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没有你我照样会醒
迷雾中一道人影徐徐走出,他穿着一袭明黄色的衣袍,衣袍的中间一条即将飞天的金龙栩栩如生。
他半讽道:“你不会是这么多年待在这墓室待傻了吧!”
花云衣停下手看他:“你什么意思?”
“呵……”永康帝把头一歪,道,“据我所知他是神吧,你确定你的力量能用来为他疗伤?别忘了你是魔啊。”
魔怎么能给神治伤,会相冲吧。
虽然他对魔的了解也不多,但正邪两种不同的力量怎么都不该会融合才对。
花云衣立刻慌乱地收回手,她怎么忘了这一出。
她反问道:“那怎么办?”
“你问我?我不知道啊。”
永康帝耸耸肩,抽出袖中刚刚顺手拿来的用来陪葬的折扇,展开扇了扇。
他就是个人,他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救神,还是一个没有躯体只剩残魂的神。
“废物。”花云衣怒骂一声,而后重新低头看向花辞年,神色忧虑。
永康帝将手中的扇子一摆:“是是是,朕是废物,可没有朕这个废物,你也无法醒得这么快不是。”
“呵。”回应他的是花云衣的一声冷嗤。
花云衣将花辞年放入那口玄黄棺椁内,然后转身冷冷看向永康帝。
“没有你我照样会苏醒,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可没有我你不过就是个深陷敌国的质子,永远受人欺凌嘲弄,更别说拥有力量,回到故国做那万人之上的皇权至尊,报仇雪恨,所以咱俩到底谁欠了谁,你最好分清楚。”
“是是是,是朕欠了您,朕刚刚就是耍耍嘴皮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刚刚对那位可不是这样的,你……”
永康帝话未说完,便看见花云衣面色阴沉下去,他迅速退后躲开迎面而来的杀招。
可魔的力量,神一时都尚且无法躲避,何况是他这个修邪的人。
他还是被击中,撞在墓室的石门上,嘴里喷出大片血迹。
花云衣瞬移至他的跟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按在石门上,面若寒冰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和我的哥哥相提并论。”
“不要以为你坐了一千年的人间帝王就可以和我谈天说笑,从始至终你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我能让你不老不死永存于世,也能在片刻之间让你黄泉枯骨,再无来生。”
说着花云衣手间的力道越收越紧,似乎就想向她说的那样杀了永康帝。
永康帝看着花云衣眼中浓郁的杀意,眼中是难以置信,以往他不是没有与她开过玩笑,但她从来没有如此过。
原来那人竟那般重要吗……
知她此刻可能真的是想杀他,他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咳咳咳……”
紧急关头,一串急促地咳嗽声突兀地响起。
花云衣眼中的杀意刹那间散去,她惊慌地收回手,抽出帕子来回擦拭。
哥哥醒了,他不喜欢她杀人。
原本因她动怒而又开始魔气四散的墓室片刻间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花云衣回到玄黄棺椁处,语气有些慌乱:“哥哥,你醒了……你现在怎么样……”
花辞年自棺中坐起,看见她小心翼翼,眼神飘忽,又瞧见她身后永康帝捂着脖子靠在石门处直喘,便知她刚刚没做什么好事。
他没有点破她,点点头:“好多了。”
“哥哥骗人。”被魔气所伤哪会是一时半会能好转的。
“没骗人,你不是把这灵棺都让给了哥哥吗?”
这玄黄棺椁是由多种灵物锻制而成,可以有效的缓解受伤之人的伤势。
所以花云衣在知道无法替花辞年疗伤后才会迅速将他放入这棺椁之内。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哥哥在再躺会。”花云衣按着花辞年就要让他再躺下去。
花辞年却摆摆手:“不了,我还是去那椅子上坐坐吧。”
他起身出棺,走向被玄黄棺椁牢牢挡在后面的石倚。
石倚离棺椁没有多远,可花辞年走了很久。
花云衣知道那是因为他被魔气震到的伤没有好转。
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哭闹的孩童,不是花辞年哄哄就能哄过去的孩子了。
这玄黄棺椁虽是灵棺,能够对花辞年的伤有帮助,但也需要长时间地躺在里面,花辞年从昏迷到现在也才不过片刻,它能起什么作用。
从理智出发她该劝花辞年再在里面躺会的,可她不忍心。
她瞧见了刚刚花辞年醒来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惧意。
她知道他是害怕棺椁的。