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木槿
离纱垂头丧气地在花云衣身边坐下,心不在焉地拉过她的手帮她擦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啊,”离纱故作轻松地抬头,“什么怎么了,我没事啊。”
“那怎么丧着个脸?”
“啊,有吗?”离纱抬手摸脸,然后悄悄瞥了眼月崖。
月崖见她看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蠢货看他干什么。
生怕花云衣看不出来嘛!
离纱立马收回视线,然后抓住花云衣的胳膊,把脸凑过去:“哎呀,小姐,那个火灼太吓人了,我差一点就被它咬到了,还好月崖统领推了我一把。”
听她提到火灼,花云衣立刻抽回手,顿时对她和月崖打的哑迷没了兴趣。
“好了,夜深了,休息吧,”花云衣又转向月崖,“月统领,您也回吧。”
“是,您好好休息,属下告退。”
临走时,他带走了那只死去的火灼。
他得去查查这火灼究竟是怎么回事。
午夜时分,月上中天,原本黑漆漆的流芳廊突然间燃起烛火,到处都亮了起来。
嘈杂喧闹的声音在楼内渐起,期间还夹杂着段段旖旎的曲调声。
“叹人间灯火戏流年,楼台高处见佳人…”
离纱毫无意外地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看见花云衣如往常一般站在窗口。
“小姐,”她走过去,“怎么突然这么吵?”
“嘘。”
花云衣竖起一根手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说话,往外看。
离纱顿时不再开口,把眼睛看往窗外。
楼下被四根柱子竖起的台子上,一名女子身着广袖琉璃裙,嘴里唱着唱词翩翩起舞。
台子外围满了来观看的宾客,他们的嘴角虽然都咧开弧度,像是在高兴地观看表演,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很木然,没有呈现出任何开心的样子。
从旁人的视角看来,简直割裂至极。
离纱凑近花云衣,小声道:“小姐,是木槿。”
她话音刚落,台上的女子唰地抬头看了过来。
花云衣扯过离纱,眼疾手快地关上了窗户:“不是让你不要说话。”
离纱自知坏了事,低下头:“小姐,我错了。”
窗子关的及时,楼下的木槿没有瞧见花云衣和离纱。
她摆动脑袋,做出疑惑状,刚刚那个方向好像有人在看这里。
“木槿,怎么不跳了?”
台下的人纷纷叫嚷起来,似乎没了木槿的歌舞安抚,他们都很躁动。
木槿微微一笑,转过去又开始唱跳了起来:
“欲望抬头明月在,你我朝暮渡春秋…”
确定木槿没再看了,离纱深吸一口气:“小姐,木槿怎么会在台上卖艺,她在流芳廊不是只负责端茶倒水吗?”
在画中世界,流芳廊是一间大型酒楼。
酒楼的东家特地斥巨资在二楼打造了一个台子,每日夜间定时让美貌女子登台献艺。
这一招为酒楼吸引来了众多客人,也深受当地文人墨客喜爱。
木槿虽面容姣好,但在酒楼似乎是特殊的存在,她破例不用登台,只负责一些端茶倒水的事宜。
离纱记得,在画里的流芳廊,木槿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有登台献过艺。
花云衣侧靠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方丝帕来回卷动,她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对于离纱的问题,她并不想回答。
但另一道声音回答了离纱:“想要知道为什么,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月崖刚进到屋子,就听到离纱的问题,他想也没想本能地就答出口。
离纱诧异转头:“月崖统领,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月崖无视她,看向一旁的花云衣。
“大…云衣小姐,这个地方似乎有强大的结界,属下无能,出不去。”
花云衣微微颔首,这个情况她已经料到了。
“出不去?”离纱面色一愣,而后阴阳怪气道,“月崖统领,您怎么这么没用,君上就能出去。”
月崖白她一眼:“废话,我怎么可能和君上相提并论,你没长脑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