叫上姜悦心,我们三个人一道跟在庄严身后往大厅去吃早餐,进去发现村长、庄丘和好几个人都坐在那里,像是等待他们一道吃早餐的样子。
我赶紧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村长摆摆手说没事,他那个傻儿子就是这么实在,也不知道把早饭给我们拿过去,村子里早餐必须一起吃的规矩那是对村中人的,我们是客人,不用这么拘着。
庄严闻言呵呵笑了两声,看上去还真是个傻儿子的代表,我忍不住看了眼庄丘,他一脸严肃的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在村长身边,简直跟我认识的庄丘判若两人。
我朝白珩看了眼,他微微摇头示意我别多管闲事,这里已经是黄泉渡,而且我们是在村长家,一举一动都会被整个村子里的人盯着,千万不能行差踏错。
“阿爹,你总这么说我,我真要成了村长家的傻儿子了,村里其他孩子会笑我的。”他说话的时候两个酒窝在脸颊边若隐若现,看上去很可爱。
“傻乎乎的多好,要那么精明作甚?”村长说着示意庄严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笑着请我们用餐。
看着村长和庄严的相处,再看村长对庄丘的样子,我觉得这大概就是长子和幼子的区别,长子给予厚望,幼子无限溺爱。
庄严隔着村长给庄丘递了馒头,“大哥赶紧吃吧,你好久没回来了,尝尝娘的手艺。”
我正把馒头往嘴里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庄严对父母的称呼有点奇怪,他叫自己父亲为阿爹,而叫他妈妈为娘,这不是古时对父母的称呼吗?
现在这个年代,就算在我们农村也没人这么称呼自己父母了。
“好,我吃。”庄丘笑着点头,随后慢慢的拿着馒头吃下去,好像吃的不是馒头,而是什么很沉重的东西。
这一餐吃的莫名压抑,我平时四五个馒头的量,这一次竟然连三个都没吃完就饱了,到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粥喝了下去,总算结束了早餐时间。
“你们吃饱后就让我这傻儿子带你们去村子里转转,村民很少见到外人,我想他们会很高兴的。”村长在庄严肩膀上拍了拍,我看到庄丘似乎想自告奋勇,却被村长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是奇怪,怎么感觉不像父子,像是上下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